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想好了,要给哥哥打做一副金色镶嵌着红玛瑙的脚环,最好带着铃铛,只要一动便会暴露位置。
邪恶的想法一但冒出,就算是极力的想拔除,也会留下一个刺目的坑在那,时刻提醒着齐桓还有这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让哥哥永远属于你。
狭小的空间,昏暗的光线,白澜石能感受到人粗重的呼吸以及压抑着的情绪,带有安慰意味有节奏的拍着齐桓的手背,待到人缓和了些才开口,“你是吃醋了吗?”
问的齐桓猝不及防,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将脑袋抵在白澜石的肩膀上,毛绒绒的大氅使得他皮肤痒痒的,闷闷嗯了声。
白澜石笑了,“吃谁的醋?齐靖?”
齐桓一口咬上白澜石的耳朵,“哥哥不许叫他的名字。”
幼稚鬼。
白澜石心中冒出一个形容齐桓特别贴切的一个词,搞得自己也哭笑不得,“是因为我去了靖王府。”
“嗯。”不知如此,还单独和他相处,齐桓快要嫉妒疯了,他齐靖是什么东西,怎么配和哥哥喝茶谈笑。
没想道齐桓在这上度量有些小,白澜石觉得送齐靖字画的事情还是闭口不言为妙,不然这孩子闹起来白澜石觉得自己不一定受的住。
“我去是试探口风。”白澜石毫无保留的说道,借着齐桓手臂坐在了垫子上,“将军府纵火的东瀛人被一伙不知名的人带。”
齐桓微微挑眉,露出惊讶的表情,“所以哥哥是怀疑齐靖。”
“嗯。”白澜石手指摩挲着衣袖,“不过我试探过了,不是他。”
齐桓拿过白澜石的手,捏在手里把玩,有些漫不经心,“哦?哥哥怎么就这么确定不是齐靖。”
“直觉。”白澜石笑了笑,“齐靖这人就像一杯水一样,干净透明,他估计连党争都不愿意参加。”
齐桓垂下的眼眸暗了下去,若无其事的开口,“哥哥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白澜石想也没想道,“我一生所爱之人。”说完就见着齐桓抬起头,目光炽热。
白澜石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道,“我偏爱你,所以见你什么都是好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样的人。”
良久,齐桓泄气般的笑了,笑里难得的轻松,“哥哥也是桓儿的一生所爱。”
“不气了?”白澜石问道。
“在哥哥眼里,桓儿原来就是这么小气的人。”齐桓又开始了往常的撒娇模样,弄得白澜石哭笑不得。
“不是,我们桓儿最为大度。”只要顺着毛撸,别管是什么动物,最后都是只粘人的小花猫。
当白澜石撩开帘子时闾阎已经将胳膊伸出去了,却被一双手抢先了一步,半搂着人下了车,留下石化怀疑人生的闾阎在原地。
瑞王殿下怎么会出现在马车里?
闾阎一个健步冲进来府,从院里拽着施琅岐的衣领道,“你知道我刚刚在车厢里见着谁了吗?”
施琅岐有些好笑的看着满面激动的人,“见着谁了?”
“瑞王,瑞王从公子的马车里出来了?”
施琅岐解放了衣领,抹了好几下,褶子也没能抹去,叹气道,“两人都在一起了,从同一辆车厢出来有什么问题?”
闾阎愣了一下,“也对哦。”
跟着施琅岐回房的脚步,猛然跳起来拍手,“不对,去的时候没有瑞王。”
施琅岐看着跟猴一样的人,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小师弟是拿什么将那些老油条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不就是个小傻子嘛。
施琅岐手臂跨过闾阎的脖子,闾阎没站稳便被往里拖,“你干嘛?”
“陪我换衣服。”施琅岐指着胸口被闾阎攥起的褶皱道。
“师兄,我还是觉得不对。”闾阎没说完便被施琅岐捂着嘴拖进了屋里。
空中只留下哀怨的叹息声,他的小师弟何时才能长大,脑袋开窍。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哪天没及时更新,那就是沉迷游戏无法自拔了(顶锅道歉)
☆、二十八回
瑞王殿下自以为一番操作便可以留在哥哥这过夜了,没想着刚将白澜石扶进屋里,后脚就被赶了出来,门蹭着鼻子关上了。
“殿下可是忘记了答应白某的事?”门内传来白澜石的声音,一听便是带着笑意。
齐桓苦笑,整个人如同壁虎趴在门缝向里头看,“哥哥,这都午时了,桓儿饿了。”
齐桓急忙补充道,“桓儿吃完饭就走。”从前还可以忍着点,怕吓着哥哥,可现在不同往日,两人互通了心意,齐桓只想无时无刻的守在哥哥身边,半日的不见已经让他坐立不安。
“哥哥骗我。”齐桓大喊一声,就这么坐在了门口石阶上,垂头丧气,像是被烈日打蔫巴的小苗子。
自言自语道,“明明说好不留宿,怎么现在白天连门都不让我进去。”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委屈极了,幸亏长青宅里都是自己人,不会乱嚼舌根,不然瑞王殿下这副样子怕是要写进话本子去了。
咯吱,门从内打开,齐桓微微勾起了嘴角,却很快又压了回去,知道哥哥在身后头,就是不看,气鼓鼓的隔空踢了下空气。
白澜石也跟着齐桓一样坐在了阶梯上,吓得齐桓蹿起来,伸手将人扶起来,“哥哥这地上凉。”
白澜石拽着齐桓的手腕将人拉下,并肩而坐,刚刚的事情全被抛之脑后,满心想的都是就这么坐地上,这天还没回暖,哥哥会生病的。
和煦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身上,白澜石眯起眼睛感受着春天的气息,“玉兰该开了。”
齐桓牵起哥哥的手道,“春风吹,万物生,哥哥再等等,一定会开的。”
“嗯。”白澜石将头靠在齐桓的肩膀人,前所未有的接触使得齐桓浑身一僵,带着欣喜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从后环住白澜石的肩膀。
就这么靠了一会,白澜石直起身子看向齐桓,两人不过鼻尖碰鼻尖的距离,白澜石灿烂一笑,“饿了?用膳。”
明眸皓齿,恍的齐桓没反应过来,就被白澜石拉着走去了屋子里,一顿饭下来,脑海中回荡的皆是哥哥的笑容。
眼中仿佛蕴含万千银河,毫不吝啬的全砸在我心头,从此沉迷星河。
午后,白澜石靠着凭具看着手中书卷,齐桓则枕在白澜石腿上,玩着白澜石腰间玉佩的穗子。
“哥哥,这玉佩什么来历?”齐桓扬起脸问道。白澜石空出一只手抚摸上齐桓的脸道,“没什么来历,喜欢就送你。”
“哥哥此言可当真。”齐桓眼睛亮了起来,倒不是说这玉有多好,只是这是哥哥的,想来是哥哥一直带在身上的,在齐桓心里此意义远远高于了玉本身的价值。
说着白澜石手指一勾,玉佩便从腰带上解下,递给齐桓道,“这玉该有灵性了,好好养着,说不定能防灾。”
齐桓一听赶忙撒手,“桓儿不要了,它得给哥哥防灾。”
荣乐隔着屏风道,“公子,瑞王府的福子来了。”
“请进来吧。”白澜石道。
福子隔着屏风抄手道,“殿下,宫里头传话,招殿下入宫。”
齐桓直起身子,“知道了,先在外头等,我一会就出去。”
“是。”福子和荣乐一同退了出去。
齐桓握着玉佩看着白澜石起身道,“哥哥,这?”
“嗯...这算是定情信物吧?”白澜石思索了一会才道。
定情信物.
齐桓顿时喜笑颜开,“桓儿就收下了。”
白澜石勾唇,“去吧,别让陛下久等。”
“好。”走到门口的齐桓又折了回来,低身在白澜石额上落下一吻才离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飘香着各种食物混在的味道,马车挤开人群,朝着城中最巍峨的建筑驶去。
齐桓挑起帘子问道,“可有说什么事?”
跟在车厢外头的福子擦着面上冒出的虚汗摇头,“里头没人传话,估摸着陛下不想让外人知道。”
齐桓沉下眸子,放下帘子,脑中飞速的闪过各种可能。
引路的太监将齐桓带到陛下寝殿门口,便默不作声的退下。
齐桓只好顶着大太阳站在殿门口等着传唤,远处快步走来两人,近了才看清是齐靖和齐景睿。
两人在宫门外碰见,便一道入宫。见着这两人,齐桓眉头微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三位皇子聚齐,寝殿的大门吱呀呀的打开,陛下身边的老太监周文杰踏步弓腰而入,笑眯眯的看着三位皇子道,“陛下请三位殿下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