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凉蘅肤色白,再加上又是穿的白衣,脖子上突然纵横的黑纹显得尤其突兀。
玉凉蘅闻言,连忙伸手捂住了脖子,原本想用幻术遮住那些妖纹的,但转念想起朝黎的眼睛可以看破幻术,便驴头不对马嘴道:“我该问的已经问完了,该把他们放回去了。”
说完,便拂袖一挥,将三人送出了太虚水境,并且抹掉了他们的记忆。
之后,玉凉蘅也急着要走,正要掐诀时,朝黎觉得不对劲,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玉凉蘅道。
“那你一直捂着脖子做什么?”朝黎问。
他正要强行去看玉凉蘅脖子上到底有什么猫腻,玉凉蘅突然欺身吻了上来,吻的十分动情,很快便把朝黎亲软了。
然后趁着朝黎不妨,直接带着他出了太虚水境。
但出来之后,玉凉蘅依旧没放开朝黎,等将吸走的那部分神识完全送回太虚水境后,才结束。
朝黎愕然看着玉凉蘅:“你发什么疯?二话不说就亲!”
“突然觉得你很诱人,便亲了。”玉凉蘅敷衍道。
“鬼才信你。”玉凉蘅越是如此,朝黎越是笃定他脖子上的黑纹绝对有问题,直接抬手拉开了他的衣领。
这一次,玉凉蘅并没阻止他。
拉开衣领的一瞬间,除了那光滑白皙的皮肤,朝黎什么也没看到。
“黑纹呢?”朝黎问他。
玉凉蘅:“什么黑纹?”
“你别跟我装傻,我都看见了。”朝黎道。
玉凉蘅见糊弄不过去,只好道:“乖,别问了,日后你自然会知道。”
朝黎:“不问也行,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玉凉蘅:“问。”
朝黎:“这种形状的黑纹,世间除了你,还有谁有?”
玉凉蘅不知他为何问这个,便也没多想,如实道:“只有本君。”
朝黎拳头微微攥紧,盯着玉凉蘅看了许久,声音略哑道:“知道了。”
“你不是困了吗,不问你了,这黑纹我也就当没看见,回去休息吧。”朝黎转身朝城门走去。
玉凉蘅看着朝黎的背影,不太明白为何朝黎的态度转变会如此大。
但得到玉凉蘅方才的答案之后,朝黎上辈子积存的怨气消了不少。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玉凉蘅上辈子一次都没来幽界看过他,但……如果那种形状的黑纹只有他有的话,那就说明,玉凉蘅其实是来过的。
因为上辈子在痴迷乡,九死一生时,突然出现救他的那名黑衣人的脖颈上便生着这样的黑纹。
可如果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
回去的一路上,朝黎都在想这个问题,没搭理玉凉蘅。
他这么安静,玉凉蘅走在他旁边,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回客栈之后,素来高傲不可一世的玉仙君有点虚,他跟在朝黎身后,一边看着朝黎脱衣服,一边道:“生气了?”
朝黎扭头茫然道:“没有啊。”
玉凉蘅:“那你怎么不跟本君说话?”
朝黎一脸莫名其妙道:“说什么?”
玉凉蘅:“随便说什么都行。”
只要别沉默……
朝黎张了张口,还是放弃道:“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
玉凉蘅皱眉冷声道:“你我现在难道已经沦落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吗?”
朝黎:“?”
这都哪儿跟哪儿,刚才出去那一趟,该不会这人也被魇着了吧?要么就是被困傻了?
“睡觉吧。”朝黎语重心长的说了句,然后爬上床,正准备睡觉,却被玉凉蘅直接拉着两条腿给拉了回去,“你干嘛啊?”
朝黎震惊的看着身后一脸阴沉的玉凉蘅。
玉凉蘅冷声道:“本君现在不能跟你坦白,是本君的错,本君认。”
朝黎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没怪你,你其实态度不用这么良好。”
跟犯病似得,我有点怕~
玉凉蘅皱眉:“本君理应受罚。”
朝黎摆摆手:“我原谅你了,免罚。”
玉凉蘅:“可本君无法原谅自己。”
朝黎有点受不了了:“所以你到底想干嘛,一句话说完行不行?”
“行。”玉凉蘅一脸严肃道,“本君对不起你,所以本君决定自罚。”
朝黎:“怎么自罚?”
玉凉蘅一本正经:“给你口。”
朝黎:“啥?”
玉凉蘅说的那三个字比惊雷还惊雷,直接在朝黎脑子里轰的一下,炸了。
说什么自罚,搞的多委屈似得,他妈不就是自己 又忍不住了吗!
“我拒绝。”朝黎裹紧被子,直接缩到了墙角。
玉凉蘅上床:“本君已经决定了,你拒绝没用。”
……
经过这一晚,朝黎才意识到跟玉凉蘅根本没法讲道理,因为不管你说什么,都是他有理,若是不服,那就威胁,威胁还不行,那就硬上。
反正没他摆不平的坎,过不去的弯。
不愧是先天第一神,一上了床,禽兽都不如。
这还只是蹭蹭不进去,朝黎实在不敢想象,等自己痊愈的那天,到底能不能完完整整的活过一晚。
第二天一早,玉凉蘅的嗓子有些沙哑,朝黎的嗓子基本全哑了,喉咙里像是吞了火炭一样,喝口水都难受。
这时候,俩人的体力差距就出来了。
玉凉蘅帮朝黎清洗完后,朝黎恹恹的躺在床上:“玉凉蘅,我好累啊~~~”
玉凉蘅:“那你今日就别出去了。”
朝黎:“可城南和城北那几座庙还没去看,还有那么多人家中未调查,你一个人行吗?”
“自然可以。”玉凉蘅穿好衣服,在朝黎头上吻了一下,“我已吩咐过伙计,会按时给你将饭菜送来,你就在屋子里安心歇着,旁的有本君去做。”
“那你万事小心。”虽然玉凉蘅很厉害,但朝黎还是担心,毕竟这次逃犯的实力他也清楚,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玉凉蘅应完,便出门了。
但他并没立刻去庙中查探,而是先去找了贺雄,和那个……朱公子。
三人在小巷中一碰面,早被贺雄洗过脑的朱公子便腿软道:“玉兄,我知道你跟朝黎的关系,你放心,我现在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当年只是我年少无知,才对朝黎说一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玉凉蘅一句话没说,朱公子便怂成了一团。
贺雄不知道玉凉蘅一向都是别人欠他钱的表情,瞧见玉凉蘅一脸冷气,以为他还在生气,连忙道:“玉公子,我来此之前已经教训过他了,他是真的知错了!”
朱公子也捧哏道:“是是是,贺雄已经教训过我了!您要是还不解气,也可以亲自小小的教训我一顿,不过别打脸……”
他可不想跟贺雄一样,被打成猪头。
玉凉蘅看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再抢话,就把你们胳膊拧掉。”
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呢,这俩人一个比一个活泼!
朱公子做了个请的姿势:“我们错了,您说。”
玉凉蘅蔑然看了两人一眼,冷冷道:“我要办一件事,手里缺人。”
朱公子连忙道:“我啥都缺,就是不缺人和钱!玉公子想要多少,尽管说!”
“我有钱的很。”玉凉蘅不屑道,“我需要你们派人去查探城中所有寺庙近日新出家的僧人数目,以及其出家的原因,并且要分别到他们家中,询问一下他们出家前可曾出现过什么异常,以及可曾得到一尊头戴斗笠的纯金佛像。一天的时间,够吗?”
贺雄立刻拍胸脯道:“公子放心,一天足够了!”
玉凉蘅:“如果可以,动静闹的越大越好,尽量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不过别伤人。黄昏,我在庆丰客栈等你们消息。”
说完,玉凉蘅便转身走了。
贺雄跟这个朱公子,虽然纨绔了些,但做起这种事还算麻利。
上午刚过,整座源陵城的人全都知道城中有人中邪出家之事,下午便真成了满城风雨,甚至还将搜刮来的失心佛佛像全部装车,拉去了庆丰客栈。
至于玉凉蘅,虽然将城中之事分派给了贺雄和朱公子,但他自己也并未闲着,而是到了城外林子里查探了一番,黄昏时,刚好回来。
他回来时,朝黎已经坐在客栈大堂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