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村谁不知道,莫少北疼媳妇儿简直比人家当爹的疼闺女疼的都紧。
这也让村里的那些崇拜他的男人们烦心的不行,自己的媳妇老拿自己跟莫少北比,说你看看人家,都是男人,为啥莫少北恁疼媳妇娇媳妇,你咋不会?
为啥他舍得给媳妇儿花钱,你咋不舍得?
为啥莫小西怀个孕,人家莫少北能大早晨顶到县城给她买想吃的东西?而想当年怀孕的时候想吃个水果,你嫌贵,从地里拔棵大葱,说吃蒜白一样的,挺甜的。
男人吭哧半天争辩不了一句,后来听烦了,没好气地回道:“莫少北家有钱,咱家有吗?莫小西长得好看,你有人家好看吗?”
女人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得,谁也别嫌弃谁了,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不对,怪自己命太好。爹娘没把她扔了,要是莫少北捡到的是她,现在坐在家里清吃坐喝的不就是她么。她也能吃上十几块钱一斤的稀罕水果了。这该死的命运。
结婚后的莫小西,无形中成了很多妇女羡慕嫉妒的对象
莫小西被六叔精心喂养了俩月,脸上、身上的肉肉长了不少,原本尖尖的下巴,现在变得圆润了,楚楚动人的瓜子脸,成了小圆脸,就跟在省城吃的水晶包似的。白里透红,皮肤水水嫩嫩,掐一下就能出水。纤细的腰身,虽然看着也挺纤细,只是以前的衣服穿不下去了。每晚,莫少北捏捏媳妇儿肉嘟嘟的小脸,腰间软软的肉肉,觉得这两个月的辛苦没白付出。只是媳妇儿这比新弹的棉花还暄软的身子,能看能摸却不能吃,想想还是挺难熬的。
天越来越冷了,六叔买了几盒好烟,喊了三五个一以往关系不错的儿时玩伴,上地里翻棚,说是两面必须都经日头暴晒,再翻过来扣好后,就把铁丝紧死了,然后喷雾器里灌了半桶水,倒进去一碗白面,搅匀了。见莫小西蹲在那里,像小的时候那样好奇。
“把塑料布翻过来后,喷一遍白面水,这样里面再潮湿,上面也没有水珠子,只要没水珠子,瓜果就能长的匀溜、没有斑点------”莫少北轻言慢语地说完,见媳妇儿还在那蹲着,轻声呵斥她:“以后没事别老蹲着,小心挤着我儿子----”说着把莫小西拉起来。
莫小西腹诽:动不动就说是儿子,万一是闺女还能扔了?
几个老太太已经转移阵地了,麻将桌挪到堂屋里。莫小西拍拍屁股,出去玩了。
令她纳罕的是,没看到四秋家的,四秋家的叫秋玲,而且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人影。莫小西心想:该不会病了吧
“秋玲人呢?怎么这几天都没见她?”莫小西问。
几个女人盯住莫小西猛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莫小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秋玲也怀孕了?”
亚辉家的压低嗓门说道:“被四秋揍的太狠了,眼睛都肿的睁不开啦……”
“不是说四秋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吗?”
“切!要是六爷爷半夜堵住你跟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光着腚,搂抱着在一个被窝里,你说说六爷爷平日里那么疼你,会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吗?”
莫小西缩了缩脖子,苦着脸说:“我要是干出这种事来,六叔能把我打死!”
第56章 妒忌到麻木
莫小西对于四秋这个人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毕竟上学的时候,家和学校是她的生活范围,谭城的一年半,即使回到荷花村,生为一个农村女孩,从来没有干过一次农活,也只在自家的院子里撒欢。跟全村的人没什么交集。
她只是最近几天跟她们在一起拉呱时,从她们嘴里知道四秋这个人,他上头有俩姐,一个哥,名字分别是大秋、二秋、三秋、四秋。可见他爹娘给孩子起名字是多么的随心所欲。但是比起另一家三儿子的名字:大孬、二孬、三孬,是不是清新雅俗了不少?
据说,四秋十五岁的时候,他大从电厂退休,按当时的规定,可以从家里找一个接班的,大秋二秋三秋都抢着要去,他爹一语定下四个儿女的命运,他决定让最小的儿子顶替他大去谭城市电厂上班。可是小儿子年龄不够,于是千叮嘱万安排,到了那里,只干活少说话,就算别人问起多大了,就说18岁了。
都说男人的另一个名字叫“好色”,一点也不假,十五岁的四秋乍一来到大城市里,看到这么多好看又白净的小姐姐们,穿的衣服也时髦,夏天还露着大白胳膊、大白腿。四秋看的晃了眼、迷了心。
有一次一个小姐姐问他:四秋,你说你今年多大了?
四秋望着小姐姐不知道用啥东西涂抹的鲜红鲜红的嘴唇,脱口而出“十五岁!”恰好被领导听到,于是,在电厂上了不到半个月班的四秋,当即被撵回家了。
后来让大儿子三秋去,大儿子正好和临村的姑娘谈的火热,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就是不接这个班,于是老头谁都不让去了。二秋却跑到那个厂里,干起了杂活,长得俊、嘴又会说,脑子还活泛,不久,就跟厂里的一个钳工登记结婚。算是扎根在谭城来了。
20岁的大秋恼怒之下,跟着马戏团的私奔了。直到现在,六年过去了,大秋和那个男人都没有回来,人在哪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更无从得知。
四秋的爹有一次喝多了,常言说酒后吐真言,一点不假。四秋的爹说,早些年,他常年没回来过,这四个孩子中,他只敢确定四秋是他的种,别的三个,出生日期很是不对。但长相又多多少少有些像他,这让他心里很没底气。
秋玲跟十六岁男孩小彪的事,还是四秋的大大先发现苗头的,农闲的时候,四秋跟着村里的几个瓦工,在周围村庄盖个屋子砌个墙头啥的。回来在外面跟别人吹,说哪个村的娘们腰细屁股大,哪个村的娘们长得又丑又骚气。那语气那表情,好像那几个娘们都跟他好过似的。
这一天四秋爹跟他说:“就你那猪脑子还能勾搭上外面的娘们,你自己后院都起火了,还他娘的在外面榷大空。”
四秋表示不相信,他爹说,晚上喝罢汤,你跟你媳妇说,晚上去谢集有事,不用留门了。
据说,半夜的时候,爷俩翻墙头进了院子,根本不用跳墙头,因为恰好有个木梯子倚在那里。
屋里的动静挺大,平日里看见媳妇就像老鼠见猫似的四秋,终于爷们了一回,一脚踹烂了房门,拉开门口的电灯绳子,被窝里跳出来两条白花花的身子。就连四岁的女儿也被惊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四秋先是抓住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奸夫劈头盖脸一顿揍,然后便是脱下布鞋,照着媳妇的脸上、nai子上、屁股上下了死手。
秋玲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她的女儿却被吓的扯着嗓子嚎起来。四秋的大大兴奋的俩眼放光,像是多年的大仇今日得报似的,咬牙切齿地叫骂着:“都是贱货,打死这些不要脸的贱货!”
夜深人静之际,突然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和男人的打骂声,一时间引得周围邻居的狗也狂叫起来。
几个好奇的邻居披上衣服,循着声音,来到他家院外,听着拳头击打rou体的声音,有那麻溜的翻墙过去,当时就尴尬的不行,走也不是,劝也不是。
四秋那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脑门,打的手都痛了,还不解恨,就想跑厨房里摸菜刀。这还了的,吓得他大和邻居合力把四秋的菜刀夺下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要说全村了,就是临近几个村的,大抵都知道四秋的媳妇跟十六岁的相好被男人堵在床上揍个半死。丧良心呐,把人家好好的童子身给破了。
据小彪他娘说,四秋还跑到她家里要钱,被她骂走了。
有人问要什么钱?
小彪的娘朝地上啐了一口:又不是开窑子的,还想要嫖chang的钱?犁地还得给犁地的钱呢,就恁媳妇那破地,坏了我儿子的犁头,该给俺钱才对。
莫小西愕然:我怎么没听说?
三孬家的咬断拉鞋底的绳子,撇撇嘴:六爷爷和太奶奶肯定是听说了,你不常出门,是六爷爷不想让你听这些埋汰事吧?
亚辉家的:要我说,秋玲嫁给四秋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四秋在家就是摔手掌柜,油瓶倒了不扶的主,拔棉花柴,打玉米秸秆,这些老爷们干着都累的活,都是秋玲在干,他就是喜欢跟在瓦工后面提泥兜子。说白了,他就是稀罕跟着溜乡窜户的看大闺女小媳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