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你可以不花的,谁知道王云盛义正言辞地反驳:占了人家便宜还不舍得给人家花钱,还算是个男人吗?
“------”
“------”
用他的话说,从小在老娘的淫威下长大,又有一对双胞胎母大虫似的姐姐,女人对他来说就是灾难就是克星!能躲几年就躲几年,实在躲不过去,就在三十岁后结婚!
别看他有时候还流里流气朝着年轻小姑娘吹个流氓哨啥的,真要是有女孩瞧上他,往他跟前凑,不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才怪!
孙振彪跟老表互相推搡着,一边留意听着前面的谈话。
“有可能吧,地瓜长在田地里,天瓜长在天上也说不定-------”这人说话真好笑,可是,莫小西心事重重笑不出来。于是重又转过身去,继续踢着石子走路。
月光下的四人,诡异地缄口无言走了一路,拐到另一条小路上时,走了大约百余米,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翕翕鼻翼,莫小西笑笑:“这是荷花的香气,我们村就是荷花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村前房后,凡是有水的地方,沟渠、鱼塘,就算是自己院子里闲置的瓮里缸里都栽着荷花呢,你们来晚了,要是夏至的时候,荷花的香气得飘好几里地。我们村的空气都比别村的清新好多呢。”
说话间,眼前呈现出好几处长方形的水塘。水塘里的荷一片片一簇簇,大多数荷花已然落败,有的莲蓬小孩拳头般大,有的才刚形成嫩黄色的小莲蓬。还有一部分含苞待放的,在这夜色中吐纳芬芳。
弯月如钩,亭亭玉立的荷、袅袅的水汽,荷塘边站着的纤纤少女,在各人眼中产生各样的画面。
王子昌:怪道莫小西长这么好看,原来住的地方这么美啊,此情此景要是没这两个家伙更好了。
孙振彪:荷塘月色下,莫小西要是换上裙子,是不是跟小仙女差不多了!cao,干嘛让姓王的跟来!
王云盛:幸亏有月亮,如果没有月亮,就莫小西这么可怕的女孩,要是把头发散开,再配上吓人的音乐!wo cao!简直比女鬼还可怕!
孙振彪捅捅王云盛:“老表,你干啥打嚇撒?”
王云盛瞪大眼珠子:“打嚇撒?什么意思?”
孙振彪得意地笑:“就是他们这的方言,打哆嗦的意思,哈哈------”
德性!会几句方言牛逼的啥?又不是会外国语言!这下连王子昌都很不服气地白了孙振彪一眼。
莫小西一听说王云盛打嚇撒,以为是冻的。“夏天最热的时候,村里人大都在这池塘四周乘凉,天黑了,就拉个凉席睡半宿,等到下露水的时候,热气也散尽了,再抱着席子回家去------” 言语间说不尽的留恋和向往。
三个人各怀心事跟在莫小西后面,就像听话的小跟班一样,直到莫小西停住脚。
“我到家了,你们快回去吧!”
他们才看到,眼前是一处很高大的院落,放眼望去,周边都是比较普通的土坯院墙、碎石院墙,也有青砖砌起的,但都没有这一处气派。
虽然是在夜晚,但月光很亮,所以清楚地看出一块块大方青砖砌起的高墙,目测两米多高,墙头上是那只有在年代剧里才看到的琥珀色琉璃小瓦。门楼高大贵气,门楣上是双面砖雕,花纹精美,上面还刻着几个字,可惜都是繁体的,王子昌三人皆汗颜:一个字都不认识!
“莫小西你家的房子真气派,跟电影里演的地主老财家简直是一模一样!”孙振彪心中所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爷爷家以前就是地主啊,听奶奶说解放后田地房子都充公了,后来奶奶她们没地方去,政府又把房子还回来了。”莫小西笑吟吟地说完,轻手轻脚地把门推开一个能走开人的空隙,再小心地挤了进去。
朱红色的大门很是厚重,再加上有些年头了,门轴发出很大的“吱呀呀-------”的声音。
莫小西往院里面瞅了瞅,才转过身,用身体掩住门,小声说:“幸亏奶奶没听到,要是奶奶听到了,肯定得审问我为啥回来恁早!今天谢谢你们了,明天-------唉,真要是那个混蛋死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也没啥可怕的!”
王子昌几乎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就算把他打死了,那也是正当防卫!真要是有事,我去求我爸,大不了赔一笔钱!你肯定不会有事的!”话说的又急又快,莫小西愣了愣,看到王子昌关切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沉。
第9章 为了一个女人
门咔嚓嚓关上,又听到落锁的声音。孙振彪才冒出一句:农村怎么有这么气派的这院落啊,要是搁在咱谭城市,是不是得当文物保护起来啊?
王云盛瞥他一眼:“敢情你也是第一次上人家家来啊?看你屁颠屁颠献殷勤的劲儿,还以为你们是好朋友呢!”
孙振彪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瞅了老表一眼:“你以为在咱们谭城市呢,无聊的时候随便找个小妞谈谈情说说爱的?别说谈恋爱了,交朋友也不行!农村人都封建的很,谁敢随随便便往女生家里跑?还不被对方家长逮住打个半死?我跟你们说,我刚来不长时间,就听说一件特别荒唐的事儿,说班里的一个女生因为跟人谈恋爱,有天晚上,下了灯自习,两人在麦场里手拉着说话被人看到了,第二天整个村里都知道了,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估计只有那女生和男生知道了,女生被她爹妈往死里打了一顿不少,鼻青脸肿的还拉去医院检查-------嘿嘿------”
王云盛疑惑地问:“检查什么?”
“chu nv膜啊!”孙振彪啧啧咋舌,封建!真是愚昧无知的老封建!医生把检查结果告诉他们,女生仍是chu女,两口子还不依不饶地骂女儿丢人现眼,那女生回来的路上,就投了井---------
“啊?死了?”王云盛目瞪口呆:“这也太可怕了吧!就因为处个朋友还活不下去了?”
“对啊,死了,不是说了嘛,农村人都是老思想,封建的很,别说处朋友了,就算一男一女在路上走着,多说句话,没准还被农村的老娘们戳脊梁骨呢,更何况是大晚上?周围村里都传的纷纷扬扬的,说女生不要脸,跟男的在麦秸垛里亲嘴------女生的名声坏了,一辈子就完了,没有了好名声,男人哪个敢娶!”
其实女生压根没死成,17岁的时候就远嫁到湖里了。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给王子昌一个警醒,不要对莫小西动啥歪心思。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了,可莫小西怎么办?他不能让人这么欺负她!谁都不行!
从荷花村回来,王子昌和王云盛径直回到了他们的住处,孙振彪返回学校。
王云盛见王子昌跟丢了魂似的,躺在床上,望着100瓦的大灯泡,一声不吭。
“你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啥时候能改?”王云盛丢给他一颗烟:“再说了,她家是农村的,我老表的话你也听到了,农村女孩子都封建的很,不像你以前的那些,处腻了,随便丢点钱就打发了,这个你要是上手了再甩,是要出人命的!就莫小西这样的,就算出人命估计也得拉着你一块出!”
王子昌仍旧一动不动,眼神已经直了。
“不会吧?咱谭城比他漂亮的有的是,你也不是那种见着漂亮女孩走不动道的人啊------陈娆娆可比莫小西强多了,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也没见你被迷的找不着北-------”
“陈娆娆是谁啊?”王子昌蹙眉:“没印象!”
“没印象?我草!跟你时间最长舞蹈学院的陈娆娆!”王云盛真是替那个女孩不值啊!
“噢-----原来她叫陈娆娆,这么绕嘴的名字,怪不得我没记住!”王子昌恍然大悟,拍拍脑门,随及郑重地跟王云盛说:“那个学舞蹈的,充其量也就是穿的衣服漂亮,会打扮会化妆而已!骚里骚气的,一股子风尘味!哪里比的上莫小西啊,电视里怎么说来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干净、纯粹、美的不像话------”王子昌仿佛看到莫小西就站在眼前一样,眼神都迷离了。声音也变得甜腻腻的。
王云盛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嘟囔了句:“我倒要看看你跟那个莫小西能处几天,到你甩人家的时候,看看她是要你的钱还是要你的命!”
“盛子,这次,我是真的栽了!我这里,从来没有让一个女孩进来过!但现在,”王子昌诈尸般从床上弹跳起来,指指自己的心口,“莫小西把它填满了!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