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个口香糖缓缓!千万冷静!”
徐尚龙接过绿箭口香糖,翻到背面,目光凝到背面的广告标语上。
绿箭上写的字是:嗨,你今天很帅,交个朋友吧。
“你是专门挑这条给我的?”
“这条怎么了。”
有的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徐尚龙扬了扬手上的绿箭包装纸。
邓旭东凑过去,看见口香糖包装上的那行字,知道徐尚龙是误会了。
此人大概率又在等人夸他帅,邓旭东无语了,“对对对,我故意的,你最帅。”
徐尚龙撕开包装,心满意足地把口香糖塞进嘴里。
周知坐到徐尚龙的位置,旁边不出意外地坐的是晏行。
自从晏行酒后袒露自己都做了什么坏事,周知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小蛋糕自己心里的算计多着呢。
所以徐尚龙多半是被晏行怂恿得“晕车”的。
周知刚刚坐下,没打算说话,晏行就开口:“你考——”
“别跟我说话,”周知迅速打断晏行,探头四下望望,发现周围的0班人全部处于一种兴奋状态,并没有人注意他俩,这才往椅背一靠,闭上眼睛,“我要睡觉。”
晏行好心告诉他:“这里到永昼职院只要5分钟。”
周知被拆穿,恼羞成怒:“5分钟我也要睡。”
晏行点点头:“那你睡吧。”
车程进行到两分半钟时,晏行对着假装睡觉的周知说:“我刚刚只是想说你考试考得不错,没想问别的。”
周知:你他妈不能把“考虑”和“考试”两个词说清楚点吗?!
到了永昼职院,众人纷纷下车,跟着老师来到汽修专业的教室。
台上的老师先是给他们讲了半个小时的理论,跟上课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上课还枯燥,对于邓旭东等一众文科生来说更是十分催眠。
周知听得百般聊赖,扯了张纸画上格子来跟旁边的晏行玩井字棋。
不得不说,晏行拿起笔来的时候,安安静静,优雅从容,当真有儒雅君子之风。
上一世周知没见过几次晏行拿笔的样子,现今一对比倒真的很乖。
周知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假的,都是假乖。
“晏狗,”周知突然开口,“来算算账。”
“算什么账?”
周知在右上方的格子里画下一个勾,漫不经心地说:“你自行车没坏对吧。”
晏行没说话,手却是微微一抖,在右下方的格子里画了一个圈。
下一个勾画在中间的格子里,周知又接着道:“我家备用钥匙藏哪了?”
简单的井字棋,晏行棋布全乱,他又在左上方画了个圈。
周知笔尖一顿,力道极重地在左下方画上最后一个勾,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面。
同时,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那张毕业照,你哪弄的?!”
三个勾连成一条斜线,这局无疑是周知赢了。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周知冷哼一声,开始教育小蛋糕,“暗地里玩花样还怕人知道吗,你要乖就乖彻底点。”
“知道了,”晏行看上去十分虚心地接受知神教育,然而随后又补了一句,“但我不怕人知道。”
言下之意:我错了,下次还敢。
“……你还挺能?”
“还好。”
台上的老师总算讲完了理论,带着大家进行实际操作。
“给你们5分钟分下组,6到8个人一组。”
1班6个男生一组,顺带加上一个晏行和一个非要黏上来的徐尚龙。
每组都分配了一个汽修专业的同学,他们这组分配到一个阳光健气的小帅哥,笑起来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说是感受汽修的魅力,但一帮菜鸡新手一个下午也弄不了什么复杂的,也就是简单的换个轮胎。
小哥显然也不觉得这次是个严肃的教育活动,麻利地帮助大家换好轮胎,效率高速度快,轻松夺得小组第一名。
完事之后,小哥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一盒真心话大冒险,坐下来在地上摊开,“来,随便挑,老师说不能玩手机,但我早有准备。”
“这也叫有准备吗大兄弟?”
邓旭东指了指没了大冒险的真心话大冒险残盒。
“诶?我大冒险呢?”
后面传来一声:“我们组拿了!”
只剩真心话的真心话大冒险一点意思都没有,大家索性将其当成一次交心交友会。
邓旭东离盒子最近,他顺手替周知抽了个问题,大声念出来:“初吻是什么感觉?”
周知抽到这个问题,一看到“初吻”二字,就会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顿时脸色黑如锅底。
“特别差的感觉。”
毫无经验,动作生涩,技术极差,且当事人之一做完就忘,至今不记得。
“哇哦,”张颂文插嘴问道,“怎么个差法?”
周知并不想再继续回忆这个:“不想说。”
徐尚龙在一旁捅了捅邓旭东的胳膊,“你说初吻什么感觉?”
邓旭东莫名其妙:“你干嘛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亲过!”
“你有过初吻?”晏行皱起眉,疑惑地说,“我怎么不知道。”
周知微笑:“你当然不知道了。”
后半句周知没说:你要是知道,你就应该当场自刎,活不到现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
“你自己猜!”
整个游戏进行到后面,晏行紧锁的眉头就没放松过,显然心情不佳,人也跟着沉默寡言了不少。
——周知到底什么时候有过初吻?
第26章
“用哪只手挖鼻孔……左手吧, 右手是握笔的, 比较神圣。”
“睡觉流不流口水……不啊。”
“抠过脚吗——当然啊普天之下有谁没抠过脚吗??”
又是一轮下来,牌堆已经见底,晏行抽出最后一张,读出来:“你的初吻给了谁。”
周知饶有兴趣地盯着晏行看,想听听他会说出什么东西。
晏行察觉到周知的目光, 沉声道:“没有。”
周知挑起眉, 拖长音调:“哦。”
将牌放到弃牌堆时,晏行颇有心机地在牌面右下角施了点力,牌顿时微微翘起, 不引人注意,但有心人自然可以注意到。
邓旭东收拾了一下弃牌堆, 正欲洗牌,被晏行制止了。
晏行朝他伸出手, “我来吧。”
反正闲得没事干, 他们就又重新开始轮。
“你的初吻给了谁……”张颂文老脸一红,“嘿嘿,嘿嘿嘿, 虽然目前没有, 但是我猜未来是茹茹。”
轮了一圈, 徐尚龙凭感觉摸了一张:“怎么又问初吻,母胎单身好苦,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过多久, 邓旭东随手一抽,居然又是这个问题,“要说多少次,我没有初吻!”
再次轮到周知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被摸过千万次的天选之牌。
他从那张牌的磨损程度上感觉出一丝不妙,伸手从弃牌堆里抽了一张来回答。
接下来的马航宇不幸地再次抽到了同一张牌。
“初吻……能把这张牌扔了吗,我快吐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初吻。”
扬言“我不怕别人知道”的小蛋糕果真是“我错了下次还敢”的典型代表,动手脚动得明目张胆,连旁人都发现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诶,这张牌是中邪了还是成精了,为什么总是突然出现?”
周知将这张牌翻个面,瞥了一眼右下角明显的折痕,心下了然。
小蛋糕还是黑心馅的。
他冷哼一声,把牌丢回去,“晏狗,你说说看?”
晏行眨了眨眼睛,面上适时出现一丝迷茫,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徐尚龙看看晏行又看看周知,将整个游戏过程回忆了一遍,恍然大悟:“行哥你出千?!”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被这个问题轮过一遍了,除了周知。
除了周知!
这就是行哥出千不停手的原因吗!
“行哥,没想到,你……”
周知和晏行同时看向他。
徐尚龙深吸一口气,作大惊之状,“你居然也喜欢八卦!!”
“你为什么对周知的初吻这么感兴趣呢,这难道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晏行动手脚翻车,毫无悔过之心,甚至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对,就是我”。
张颂文跟着起哄:“说真的知神,我也很好奇,你能不能讲讲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