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都是件降智的事,一件小事就能开心好久,笑的像个傻子。
“驯兽师被吓跑了,我的男朋友愿不愿意来顶替一下啊?”
“给工资吗,男朋友?”
“包吃包住包睡可不可以啊?”
“勉勉强强吧。”
打听不到晨礼服的样式,萧久久索性干脆地放弃了,每天吃吃喝喝,上台驯个兽,安逸地等待结束的日子到来。
顺便研究研究自己的男朋友。
从觉得喜欢他开始,好像每一天都比上一天要更喜欢他,醒来看着身旁这张脸,越来越熟悉,仍然还是觉得帅气逼人,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好像就收不住了,没意识到的时候,好像潇洒的全世界由我浪,意识到的时候,好像收了心愿意稳下来了。
“纪南溟,我觉得你成功了。”萧久久牵着他的手绕着帐篷转着圈散步。
“好,再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给你。”
“再三个星期也行,这里的糖比海里的好吃多了。”
纪南溟终于意识到,身旁这个人,是真的有了为自己停留的想法,看不见的每一天都很难熬,所有的东西都要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一毫厘的差池都可能导致自己撞了椅子、翻了杯子……所有的动作都是刻板的,每早起来都像是重复播放的默片,刻板的按流程进行每一件事,他也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自己的,不算太难听——“有强迫症的瞎子”——就是难得久久能够忍受自己。
0701有了一种嫁女儿的赶脚,找了个纪南溟单独上台的时间,赶忙拦住萧久久,“久久啊,你再考虑考虑,他也不是很合适,你再挑挑。”
“阿一,我能挑哪个啊?”
0701沉默了好一阵儿,还是开了口,“可是,据我的观测,你是因为他看不见,他格外依赖你,你才会这么喜欢他的。”
“阿一,那是因为是他,依赖我的人是他。”萧久久长叹了口气,“我师傅再三警告我,不要有喜欢的人,一旦有了,做什么事都有了后虑,我就有弱点了,喜欢真是麻烦。”
“要不然,不要喜欢他了吧。”
“可是,已经喜欢了啊。”
0701整个球恹恹的。
“阿一,人的感情是不能被左右的,时间或许可以消磨它,但它存在的时候,是没有办法被左右的。”萧久久站在上台的过道里,望着身着白色礼服的纪南溟,“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日子久了,我也没办法去否定它了。”
像是有心电感应,纪南溟回过头,对着他的方向笑了笑,萧久久也扬起嘴角,“其实,挺好的。”
☆、晨礼服(11)
两周,14天,将近半个月,快的萧久久连个尾巴都抓不住,回过神就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了。
“你知道盲文吗?”纪南溟照旧抱着他,手里多了本一直摆在床头的书。
“听说过。”萧久久点点头,“和晨礼服有关系?”
“嗯,实际上,晨礼服是件礼服的模版。”纪南溟从一本平平无奇的书里抽出张厚厚的纸,在手里握了一会儿,交到萧久久手里,“这个就是。”
模版?还没做出来的?怪不得没有人找到晨礼服,压根就没有做出来,怎么可能找得到,萧久久展平纸张,上面有许多细密的针眼组成一件晨礼服,能看得出绘制的人很用心,每个针眼紧密相连,样式很简单,但很顺眼,不是大牌的那种华丽,是种小众的少见的好看。
“你画的?”萧久久突然有了个想法,“是不是你画的?”
纪南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就是随便猜猜,这种样式,很少见,”萧久久又说了一遍,“我挺喜欢这种风格的,但很少见,一直很难遇到,这个能做出实物吗?”
“这么喜欢?”
“看着很顺眼。”萧久久没有承认,但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
“其实,晨礼服是两件,”纪南溟顿了顿,从那本书里又抽出张厚厚的纸,“这件也是。”
“这件没有上一件好看。”萧久久接过看了看,“款式相近,但衣摆长了些,我穿着不显身高,不过也挺好的。这么用心,要拿来干嘛?”
纪南溟没有回答他,抚摸着他的后背,“久久,久久,久久……”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要叫叫你。”我快要等不及了,久久。
“哦,你真麻烦。”萧久久嘴里说着他麻烦,面上却带着笑。
“今天就是两周的最后一天了,礼服什么时候做出来?”
纪南溟搂着他的腰,“拿着这个就行,等时候到了……”
萧久久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被纪南溟横在腰间的手又给捞了回去,萧久久有点怀疑这么一直坐在他腿上不会麻吗?但男人,是不能怀疑“不行”的,萧久久没敢问出口,顺着他的话继续聊下去。
“等时候到了会怎么样?”
“会有人做出来的。”
“巴啦啦小魔仙全身变?”
“……”
这个笑话堪比冰箱,纪南溟没能及时笑出来,补上的笑干巴巴的,尴尬的气氛萦绕着他们,“哈哈哈,没想到你还……嗯,挺有童趣,的?”
“去掉那个‘的’谢谢。”失败的冷笑话与萧久久的白眼特别合,仗着被爱肆无忌惮。
“要走了。”0701提醒萧久久,语带嫌弃,“不是一开始的来了就想走了?”
“阿一,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对我百依百顺的阿一了。”
0701也翻出来个白眼,学的有模有样,跟萧久久一样的让看到的人如鲠在喉——噎得慌。
萧久久拿着两张款式相近的礼服端详了又端详,越看越喜欢,“我觉得这个世界的手艺和布料做出来的才是原汁原味,做了再走吧。”
“别撒娇,为了野男人撒娇,我是不会买账的。”
“是我男人。”
☆、晨礼服(12)
很奇怪,和纪南溟的告别总是伤感不起来的,大约是知道一定会相遇,萧久久虽然有点舍不得,还是干脆利落的起了身。
“我走了。”
“久久……”纪南溟有些慌乱的往前伸着手,以为会落空,出乎他意料的,被握住了。
“这么舍不得我吗?又不是不见了。”
纪南溟紧握着他的手,“嗯,还会见的,下次我就能看见你了。”
纪南溟松了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去吧。”
“嗯,我和吉里告个别就走。”
才出了门,萧久久就感觉身侧有风,快速下蹲,冲着左前方翻滚躲避,果然一只手从头顶上方弧形划过,萧久久仓促间只看到那只手的手掌间有白色的毛巾状物品,判断对方想迷晕自己。
帐篷内的纪南溟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边摸着椅侧的拐杖边喊了声,“吉里!”
此时吉里正后沉腰腹一跃而起,将拿着毛巾的人按在爪下,对着手脚就是几下,尖锐的指甲划破筋脉鲜血直流。
那人当时就失了力气,血染红了毛巾。
刚避开一劫,另一人从左后方而来,端着□□冲着萧久久脚下就是一枪,砰的一声响后,那人将枪口调转对准萧久久喝到,“别动。”
纪南溟摸到门帘,还未走出去就听到枪响,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
“别出来!”萧久久知道他担心,也怕他慌乱间出错伤了自己,连忙安抚他,“我没事,没中枪,你别出来,没必要多个人质!”
纪南溟旋开手杖的把手,露出一把改装□□,对着帐篷的门,仔细分辨着帐篷外的动静,他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着冷静,冷静地寻找着一击即中的时机。
“哼,你以为他是不想出来就不用出来的吗?”持枪的人瞥了眼同伙,见他动弹不得皱了下眉骂了句废物。
“比尔,救我比尔!”拿毛巾的人呻/吟着求救。
比尔嫌恶地持枪指使萧久久,“让那只狮子离开。”
吉里压低身子对着他示/威,萧久久摆摆手,“吉里,退开,守住门。”
吉里面对着二人,一步步后退,随时预备着情况不对扑将上来。
“让他出来。”比尔也小心的靠近萧久久,将枪抵在他太阳穴的位置喊着,“出来!”
萧久久任由他拿枪怼着自己,沉默的不发一言。
“我说让他出来,你没听见吗?”比尔抬起枪想要用枪把打他脑袋,萧久久迅速伸直手臂抬高他的手,比尔慌乱间手指回缩,又是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