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哥哥你放心,在身份隐瞒这段时间,我会把握好分寸,不再给你找麻烦。再等我一年多,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梁北辰没想到这番他用来搪塞的话,会让梁画兮自责,“阿兮,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我来迎娶你。”
梁北辰在这一瞬间很恨梁泽,这样卑鄙残忍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她心爱之人的亲情。
“再等等,北辰哥哥,就让这个世界宠爱我的父皇安详的离世吧,这些让人心痛的往事就别让他知道了。”梁画兮在心中暗暗想着。
梁北辰回到王府时,永定王就在大厅等着他。
“你去见晗月了?”
“是。”
永定王气急败坏的走到梁北辰面前:“你是疯了吗?不知道你们是堂兄妹,不知道他是公主吗?我早就给你说过切不可用真心。”
“父王教训的是,儿子错了。”
梁北辰一心想的是,等梁画兮愿意表明身份的那一天,一切自然水到渠成。现在若让永定王知道,他真不敢想自己的父王会用利用这个消息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故此,只有假意顺着永定王。
永定王顺了顺气:“帝都有很多世家小姐都向我们抛来了橄榄枝,你尽快挑选一人吧。”
“父王,我还不想成亲。”
“北辰,你能不能告诉为父你到底心中想了些什么?我现在越来越不懂你了。”
“儿子只想助父王成就大业,并不愿受儿女情长的牵累罢了。”
永定王一甩袖,“你说这些话究竟是敷衍我还是真心我不想斟辨,你好自为之,不要坏了大事。”
看着永定王离去的身影,梁北辰心乱如麻,本来一步一步安排好的路,现在因为梁泽的残忍,因为他越来越强烈想要杀梁泽的心不得不重新安排了,可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梁泽呢?他可是答应过阿兮要放他一命的。
他不能伤了阿兮的心,也不可能饶过梁泽。
“齐如。”
“属下在。”
“去把查到的证据想办法送到京兆府尹手上,切记别让人察觉是我们送去的。”
“是。”
京兆府尹这几日可算是头疼极了,本来不过是死了两个老人家,即使是永定王世子的恩人,但若实在查不到什么马马虎虎的应付便算了事,可谁知道,前几日竟有人拿来了在火场发现的已经残损的东宫令牌,这就说明有人知道了,他是想掩盖,但却不知道送给他证据的是何人。
而且不知为何,刑部尚书韩锦川也来了一趟,说什么这京兆衙门解决不了这个案子,便提到他刑部去,让刑部来查。
他不是怕将案子交给刑部,而是这案子若真交了刑部岂不显得自己太无能。如今朝堂风云变幻,这头顶的乌纱帽也是摇摇欲坠。
偏生梁北辰那边又死咬着不放,非要京兆衙门给出个交代来。
京兆府尹正琢磨事情如何办,便瞧见太子身边的总管太监进了门。
“哟!林公公,今日怎有时间到本官这来呢。”
他正愁事怎么解决呢,这人呢,就送上门来了,这上面的事情到底得上面自己去解决,祸害他们这些下官算什么本事。
“府尹大人说笑了,杂家是来替太子爷传一声令的。大人呀,这郊外的宅子失火,那可是不吉凶兆啊,切莫将事情捅大了,惹了陛下不高兴。”
听着这阴阳怪气尖细的声音,京兆府尹刚刚还堆满的笑容瞬间就没了。
他以为这林公公是来给他解决事儿的,可谁知道这人是来送事的,太子殿下和世子爷的争斗,何故折磨他们这些人呢?他们是东也不敢得罪,西也不敢得罪,可站在这中间,也是犯难,连个立身之地也没了。
“林公公,这要下官如何是好啊。”
这确实是为难他了,这几日,永定王府的人可是日日都堵在京兆衙门的外面,时时给他施压。如今这太子的人又来了,他到底该如何行事,便是连他自己也无法拎清了。
林公公听了他这话反而摆了摆手,随即笑道:“大人说笑了,杂家只是来替太子爷传声令的。”
又往京兆府尹跟前走了两步,侧身说道:“这具体要怎么做,还得看您自己呀,太子爷可是说了,他如今对那刑部尚书,甚是不满呢。”
这话里的意思已然十分明了,刑部尚书一位太子有意找人替代。这刑部尚书之位哪里是一个小小的京兆衙门可比拟的。
果然这话极具吸引力,京兆府尹的眼里便闪过贪婪。
“有劳公公了,还望公公转告殿下,下官一定会将此事办好的。”
“哈哈哈哈。”公公大笑了起来,“大人真是审时度势,杂家告辞了。”
齐如一接到东宫有人进了京兆衙门,便一直守在门外,看见东宫的总管公公满面笑容的离开就知道两人定是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他丝毫不敢耽误,立刻禀报给了梁北辰。
“跟着京兆府尹,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梁北辰眼中的杀意更浓,既然这京兆府尹已经站好了队,就休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齐如看着梁北辰冷漠的眼神有些心疼,那个在落山镇找到的病弱男子已经完全都不见了,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隐忍冰冷的人,手段也越发的狠厉。
可不得不说这样的梁北辰,才有资格去参与夺嫡。
秋高气爽,天气正好,梁画兮坐在晗月宫的长廊里喂鱼,十三匆匆赶过来禀告。
“公主,今日永定王依旧去了军营,世子爷依旧没有出府。”
自那日起,十三每天都给梁画兮禀报永定王和梁北辰的消息,每天都是这几句话,毫无新意。
“知道了,退下吧。”
“公主。”十三突然说道。
梁画兮停止了喂鱼,转过身来,“十三,怎么了?”通常十三禀告都是一次性说完,鲜少有这样再次禀告的情况,不禁让梁画兮紧张了起来。
“今日有暗卫无意间发现有一批武功高强的人进了临江楼,并非是去喝酒的,而是直接飞身入了望台,一直都没有再出来,临江楼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想来他们本就是临江楼的人。”
临江楼,那不就是玉竹的地界?玉竹一介文弱书生,怎会有这么些武功高强的人。不对,她细细想来,每次自己和玉竹说起什么他都一副已经了然的样子,这帝都有什么新鲜事,他也都知道,而且那么多权贵都与他交好,即使是为了医术未免也有些过了。
“红苑,去拿男装来,我要出宫。”
第116章 哀哀父母(5)
即使有所怀疑,梁画兮也一直都认为玉竹是个行善救人的君子,她并不认为玉竹会害自己,也不认为他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但她知道玉竹绝不仅仅是临江堂的大夫、临江楼的主人,他肯定另有身份。
“玉竹,你到底是谁?”
梁画兮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笑嘻嘻的问道。
玉竹身子一僵,但很快了然一笑,梁画兮的聪慧自不用说,自己一介布衣,却能知晓朝中大事,又能与诸多权贵交好,她起疑,也是应当,而且如今想来,梁画兮起疑的倒是有些晚了,也许是早就有了疑心,但因着对自己信任不过问而已。
“公主觉得呢?”
玉竹反将问题抛给梁画兮。
梁画兮挑挑眉,很是闲适的斜靠在椅子上,懒懒的说道:“你不愿说就不说,但我知道你从未存着害我之心就是。”
玉竹盯着梁画兮半晌,郑重而语:“我玉竹怎舍得害一个医术高明,医者仁心的大夫。”
果然,在玉竹心里她先是一个大夫再是公主。突然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玉竹,你可知我是谁?”
平民医者玉竹,诸事都知晓,还豢养这众多武林高手,他又会不会知道自己是个假公主呢。
玉竹放下手中的书册,眼神平静:“你是我的好友木大夫,除此之外,并非旁人。”
“玉竹,你……你果真是玉竹。”梁画兮笑语。
“是呀,我当然是玉竹,要不然公主认为我是谁呢?”
他知晓转换身份一事,现在还不是让梁画兮知道的时机,如有必要,在恰当时机,他自会表明蒋铭谋士的身份。
“玉竹,我想求你一件事,不是公主,而是作为木大夫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