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也预知到，梁沫不让靳之衍跟着下界，靳之衍又见不得梁沫这么不停下界折磨自己，想自毁元神，让这世上没有他，觉得这样梁沫就不会再那么折磨自己，也不会再那么痛苦。”
“而你知道吗，”顾若寒看着李紫荆，“其实方才我也跟你说了，靳之衍是梁沫用这世上最寒的冰造出来的，这世上最寒的冰是什么？是起镇所有冰的作用的，是镇冰灵。一旦靳之衍自毁元神消失，不管上界、还是下界，所有冰都会融化，那到时，死掉的生灵会不计其数。”
李紫荆惊呆了，完全没想到靳之衍原本是镇冰灵，不能随便自毁元神消失。
“再者，他们这样是实在太久了，二十几亿年了吧，是该在这个时候有个结果，省的我再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了。”
听到这，李紫荆真心觉得传言不可信。
传言，靳之衍是两亿年前由千年寒冰凝聚而成，结果现在呢，她相公告诉了她真相，靳之衍其实是由这世上最寒的冰造就出来的，而且，还都跟梁沫有纠葛二十几亿年了，那靳之衍这条冰龙，就不止两亿岁么……
见李紫荆不说话，摆明了还是不赞同，顾若寒就握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我虽然会耗费掉大半的上古神力，但万年之后，我这耗费掉的上古神力还是会恢复过来的。”
李紫荆道：“我不是担心这个，你神力能恢复当然好，不恢复也没什么，反正你在我心里还是那么强大，就是龙族……你不是说你预知到了龙族会再有一场大劫么，还又是因为魔龙，这要是魔龙就是在你神力还没完全恢复的时候重生，来找龙族麻烦，这怎么办啊？”
“方才不是说了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闻言，李紫荆这才点点头：“那行吧，你用大半上古神力让冰龙有七情六欲。”
“嗯。”顿了顿，“还有件事？”
“什么事？”
“就是……”顾若寒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干嘛这个样子？”李紫荆不由的紧张了。
顾若寒想了想，觉得不说到时候他媳妇也知道，还不如先说了，让他媳妇有个准备，他就道：“一旦我失去大半上古神力，我的龙形会变小，人形也会变小，等哪天我上古神力恢复，龙形和人形才也会恢复。”
“……那会变多小？”李紫荆有种不祥的预感，直盯着顾若寒。
顾若寒道：“人形跟三岁小孩差不多，龙形大小跟千夜差不多。”
李紫荆：“……”
“荆儿？”以为李紫荆接受不了，顾若寒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谁知，李紫荆却笑了：“太好了！”
顾若寒：“……”
第1734章 这个心，他早就动了
李紫荆继续笑道：“你得一万年才能恢复过来，那一万年都会保持小孩的样子，我会轻松很多的。”
顾若寒：“……”
“以前我还有点怕到晚上，你也知道你晚上……咳咳，现在，我终于可以好好歇一歇了，一万年啊，虽然不是很长，但也不短啊。”
在这点上，李紫荆是真觉得好，眉开眼笑的。
顾若寒沉默了许久，还是提醒了句：“用不了人形，不是还可以用龙形么？”
李紫荆：“……！！！”
靠，保持人形太久，有时候让她都忘了她是一条龙了！
……
其实，作为龙君，顾若寒做任何决定，都无需跟谁商量。
只不过，顾若寒太过在乎李紫荆，没下界经历一世之前，他做什么几乎都不会跟李紫荆商量的，但下界经历了一世之后，让他深刻明白了，夫妻之间，有商有量的重要性，真的会少很多误会和隔阂。
所以，哪怕现在他都归位了，但做什么几乎还跟他媳妇李紫荆有商有量。
而李紫荆既然同意了他耗费大半上古神力让靳之衍有七情六欲，顾若寒就找来东南西北四龙主，说了一下这个事，并嘱咐四龙主在他丧失大半上古神力期间，更得镇守好天上天东南西北四处。
四龙主知道天命不可违，更知道他们龙君不会拿龙族开玩笑，所以，也没谁阻止顾若寒这么干。
顾若寒一嘱咐完四龙主，又看了李紫荆一眼，才化身为黑金龙，离开龙宫，去找靳之衍。
靳之衍此刻又在天上天最冷、也最北的地方，他有追上梁沫，不过梁沫根本不理他了，还下界去看顾灵瑾去了，也不让他跟着，他就一脸挫败的又回了这里。
这里，是曾经他和梁沫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究竟有多少年，这个他倒是有些记不清了，只知道很多年，而这很多年中，这里就他和她两个。
印象中，她知道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后，他和她就再没有一块在这里生活过。
他一直想跟她回到当初。
就是在这里，依旧只有他们两个，天天在一块，过着只有彼此的生活。
可貌似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他只想对她好，只想在她身边对她好，一点都不想她这么痛苦的总是折磨自己，可她根本不听他的话……
还要继续这种任她折磨自己、让他根本看不下去的生活吗？
不。
他不想继续了。
他太累了。
也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她为什么就不能不爱他呢？
她要是不爱他，她应该不会这么痛苦，甚至，还折磨着她自己。
而如果，他不存在了，根本不存在了，这世上根本没他这条龙了，她应该不会再爱他的吧。
他记得她曾经说过，这世上还没他的时候，她就是寂寞了点，觉得日子枯燥了点，倒是没别的什么。
那他现在要是没了，她顶多也就是寂寞枯燥，不会痛苦的……
这么想着，靳之衍就这么动了毁掉自己的心。
其实，这个心，他早就动了，只是一直，他都不想就这么不存在了，他是那么的想跟她在一块，天天都对她好。
第1735章 到此为止了
而现在，他也是真的受不了她这个样子。
抬眼，入目都是冰层，他要是消失了，这熟悉的冰层，这熟悉的地方，以及他的沫沫……应该都再也看不到了。
尽管很是不想这样，但想毁掉自己，让自己消失的念头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坚定。
手就这么抬了起来，就在靳之衍打算自毁元神的时候，感觉有动静传来，靳之衍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就见轩辕那条上古神龙飞了过来。
随即，缓缓的落在他面前，化成人形。
“有事？”靳之衍问，依旧冷冰冰的，一如往日。
顾若寒背手而立，气势卓绝，也不回答，只淡淡反问：“你想干什么？”
靳之衍也没瞒着：“想消失。”
“为什么？”
“不想沫沫再这样下去了，只要我消失了，一切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顾若寒不语。
靳之衍冷冰冰的视线看着他，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轩辕，既然喜欢我这么痛苦，她为什么还要喜欢？”
“心不由己。”
“心不由己……”靳之衍垂着眼，不自觉的小声喃喃着这几个字，才一脸挫败的道：“不懂。”
顾若寒就道：“就像你会不受控制的对她好一样。”
“是本能吗？”
“也不算，只是差不多。”
“那我是没法完全理解。”
“我会让你理解的。”
“嗯？”靳之衍微愣。
顾若寒跟他对视着，“你想有七情六欲么？”
“想啊，不过我这不是没有么。”
“我能让你有。”
靳之衍却皱眉：“你现在才说这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嗯，我会暂时变小，丧失大半上古神力，得一万年后才能完全恢复。”顿了顿，“魔龙很可能会在这期间重生，灭掉龙族。”
“那还是算了吧——”
靳之衍话还没说话，顾若寒就道：“天意不可违。”
“可——”
顾若寒再次截断他的话：“你该做的，不是担心魔龙在这期间重生，而是顺命而行。”顿了顿，“你和她的确是折腾太久了。”
又顿了顿，“我真不想再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了。”
靳之衍：“……”
顾若寒继续道：“你跟她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谁都没你了解她，她能对你的执念保持那么多年，还只有增，没有减，那你就该清楚，就算你自毁元神消失了，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又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