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钱上面看啊！”许清雁劝她：“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我们不是被威胁卖房的，是高价卖房的啊！”
“我们房子是土地公公土地娘娘开过光的。就这样卖了，会不会被怪罪？”许奶奶突然想起这件事。
“奶奶，土地公公土地婆婆保护的是我们一家人，无论去了哪里，他们都会继续保护我们的，您放心吧。”许清雁半带开玩笑地劝解她。
“你这孩子！别乱开玩笑。菩萨们别怪罪。”许奶奶双手合掌替她向神明们道歉。
许清雁劝了一阵，家里人都同意了，如果对方同意加三万，就可以马上卖房。许清雁提醒爸妈，买卖房子要签订正规的合同，还要交房款的押金，用最正规的方式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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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人把王大胖子和殷婆子请进了客厅，许清雁给他们上了茶水。
“你们一家人商量得怎么样？”王大胖子问。
“再加五万就卖。我们家菜园子出的菜，十里八乡都出了名的，跟普通的农舍不一样，我们家就指着菜地过活呢。”许妈妈摆出自家的优势。
“普通的房子谁稀罕，村里窦家的房子才卖了搬到县里去，你知道才卖多少钱吗？九万！”王大胖子来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
“那是去年年底了，今年什么都涨价了，猪肉从八块涨到了十块钱一斤，价钱肯定不一样。夏老板要是喜欢窦家的房子，再去买来，也得十一二万。关键是他不想要啊。”许爸爸帮腔。
“十五万已经很多了，别忘了夏老板跟西捷的关系很深，得罪了他没什么好处。你们家的亲戚那么多在西捷上班的，掂量下自己惹不惹得起人家。”殷婆婆语气中带着威胁。
“不卖，就不卖，我们一家南下打工去。呸，什么夏老板。”许清瑛个二货，最受不了人家的威胁，一激就要跳脚。
“可是我们家菜园子卖了，就断了生计了啊？乡里乡亲的，何必把我们一家往死里逼？这样吧，再加一些，我们给你们两个抽成。”许清雁建议。她未重生前陪着闺蜜买过房子，知道有些中介除了从买房抽佣之外，还会从业主方抽成，帮业主卖个高价。
“怎么抽？”说到这个，王大胖子和殷婆子都很感兴趣。
“原来价格基础上多加五万，给你们一人包三千块红包。原来基础上多四万，给你们一人包二千的红包。原来基础上多三万，给你们一人包一千的红包。总价少于十八万我们不卖。”许妈妈接了腔，这是先前一家人商量好的。她也没想到自己大女儿突然长了心眼儿。
“这……我们试试。”王大胖子给殷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明显是心动了。这时节，南方厂里工人的一个月工资也才一千多，许家给出的红包金额还是很诱人的。
说白了，夏老板要买许家的房子，也是殷婆子撺掇的，加上夏老板常常来王大胖子的彩霞饭庄吃饭，就叫了他们两来探口风。这会儿他们俩合计了一下，原来价格上加个三五万也不是不可能，就看殷婆子怎么给夏老板家的长辈吹风了。
第三十六章
八月底的小塘村北，一栋半旧的两层小楼前，放月假的许清雁带着许清瑛在翻地。
两人一大早就起来了，打算在房子前面靠近水渠的地方开一片花圃，种三根桂花，两根桃树，一丛菊花，再搭一片葡萄架，夏天数着星星好乘凉。
王大胖子和殷婆为了抽成，拼命忽悠姓夏的那一家加了价，最后房子十九万成交了。许家人很快在楚江大堤脚下寻摸了一座带菜园的小院，两边房子办好手续就搬了进来。
“姐，我还是气不过。”许清瑛想到自己在之前的小院子里种的花草就心痛。虽然新买的院子前后宽敞，她也觉得还可以，但老房子承载的情感和记忆是完全无法用钱衡量的。
“行啦，人家钱给够了，我们两个上大学的学费不愁了，给爸妈减轻了好大的压力。别气了。什么都没有钱好。我们把这里好好打理一下，一样好过日子。”许清雁劝她，她自己也舍不得老屋，只是不愿意看到妹妹总是为了这件事生气。
“我不想上大学，我就喜欢自己原来的房子，就喜欢原来的菜地。”许清瑛一面锄地一面念叨。
“你说说，不上大学你打算做什么去？”许清雁对家里后面置的这处院子是满意的，这里临近小塘村的主要灌溉水渠，背靠楚江大堤，跟污染严重的周家湾很近。
“我啊，就想跟姑姑一样做点小生意，比上班强多了。”许清瑛畅想着未来。
“做什么样的生意？”许清雁问她。重生前，妹妹是上了大学的，许家咬牙供了两姊妹读书，她毕业后按部就班在企业里上班。那时候的许清瑛做生意是暂时不太可能的了，农家出身，没经验，没本钱，没人脉，说做生意，简直半点头绪都没有。
“不知道，以后再看吧。”才上初三的许清瑛哪里懂那么多啊，只是有模模糊糊的想法。
锄完地，许清瑛去后院看挖井了，许清雁则往楚江大堤的方向走去。她家房子后面和楚江大堤之间隔着一片田野，堤下还有一小片刺杉树。
“系统！我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最早系统说的低于30%将危机生命，上次放假回来问它已经完成了最低限度的30%，许清雁就暂时放心了，今天只是例行再问一下。
“完成进度38%。”系统冷冷地回答：“低于60%有重大惩罚。”
“重大惩罚是指？”许清雁一惊，住在学校里不能出门做任务，每天沉迷学习，竟把这事儿给忘差不多了。
“可能会失聪一个星期，失去味觉一个月，失明三天。”系统解释。
“……”许清雁望天，好处没摊上几分，一个不好还有惩罚，真是个坑爹系统。
她走到田野中间，此时正是中稻收割后的秋季，从前小塘村的人都种双季稻，近年来外出打工的人变多，村子里劳动力减少，很多田地都只种一季稻。
此时田野里大多数都是枯黄的稻桩，只有一两片地里种着绿油油的晚稻，她走到那边，蹲下来，往田埂边的水渠注入少量灵液，待到整片田野走遍，又去刺杉林内，将整个杉树林都升级成二阶植物。
忙完回来都中午了，一走进新房子，许妈妈就招呼她吃饭：“跑哪里去了，喊半天没找到，快来，吃饭了。”
一家人在新房子的客厅内吃饭。许清雁盛了饭，边走边说：“妈，我在后院呀一块地专门种花可以吗？”
“门口那块地不行？下午你们两姊妹锄了不是准备种花种树的？”许爷爷奇道。
“地方太小了，不够我种的，我那些兰花要种在院子里，担心给人偷了去。”许清雁盘算着，兰花属于半荫植物，不宜太多阳光，就种在院墙边上吧。
“你那些兰草，就是竹月山上挖回来的，谁稀罕！”许爸爸不客气地揭穿她。
一家人吃饭闲聊，门口响起敲门声，许清瑛最先吃完，过去开了门，却是廖秘书。他走进来跟许家人打了招呼，又说：“哎呀，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快吃完了。”许奶奶给廖秘书端了椅子，倒了茶。
“前几天接到你们电话，说一段时间供应不了蔬菜了是吧！”原来廖秘书是为了菜来的。
“是的，我们家的房子卖给别人了，菜地前两天也被村里收回了。我们这个房子带的菜地才刚刚种了一些苗子。”说到这个，许奶奶一声叹息。秋收后，家里承包的池塘到续约时间了，村里不给续，连带着池塘边连带承包的七分菜地也收回了。
听到这儿，廖秘书也沉默了，他想了想，又说：“那先停一段时间，你们的菜园子里有菜了，再给供上。”
“换了菜园子，我们也不能保证出品和以前一样，过两个月我们家先送一些给两老尝尝，看看合不合适。”许爸爸老实巴交的，自曝其短。
“那就这么说定了。”廖秘书讲完这些，就准备告辞离开，他刚一起身，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对许爷爷说：“许老爹，我到你家后院看看可以吗？”
“可以，你随便看。”许爷爷领着他去后院。廖秘书从客厅的后门走到院子内，那里摆着一排用破烂盆子种着的兰花。原来刚才他是看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