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谟立刻就炸了,刚抬起手指要骂,却见绿蝶已经蓄势待发要上手了。陈祖谟压住火,“说这些作甚,你奶奶苦苦哀求半天,你们的五辆马车,可曾给她留了一个位置?她老人家还不出为父派车送回去的!”
小暖看笑话一样地看着气气急败坏的陈祖谟,“我们家的马车,凭什么要给你娘留位置?”
陈祖谟又肝疼了,他的唇哆嗦了几下,最后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给还是不给?!”
“不给。”小暖非常干脆。
“算是为父借你的,你若要利息,就按亨通钱庄的利息算也可。”陈祖谟低声下地道。
“不借。”跟亨通钱庄一样的利息,他说得真好。亨通钱庄借钱,得抵押等值的房产或物品,陈祖谟到自己这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借钱,当他自己有多高的信用么。
陈祖谟气得腿抖,怒道,“你这屋里随便一个摆设拿出去,就值几百两!你铺子里一日赚的钱,就够帮为父还债!你为何如此绝情!”
小暖冷哼一声,“我有钱是我的事,怎么花随我高兴。看不惯,你自己有本事赚去。”
“你……你……”陈祖谟哆嗦两下,心里骂了小暖千万遍,却一个字不敢说出口,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渣爹的日子越过越不像样,小暖心情甚好。守在门口的春花进来,诧异道,“按说他从贺王等人那里借钱,该比从王妃这里省事才对,为何偏跑到咱们府里来呢?”
绿蝶心情也不错,“贺王和柴玉媛的父母那边,是铁了心要给柴玉媛一个教训,不会出手帮忙。出了这两家,他还能找谁借这么多钱?他这几年,可没交下什么正经朋友。”
秋月想了想,“奴婢推测,他会去找卢林平借。”
小暖点头,“有这个可能。”
果不其然,第二日陈祖谟便去找了卢林平,从他那里周转了一笔银子。
还上了玉瑶轩的钱后,陈祖谟请卢林平去吃酒,偶遇程贤文,三人吃得酩酊大醉,第二日才出。
秦三第二日跑来见小暖,“昨日秦某也在那家酒楼,便留意了一番。程贤文给陈先生灌了不少酒,借机跟他打听王妃您的饮食喜好等。”
小暖笑了,“那他们还真找对人了。”陈祖谟怎么可能知道她的饮食喜好!
秦三又禀告道,“在搭救郑钧锋的事上,程无介和郑笃初似乎意见不合,郑笃初这几天正在积极奔走救父。”
程无介本就凉薄,在他看来能保住郑钧锋的命,已经是对得住郑家了,但郑家想要的可不只是如此。两家有了嫌隙,便是秦记下手的大好时机。
小暖让人给秦记的秦中天送去程家的最新消息,命他全力狙击程家,断其财路。
程家的财路,此时已经是断了的。年底了,程贤文和管家对了总账,发现今年程家不只没赚到钱,还亏了五万余贯!
程贤文将总账战战兢兢地放到父亲面前,程无介看了一眼就皱了眉,吩咐亲信道,“从我的私库里取八万两银子,五万放到府里的总账上,三万换成碎银,我自有用处。”
密切注意程家动态的三爷,很快就得了消息程无介暗中鼓动京城书生,大造易王的谣言。
言道是与太傅同登社稷台的易王,也犯了天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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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7章 晟王妃怀的可是双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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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程无介与易王作对,就是站在七皇子一边,要推他上位了。
果然,接下来便有朝臣力荐,推举三皇子和七皇子为储君。
三爷不过是他们的幌子罢了,七皇子才是他们的真正目标。因为和三皇子比起来,建隆帝显然更中意七皇子。
原因就如同小暖推测的一样,在建隆帝看来,十二岁的柴严景比二十六岁的柴严易更易控制。
说着话,便到了大年三十。因太后驾崩、西北战乱、太傅病逝等缘故,京中过节的气氛不浓,皇宫中也是一派低迷。但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的。
按照规矩,今晚宫中会有御宴,明早各府的命妇要早早带着府中女眷进宫给李皇后拜年。小暖怀着身孕,今晚的御宴不用参加,明早也不用半夜起来在宫门口等着拜年,不过今天也得进宫转一圈。
所以大年三十后晌,在建隆帝带着儿子们去祭天时,她着了王妃正装,进宫给李皇后和华贵妃问安。
亲王妃的品服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上之后倒显得小暖的肚子小了不少,小暖穿着很有安全感。她去给李皇后请安时,李皇后拉着她的手,态度比之前更热络了。
小暖心知肚明,这是因为李皇后发现儿子唾手可得的皇位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开始变得不安,想着拉拢三爷,才对她这么客气。
她客气,小暖比她还客气,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就是不说一句交心的话,李皇后心里不爽快,却也没有法子,只得亲自起身,送小暖出永福宫。
两人刚出大殿,重华宫的美人柳若施便来了。见李皇后送小暖出来,柳若施便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着小暖离去再回话。
谁知就在三人齐平的那一刹那,柳若施身边的宫女忽然脚一滑,重重地摔在柳若施身上!
柳若施惊呼一声,砸在李皇后身上,李皇后正挽着小暖的手,她身子一晃,小暖也被拉得一趔趄。玄舞立刻出手稳住小暖的身体,李皇后却狼狈地摔倒,被柳若施和宫女压在了地上。
待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李皇后扶起来时,才发现她的额头竟破了一大块!
柳若施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请罪,推倒她的小丫鬟更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朱荣让人把小宫女拉下去,立刻吩咐人去请御医来给李皇后处理伤口。李皇后强忍着疼,扶着小暖的手道,“可吓着你了?”
小暖摇头,“儿媳无事,母后的伤要紧,您快回屋吧。”
李皇后却不放开小暖的手,“本宫这点伤不算什么,让御医给你把把脉,你的身子最要紧。”
小暖不知这场“意外”是针对李皇后还是针对自己的,她点头应下。她入宫前服用了华云琦的给的,能让脉象变乱的药物,防得就是这个。
御医来得很快,但美人婆婆也不慢。在御医给李皇后看伤时,华贵妃已经扶住了小暖的手,见小暖手不凉也不抖,才放下心来。
“方才晟王妃受了惊吓,李大人先帮她诊脉,看胎儿是否安好。”李皇后让一位御医为自己处理伤口,吩咐太医局提举李典为小暖把脉。
“是。”李典到了小暖身边,请小暖伸出手腕。
小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玄舞将一块锦帕放在她的玉腕上,李典这才敢将手指搭了上去。李皇后和朱荣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小暖身上,华贵妃的握住小暖的手也有些紧。
李典号了许久,才抬手退步回道,“晟王妃脉象有些不稳,需卧床调理数日。”
华贵妃见李典面无异色,才稍稍放心。李皇后闻言连忙叮嘱小暖好生歇息,又赐了不少良药。
待华淑扶着小暖要离去时,李皇后问道,“妹妹,柳美人该如何处置?”
柳若施是重华宫的嫔妃,但华淑却没打算管她。淡淡看了跪在地上满眼哀求的柳若施一眼,华淑平静地道,“她既害皇后娘娘受伤,请您按罪发落。”
李皇后满意点头,让紫蓝送小暖去了重华宫,并让朱荣送李典出去。
朱荣请李典去侧殿吃茶,问起晟王妃的胎像。李典是李皇后的人,当然不敢瞒着,如实回道,“易王妃腹中胎儿已满五月,但脉象有些乱,有些不稳之像。”
“只是这样?”朱荣追问。
李典不解。
朱荣再追问,“晟王妃怀的是单胎还是双胎?”
李典腿一软,立刻摇头,“双胎脉象虽然少见,但李某也号过不止一次,晟王妃的脉象绝非双胎。”
朱荣依旧不信,“晟王妃的肚子可不想刚五个月的。”
李典道,“许是胎位靠前也未可知。”
“如何才能断定她一定不是双胎?”朱荣再问。
李典低声道,“若是公公不信,便只能再请经验丰富的稳婆摸胎了。”
朱荣眸子闪了闪,让人送了李典出去。此事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好对皇后提起。
小暖被华贵妃扶进重华宫时,见郑春凤隔窗望着她,那目光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