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澜到的时候酒吧人还不多,三三两两的坐在吧台聊天喝酒。
“老许,这边。”宋君图坐在一边叫隐蔽的角落里朝他招呼。
“喝点什么?”宋君图见许宴澜坐下后开口问道。
“水。”许宴澜一开口,惊得宋君图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不是吧,老许。你来酒吧喝水?这是什么最新的养生方式吗?要养生也该是啤酒瓶里泡枸杞啊。”
“胃病,医生不让喝。”许宴澜开口解释了一句。
“那是得遵医嘱,别回头让我给整进医院了,那我家老头子非扒了我不可。也不知谁才是他亲儿子。”宋君图一听是医生要求的,也知道自己哥们确实有这么个较弱的胃,就没有继续劝。
“胃病这东西啊还真养。什么少食多餐,一日三餐按时吃饭什么的。老许你这回要在H市待多久?你平时都怎么吃饭的?”一打开话头,宋君图就开始关心起自己兄弟的生活来了,当然也是关心自己以后有没有玩伴的事,他被自家老子扔过来管理在H市的分公司,一时半会还真回不去。
“看情况,吃外面。”许宴澜一向言简意赅。
“总是吃外面的东西哪成啊?就你那较弱的胃,要不你上我这吃来,我家新招的阿姨,手艺不错,人还专门带厨师证呢。”宋君图真心实意的提出建议,却压根也没想两人居住地相隔老远,路上花费的时间就得一个小时以上。
“不用,我可以自己找一个。”许宴澜瞟了一眼眼前的大大咧咧,大多时候一根筋的发小,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其实之前就让王秘书去找了,但可能因为他坚持要找个男的,所以到现在也没消息,即使他都放宽了对厨艺的要求。
夜越深,酒吧里的人也越来越多。
“老许,你看那边那个黑色小吊带的小姐姐,身高腿长,带感啊。你看她也在看咱们这边。要不要上去联系联系,请人家喝一杯。”两人聊了会天之后,酒吧里人一多,宋君图就开始有点按捺不住了。想着自己兄弟还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老光棍,还打算把机会让给兄弟先。
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不去。”
“那我可就去了哈。你自便。”宋君图朝着那边的小姐姐挤眉弄眼了一阵,拍拍兄弟的肩膀,准备勾搭小姐姐去了。
宋君图走后,许宴澜独自坐了一会,喝光了面前的水,打算离开让他感觉越来越乌烟瘴气的地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拜王秘书的那一沓资料所赐,许宴澜这会倒是一眼就认出了距离自己前方不远正遭人骚扰的是林远,也知道这是自己公司的员工。
至于为何对方在下班时间,穿着一身服务员的制服出现在酒吧里,想了想应该是为了还自己钱。
如果动手占林远便宜的是女性,许宴澜可能根本就不会管。但现在一个五官还行但表情猥琐的男人,假意与林远说话缠着他,趁着林远双手端着托盘无遐估计其他的时候,伸出咸猪手在林远背后胡乱摸索并且有向下去的趋势。既然是自己公司的还可能和自己有关,那帮一把也没什么。林远大概也发觉了,脸上了表情越来越僵硬,但碍于对方客人的身份迟迟没有发作,就在他要忍无可忍,不惜翻脸的时候,听到了身边一个男声说道:“服务员,我在那边喊你半天了。你们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让客人满长找服务员?”
林远随着声音看过去,入目的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对方微微皱着眉头,似乎不太耐烦的样子,但细看那双深邃的眼里却没有什么恶意。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裤,衬衫的下摆塞进裤腰,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了两个,身上也没有什么酒味。
“他是在帮自己解围。”林远心想,“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这边耽误了一下,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您的位置在哪里?我马上为您送过去。”林远立马配合道,并且快速地向男人所站的位置走了两步,离开猥琐男的范围。
“我要一杯水,我坐在那边。”男人用手指了指之前自己坐的卡座。
“好的,您稍等。”林远朝着对方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然后转身离开。
许宴澜只得转身回了刚才的卡座。没一会,林远就端着一杯水过来了。
“刚才真是谢谢您,先生。这杯水我请您。”走近了林远才发现对方身上并没有什么酒味,反而有股淡淡的像是雪后山间松林混合着清泉的味道,很好闻。不知道对方为何来酒吧只喝水,林远也没擅自给人点就答谢,只是付了水的钱。酒吧里的一杯水也够他在外面喝上几天的水了。虽然不懂这人的消费观念,但道谢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许宴澜这次近距离的看了看林远,终于觉得为何这人在上次看到他的照片后让自己觉得眼熟了。两年前,自己遇到过他,还不止一次。想起两年前的那几次偶遇,许宴澜下意识的就开口问道:“你会做饭吗?”
“啊?”对方显然一下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这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许宴澜话一脱口就知道自己唐突了,连忙改口,想说他可以去忙了,自己这里没什么需要的了。
“哦,会啊,我会做饭。我都是自己做饭吃的。”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看在刚才他为自己解围的情况下,还是老实回答了。
“好的,你可以去忙了,我这边不需要什么了。刚刚抱歉,唐突了。”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
“好的。”林远转身离开,心里想的却是这工作干到头了,再干下去怕不是发生流血事件就是自己要失身。
作者有话要说:许宴澜:终于和老婆见上面了。
王文泽:我是不是可以待机了?
林远:这什么破工作,老子不干了。
☆、第 6 章
两年前,许宴澜在Z大的南门门口见过他。当时他父亲来Z大这边进行学术交流,而他也恰好在这边出差,父子两在这之前很久没见,他忙于工作,父亲忙于实验和自己的教学。所以那天难得两人都有空,就约好一起吃个饭。他开车来接父亲,到的时候,父亲的讲座还没结束,他就在南门口等着。
等了有一会,许宴澜在车上刷了会手机,浏览了一下最近的新闻。刚抬头往车外看,准备放松一下自己的眼睛和因为一直低着头而有点僵硬的脖子,就见离自己车不远的地方,有个老人摔倒在地,顺带着袋子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边上来来往往路过的人有不少,但大都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自己的行程,没有人停下来扶一下老人。老人嘴里喃喃着,离得有点远,也听不清是什么。随着一些碰瓷,讹诈新闻的曝光,可能把现代人心里最后的一点人情也消磨光了。谁也不想做那个被蛇咬的农夫。没有点家底,谁敢在街上随便扶老人啊。“扶不扶”早就成了当今社会的一个难题。
许宴澜刚要下车,就见一个青年从对面朝着他的车走过来,他放下准备打开车门的手,就见青年低头喝他说道:“先生,能麻烦您给我拍个照做个见证,那边的老人是自己摔倒的。”说着就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许宴澜顿了一下,心说我的行车记录仪开着,但他还是接过了青年的手机。
“谢谢。”青年向他道了声谢就转身走向摔倒在地的老人。
许宴澜坐在车里看见青年先是询问了老人几句,应该是在确定老人有没有伤到不能随意移动的部位,然后才是小心的扶起老人,将老人扶到路边的石凳上坐着。他自己又走回去捡起老人散落一地的物品放到老人的身边之后再次朝着他走过来。
“谢谢您帮我拍照,老大爷把脚伤到了,子女都不在身边,我得送他去医院。刚刚谢谢您了。”青年又向他道了一次谢,面上露着一个善意的笑。
许宴然朝着青年点了点头,“客气了。”
许宴澜以为这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午后发生的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可能就是一个长得不错的青年那份不无知的善良吧。当时的他绝对想不到在一周后自己会那么碰巧和对方在同一家医院以同一个理由再次相遇,留下了让自己两年后还能隐约记得他的映像。
生活可能真的就是处处是巧合,处处是套路吧。他爸因为赶着给学生上课,不小心在下楼梯时崴了一下脚,学校师生着急忙慌地把他爸送到医院,顺带联系了他这个唯一离得最近的亲人。他是在病房看见他爸的,脚肿了一圈,脚踝处呈现出一片青紫色。其他倒是没见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