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巴赞听了很是轻巧的拿过了梁画兮的钱袋。梁画兮见状伸手将要去抢!
“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个小财迷,还真是呀。放心吧,我可不会贪你的,你这点钱我看不上。”
“呵呵。”梁画兮翻个白眼一把抢过钱袋,像是宝贝一样揣进怀里:“我才不会相信你。”
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之前梁画兮高高兴兴的将自己赚的钱拿给呼和巴赞看,谁知道这人那叫一个直接啊,非说自己赚了钱了,要请他喝酒,银子就那样被轻易花掉了。
呼和巴赞苦笑一声,“木,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他一脸真诚的看着梁画兮,神情有些可怜。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谁喝酒时如此的放松了,这份闲适的心情还是少年时期才有过,如今,周围的人对他都有些畏惧。
“好啦,我们是朋友,走,我请你喝酒!”
梁画兮看了看手中的银子,最后十分肉疼的拿出了一锭碎银子,交给呼和巴赞,。
“我这个无法自由外出的俘虏只好麻烦呼和王子去买酒喽。”
“木,等到了草原,你成为了我匈奴女子,你就自由了。”
梁画兮没有说话,在草原生活在她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但她还是想回平西镇,想和周家人生活在一起。
第19章 匈奴营地(6)
夜晚的塞外,格外的寒冷,梁画兮和呼和巴赞坐在河边,看着星空闪烁。
面前火堆上,正烤着肉,梁画兮喝一口酒觉得心中十分畅快,过着这般悠闲的日子,也不错。
“我一直想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发起战争?”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她虽然认识呼和巴赞时日尚短,可却知他不是喜欢挑起战争的野蛮之人,他的心胸应与那草原一般壮阔。
呼和巴赞看了看手中的酒袋,随手放下,双手撑在身后,躺在草地上抬起头看着星空。
“你认为草原的生活如何?草原的百姓如何?”
“很好啊!这里的人都很淳朴,我虽没见过草原,但却知道草原的广阔和成群的牛羊,生活应该很惬意吧。”
呼和巴赞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所有人想到草原,都只会想起水草肥美,牛羊成群的时候,但是再有几个月就是冬天了,那时草原之上将是一片荒芜……”
的确,他是不喜欢战乱的,若是生活的很好,谁愿意发动战争呢?草原的冬天,很难熬过去,不抢一些物资回来,有很多人是活不到来年春天的。
梁画兮愣在原地,生活在社会主义新时代的青年完全不知道草原的冬天会如此难过。
这几天,因为想要活命,可以说刻意与呼和巴赞交好,可对他发动战争这一事,还是心存芥蒂的。
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书中剧情,呼和巴赞攻占平西镇后并未杀掠百姓,只是抢了物资和粮食,原来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一道寒风吹来,将面前的篝火吹得晃动了几下,梁画兮拢了拢衣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站在呼和巴赞的立场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可她也不能肯定这种行为,难道平西镇百姓的粮食就不是他们劳作一年后该得的吗?就应该被掠夺吗?
然,是是非非已无法说清。
“喝酒!”长久的缄默之后,是梁画兮略带沙哑的声音。
“好,喝酒!”呼和巴赞拿起酒袋豪迈饮了起来。
落山镇里,楚正看着城外广袤的草地,眼中有着几分烦躁之意。
“楚将军,定在明日与匈奴谈和吗?”
“恩。”楚正点了点头:“早些稳定,平西镇的百姓也能早些回家。”
顿了片刻又言:“那个木大夫是何人?”
来到落山镇,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位木大夫的轶事,楚正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木大夫可是一位奇女子啊!精通药理之术,心怀大义,只是进山寻药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
林涛每每提起梁画兮,都是一脸的遗憾,那般惊才绝艳的女子,不应该就此陨落的。
“是吗?”楚正心头忽然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为何,听到这位木大夫身陨的消息,他竟有些心痛。
转头又问:“世子已经离开了?”
在派来与匈奴谈和前他就听闻永定王有位流落在外的儿子要回帝都了,只是没想到竟是自己要来的地方。楚正手在刀柄上摩擦,帝都已然是一滩浑水,这永定王此时召回这个儿子,仅仅只是找回儿子还是另有所图就很难说了。
“雨夜走的。”林涛有些感叹,在这边塞之地原来还有王侯之子流落至此,真是够让人吃惊的。
雨虽停了,这天却还是被浓浓的乌云笼罩着,楚正的到来虽给了落山城中百姓信心,却也带来了几分担忧,谈和之事最终会是什么结果还未可知,若是谈不拢,战事真起,他们当如何?
相较于沉闷的落山镇,匈奴营地却如同往日一般。匈奴人本就能征善战,骑马射箭是日常,便是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今日也能把酒言欢!
熊熊的篝火燃烧,梁画兮拉着阿花的手一起围着篝火起舞。
人们围成了一个大圈,将火堆围绕起来,旁边的石头上有人正烤着羊肉,扑鼻的香气涌入喉鼻,酥油茶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原野之上,青稞酒的味道沾湿了衣襟,梁画兮笑的很开心,那明亮的眼中有篝火,有人群,有原野,有星辰。
人们还在篝火旁继续跳着,梁画兮喘着粗气,坐到草地上,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畅快无比,匈奴人的生活就是这般肆意洒脱,这种今日有酒今日醉的情怀,让人惬意无比。
梁画兮不由感叹道:“这样的日子,真好。”
她本就是孑然一身来到这里,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如今在这里,有人需要她的医术,有朋友,有酒喝,有肉吃,她是打心底里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如果身边还有她的周大哥那就更好了。
“木,草原需要你,跟我回去吧!”呼和巴赞递给梁画兮一块羊肉,笑着说道。
阿花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梁画兮,自从梁画兮来了之后,自己变美了不少,许多人多年的顽疾都好转了,她想,如果梁画兮去了他们的草原,这位仙子一定会更受欢迎的。
就连一直对梁画兮心存芥蒂的哈布且也瞟了她两眼。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梁画兮咬下一口肉:“好啊!不过你们可得管够这酒肉呀。”说着又饮下一口酒,继续吃肉。
这几天她看出来了,呼和巴赞是真的把他当人才了,也真的相信了她会预言,所以离开是不可能了。
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如今他第二次问自己,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如果自己真的说出不愿意,呼和巴赞是不是立刻就会杀了自己?
唯有先保命,然后再找机会逃出来。周北的人参怕是快用完了,不知道二虎有没有再去找人参,或者那药铺的老板找到了人参。不论怎么说,周北的病情她是控制住了,即使回去晚了些也无大碍。
看着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梁画兮想,他们是真的很欢迎自己吧。
在呼和巴赞眼中,此时的梁画兮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之所以说涉世未深,是因为梁画兮一个黎盛国人,在匈奴生活却不带丝毫的防备,这份洒脱和他们草原人很相像。
“贪吃!”哈布且冷冷的说道,看了一眼梁画兮便转过身去,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但梁画兮却知道,哈布且已经接纳了自己。
原野的黑夜在酒香和羊肉的香味中,渐渐过去,日光洒在草地上,露珠散发着淡淡的亮光,梁画兮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浑身轻松。
起床,背上药箱四处散步去了。
此时大帐里,呼和巴赞不似往日一般谈笑,而是紧皱眉头。
“来人是谁?”
哈布且行礼回道:“楚正。”
呼和巴赞的眉头更深了,若说他们最不想与谁对阵,那无疑是楚正,在前几年交锋时,两方人马都没有讨到便宜,而且对方还略胜一筹。
哈不且迟疑了片刻说道:“不过,人马不多,据探子说是来谈和的。”
他把一封密函递给呼和巴赞。
“谈和?”将密函打开看了两眼,呼和巴赞的眉头松了松。不过细想之后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如今的黎盛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了,他老了,老到连应战都不敢了,真是可惜了楚正如此好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