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不用大人?小草其实是考虑过的,但是一听要拦住晟王不让他进门,连村霸二胖伯都吓得腿软,府里的侍卫靠不住,贺风露他们是道士不能跟着一起上。思来想去,也只能就将了。
“三爷只是看着凶,他又不是大黄,不会咬人的,所以不用怕他,知道不?”大船二楼的雅间里,小草正在给小伙伴们做动员。见小伙伴们不吭声,小草直接点名了,“大牛哥,你知道了不?”
“嗯。”大牛弱弱地应了。
小草的眼睛一瞪,“拦不住三爷,看我怎么收拾你!”
“汪!”
大牛立刻坐直了,“明白!”
天色将晚,三爷用过晚膳,玄其立刻呈上一份名单,“三爷,这是随着二姑娘一起来的人。等您去第四庄接亲时,她们六个一起拦门。”
按照原计划,小暖是从燕南街的宅子出嫁,但因为秦氏为小暖准备的嫁妆太多,若是从燕南街的院子出嫁。小暖这头进了晟王府的大门,那边还有嫁妆没出门呢。这不符合秦氏的要求,所以接亲的地点,改到了第四庄。
这是大事,三爷展开,问道,“刘甘霖是谁?”
“二姑娘的好友阿妞的亲哥哥,今年十二岁,在秦家村的族学读书,胆量一般,没练过武功。”玄其立刻报上三爷想知道的消息。
不足为虑。三爷将名单放下,“多准备几个红包,记得提醒我到时客气些,莫把孩子们吓哭了。”
这……太轻敌了吧?玄其提示道,“三爷,拦门的首领是二姑娘和大黄。”
三爷又吩咐道,“再准备些金珠子和肥兔子。”
玄其……
“今日路上可平安?”三爷不再关心拦门的事,转而关心起小暖到了何处。
玄散斜了一眼为几个娃娃发愁的笨蛋玄其,响当当地回话,“除了船上的侍卫,属下派人沿河道清理蛇虫鼠蚁,万无一失。”
三爷嘴角微微翘起,“从现在开始,全府上下都将心思放在迎王妃入府之事上,若哪个敢让王妃受一点委屈,立刻逐出府门,永不再用!”
这话好像是跟他说的,木开吓得一激灵,连忙跟着玄散和霜成等人一起应了是。玄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这,还是觉得心里没底。他毛遂自荐道,“三爷,属下这几日多去第四庄走动,好与二姑娘和那边的管事们商量接亲的细节,免出差错。”
三爷点头,“准。”
出了书房,玄散怀疑地盯着玄其,“老七,你丫去第四庄是为了帮三爷做事,还是看大黄?”
玄其端着一张严肃脸,异常正经地回道,“当时是帮三爷做事,顺便看看大黄。”
可等到小暖乘坐的四条大船刚靠岸,大黄汪汪叫着从船上蹦到玄其身上时,玄散看着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的玄其,就知道这厮昨晚说的绝对是假话!
他该告诉三爷,立马将这笨蛋逐出王府,以免让他拉低王府暗卫的水准。
第一一一三章 赵书彦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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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暖入京的这日是四月二十五,正值忙种。第四庄的稻子熟了,田归农正带人忙着收割稻谷。小暖下了马车提鼻子一闻,空气中全是刚收割的庄稼杆的青味儿,甚是提神。
秦氏和李氏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带着人投入到收割稻谷的大事中,劝也劝不住。
用镰刀割下的稻杆带穗抱到地头边,再在稻桶中使劲摔打,使稻粒摔落在稻桶中。这活儿又脏又累又熬人,所以收稻收麦的芒种时节,是一年中最辛苦的时候。但是第四庄的长工们这几年却不觉得辛苦,因为他们有帮手。
保护小暖母女的侍卫现在个个都是种田能手,从除草捉虫到摘棉花、收稻子,无所不能。这几百名的稻子看着吓人,但是侍卫们甩开膀子比拼,几天就能颗粒归仓。
这颗粒归仓可不是夸大其实,而是真的一粒稻谷都不能落在地上,必须进入晾晒好了归仓!见识了晟王府从主子到侍卫再到仆从的龟毛程度,田归农从不敢置信到胆战心惊,再从胆战心惊到麻木顺从。他现在敢拍着胸脯对所有人说,自己是天下最干净的田庄管事!
谁管的田庄能颗粒归仓?他能!
谁管的田庄地头上连棵草都没有?他能!
谁管的田庄连收下来的晾晒的稻杆都要摆的整整齐齐、赏心悦目?他……能!
田归农顺手把几根胆敢不排整齐的稻杆排好,泪眼望天。郡主来了,晟王还会远吗?他老人家来了看到自己摆的稻杆,还能挑出毛病黑着脸吗?
“这田庄的管事能把田庄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便是跟你过去当管家也使得。”赵书彦跟小暖商量事情,含笑道。
小暖笑出了声,“这话若是让田归农听见,怕是得吓得趴到稻田里落一身泥。”
赵书彦看着小暖的笑脸,目光幽深如潭,他忍不住问道,“妹妹大婚在即,可有……什么事需要愚兄去做的?”
小暖用力点头,“小妹接下来这两月必定分身乏术,若是我铺子里的秦东家和展柜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就要劳烦大哥指点一二了。”
年前年后,小暖亲自部署下北部十一州的棉田、棉坊和绫罗霓裳之间的联络网,确保每个点都与近处的两到三个点相连,各点之间相互扶持也相互监督,提高绫罗霓裳整张网的效率,在这通信不发达,总部对各分号监管不够及时的时代,这种网络的益处便显而易见了。
离开济县之前,小暖又与各管事订下下半年济县、扬州和登州城的生意计划,确保自己不在其位,各处生意也能正常运转。她提前到了京城,主要是要部署京城的生意。
秦三、展柜和展福三人应对京中复杂的竞争局面,还是有些手生,赵书彦和齐之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小暖才如此托付。
赵书彦看着她容貌和气质越发出众的小脸,含笑问道,“你就这么信得过我?”
小暖的目光从热闹的稻田上收回,诚恳地看着赵书彦,“生意场上,小暖最信得过的人就,非大哥莫属。”
其他场合呢,你最信任、最依赖的人是谁,晟王么?小暖婚期临近,赵书彦越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了。怕自己对不起小暖的信任,也怕为她招惹是非,赵书彦收敛心神与她并肩而立,遥望着田庄南边的隐隐竹篱,许久才轻声道,“我知道。”
小暖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儿,不过她不能问也不好问。两人静静听了会儿侍卫们喊号子摔打稻杆脱粒的声音,赵书彦才道,“我走了,若是有事,你尽管让日爰和展柜去杂货铺或酒楼寻我。”
小暖点头,目送他离开,心绪有些不宁。
见赵书彦都走远了,姑娘还看着他的背影不动,玄舞低声提醒道,“姑娘,三爷快来了。”
小暖应了一声,“吩咐厨房备饭,再请两位嬷嬷把嫁妆单子取过来,给三爷过目。”
“姑娘……”玄舞有意提醒姑娘几句,她这心事重重的模样若让三爷见了,会担心的。不过这话,不易说出口。
小暖转头,“嗯?”
“让厨房备什么饭菜?”玄舞改口问道。
小暖想了想,“天热了,应以清淡为主,炒两个时蔬,再拍个黄瓜吧。”
玄舞虎躯一震,艰难应了。
出了第四庄,赵书彦低头拉马慢行,心事重重。听到迎面传来车马声,赵书彦抬头认出是晟王的马车。
车从北边来,应是从京城来的。赵书彦听闻近来晟王公务繁忙,时常夜宿天章阁不得归府,小暖来了,他就有功夫出城了。
赵书彦拉马站在路边,待马车行到近前,赵书彦弯腰行礼。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自己是书庶民,当让路请他先行。
玄散拉马停住,车帘挑开,露出三爷皎若云间月的脸,声音少有的温和,“回城?”
赵书彦没想到晟王会停下来跟他说话,定了定才道,“书彦去第四庄与郡主和黄管家商量了几件铺子里要紧的事。”
明明一两个字就能回答,他却所答非所问地说了这许多,这是……心虚了?三爷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道,“请柬已送到贵府,五月十八赵公子若得空,请到本王府中喝杯喜酒。”
赵书彦身形未动,平静答道,“书彦荣幸之至。”
待晟王的马车过去后,赵书彦缓缓站直身体,垂眸不知所思。他的小厮赵斤见少爷这样很是心疼,上前小声劝着,“少爷,这么晒下去要中暑的,咱们快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