年华错/重生之年华错(4)

王爷侧坐在床上,将我拥在怀里。

“王爷,世兰好怕,世兰以为和王爷的孩子要没了。”我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直直的望向他。我不傻,我岂会不知此为人祸而非天灾。我希望王爷给我一个交代,而女人的眼泪有时候是最有用的东西,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谋略家,而眼泪和哭泣是她们攻城掠地战无不胜的法宝。

“世兰,没事,孩子还在,孩子还在。”王爷的声音似乎是带着关切但是我却听出这关切似乎是被强硬的贴在毫无起伏的声线上。

我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抓着王爷的袖子,他应该能感受到我的颤抖,“王爷,您不想要和世兰的孩子吗?”

“世兰,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想要和你的孩子呢?你昨日路滑受了惊吓,不必忧虑过多。”

“你素日与月宾交好,她人也稳重周全,我近日公务也繁忙,顾不过你的地方就托月宾来照看你,可好?”说着轻轻抚去我脸上的泪水,轻柔的吻着我的额头,在我的耳边说“世兰,等你身子好起来,我带你去京郊策马,你再穿着那身红色骑装陪在我身边。”

“王爷,我是侧福晋,怎能穿正红色呢,实在是僭越。”

他又将我刚刚在眼角溢出的泪擦掉,笑着说“我的世兰何日学会僭越这二字了?我不说你僭越在王府里何人敢说我的侧福晋,何人敢说年家的大小姐?”

他抚着我的肩让我躺回锦被里,“世兰,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太医开的安胎药记得按时服下,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气不乖乖喝药。”

“王爷,”在胤禛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又抓住他的衣袖。

“王爷,世兰真的想有一个王爷的孩子。”

“世兰,你先养好自己的身子,这样才能有健康的孩子。”

“颂芝,进来伺候侧福晋休息。”

我自己擦去划过脸颊的泪水,你们不想看我养的孩子,我年世兰偏要生。

第9章 哀默

第二日,月宾姐姐便来了。

自我有了身孕之后,月宾姐姐便与我的往来少了一些。如今,她能与我做伴我还是很欢喜的。我生性欢脱,自幼喜欢热闹,可自打进了王府,身边亲近的人除了颂芝还不如院里的两棵桂花树。我只与月宾姐姐交好,我也信她。她可能对我有身孕之事唯有妒意,女子生性善妒也难免,但我信她不会因为一点妒意来害我。

“你可知,你的月宾姐姐,日后是谁?”

“日后?日后也是月宾姐姐,还能变了一个人?”

“呵,人可是能变很多次的,你的月宾姐姐日后可是宫中人人敬仰的端妃娘娘,真是好一个端字啊,好一个端庄恭谨啊,你这一摔没有摔掉的孩子,可躲不过这端妃娘娘的手了。”

她的话我始终将信将疑,但是也让我多了一个心眼。

我自幼在家中受宠爱,娘亲对我嫁入王府一事总是不情愿,记得出阁前一天母亲泪眼朦胧的抱着我,仿佛我还是小小的孩童。娘亲伏在我的耳边说“世兰,娘不是舍不得你嫁人,娘是舍不得你嫁入王府,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我还笑着对娘亲说“娘,我可没有自己的萧郎,女儿看着王爷甚是欢喜。”“世兰,你还小,这女人多的地方,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娘怕…”

“哎呀,娘,女儿连和哥哥上战场都不怕,还能怕了那些只会拿弹弹琴,绣绣花的那些世家小姐们?”

“世兰,身死又有何难,哀莫大于心死。”

“娘的傻女儿,记住,不争就是最大的争,你若爱王爷,便守好王爷的宠爱,其余的皆不用多思,我们年家嫁出去的女儿旁人也不敢如何放肆。”

“世兰,今日可好些了?”月宾姐姐柔柔的笑着,侧立在床榻边上。我缓缓的坐起来,“月宾姐姐,劳烦你这几日过来照料我。”

“先不说是王爷的吩咐,就是我与你平日的交情来王爷不说我也想来照看你。”

“月宾姐姐自我有了身孕甚少来找我,我还以为月宾姐姐和我生疏了。”

在我说到身孕时我清晰的看见月宾姐姐眼里光暗了一下,随即又温婉的笑着“世兰,你有身孕我自是十分羡慕,可是我也明白有的事情强求不来,自然也不会因此与你生了嫌隙,你的月宾姐姐也不是善妒之人。”

“月宾姐姐,”我慢慢坐起身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手指细长。“听闻姐姐也弹的一手好琵琶,和已故的福晋不相上下,不知道世兰有没有耳福听一曲。”

月宾姐姐也顺势坐在我的身旁,一双柔荑扶上我的额头,“你呀,自己不能下床,就来折腾我了。咱们王府里,除了王爷还有谁有你这个侧福晋福气大。”

“我先叫颂芝进来伺候你用点早饭,中午我回我院子再拿琵琶来,给我们的侧福晋弹奏可好。”

“好,我就知道月宾姐姐对我好。”

颂芝进来给我背后垫上两个软垫一边喂我吃食,一边和我说,“大将军听闻侧福晋前日突发意外,挂心的紧,这几日托人送了信进来。”

“白天有月宾姐姐在,始终有点不方便。”

“奴婢明白,晚上奴婢再给您送来。”

“颂芝,那日滑倒的事,始终有蹊跷,你去托个信得过的再去花园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侧福晋……”

“怎么了?”

“那日您摔倒之后王爷就命人将那条路上全部清理了一遍,说怕再出意外。如今…怕查不出什么了。”

“是王爷…不,不会的。”

第10章 戍守

“侧福晋,不会的,您怎么能这么想呢,王爷怎么会对您做什么呢?如今大将军正在西北守边关呢。”

“颂芝!自己掌嘴!”

颂芝被我的呵斥惊得呆住,霎时间吓白了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奴婢错了,奴婢失言···”我目光泠然的盯着她。颂芝颤颤的举起手往自己脸上挥去,嘴里喃喃的念着“奴婢知错,奴婢该死······”大约打了四五下,粉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细碎的红印,隐隐约约能看见手指的形状。

“好了,”颂芝垂下手望向我。“起来吧,颂芝,你是我陪嫁的丫鬟,人人知道在哪里你都和我是一条心,一张嘴的。你说什么就是我说了什么。”

“奴婢知错了。”颂芝还是跪在地上垂着头

“过来,我看看。”我伸出手把颂芝的下巴抬起来。一双杏眼满是盈盈的泪水,脸上的的红印纵横交错。

我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不是真的要责罚你,怎的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

“奴婢是警醒自己日后学会慎言警行。”

“罢了,你下去敷一敷脸吧。换其他人进来伺候我用膳。”

我看着颂芝低着头退出房间。心里叹了口气,跟着我长大的人自然与我的气性有几分相似,我当时也是昏了头,王爷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现在就对孩子下手。朝堂之上依旧是两派分庭抗礼的局面。我与长兄再不亲近也是一家人,更不用说宠惯我的二哥。他们二人一文一武,一人任着广东巡抚,一人在西北戍守。大抵是那个声音对我所说,让我对谁都有了提防,只是,如今我连王爷也不信了吗?

午后,月宾姐姐果真抱着琵琶给我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我在家时便不爱读书,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歌舞乐个个不晓。因心里惦念着花园里的事,总是恹恹的。月宾姐姐也看出来了,一曲作罢便收了琴说自己许久不弹有些手生不说,才一曲就觉得有些乏了。嘱咐下人煎好药半个时辰后给我服下。

那药可真苦。

“嘴里苦怕什么?怕的是苦到心里。”

“你说什么?”

“这几日可算是想起我了?和你的端妃,哦,你的月宾姐姐相处的如何?你真信她是个和善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过这都是命,我又怎能逆天改命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不早都说清楚了?你自个想想吧,信不信自在你了。”

第11章 君心

自打有了身孕以后整个人都身懒了。嗜睡懒动,再加上如今服用的安胎药让我更加懒惫。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已到掌灯的时间。想起颂芝白日里说哥哥托人送了书信过来,便唤了颂芝过来,她脸上的红肿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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