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家伙在背后仔细筹划了一番,最终露出了一丝□□。
晚上要吃饭的时候,林夕媛在马背上颠了一天,懒懒的不想动,小虎把饭给她端了过来,她吃过不一会儿就睡下了。
到了半夜,林夕媛因为身体莫名的燥热醒了过来。奇怪了,这还没到热天呢……是不是太累,惹了风寒,发烧了?
她这边还正奇怪着,两个老匹夫掐算着药性差不多该起了,便摸了过来。眼见四下静悄悄,脸上都是邪笑肆意。这可真是天助他们,白日里就已经发现了,这女娃没带婢女来,晚上也没人守夜,可是给了他们大方便了。
两人搓着手,正要去别开门栓,忽然感觉一阵风动,背后已经多了两个人。
霜剑和墨书冷声问道:“两位太医这是要做什么?”
章全坤愣了一下,连忙笑道:“我俩是有事想找林娘子求教。”
“有事明天再说,滚。”
两人灰头土脸地跑了,心中皆是一阵惊慌,但是他们转念一想,左右没出事,她也没证据,因此便各自回去了。
墨书看着两人离去,终究还是不放心地敲了门。林夕媛正在床上乱翻,听到声音猛然一惊:“谁!”
墨书道:“林娘子,是我和霜剑。”
他们俩怎么在这……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吧……
林夕媛心头一热,随后躁动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她披了衣服下床,隔门问道:“怎么了?”
“刚才章全坤和王世博贼兮兮地来了一趟,娘子可有不妥?”
林夕媛愣了一愣,不妥?
当然有不妥!
她连忙用芯片自诊了一番,结果发现性激素分泌旺盛,伴随着神经麻痹的趋势,顿时惊怒交加:“那两个老贼给我下了药!”
外面两人一听皆是惊骇:“娘子!”
林夕媛勉强稳住心神:“不是毒药……”可比毒药还要歹毒……竟然想玷污她!狗贼!
“要不要咱们把他俩给逮了?”
“没有证据逮过来也没用,把这事告诉裕王,让他去查,现在就去。”
“是。”墨书应下,让霜剑守在这里,自己匆匆地去找裕王了。
如果不是他多方考虑,这一不小心还真要着了两个奸贼的道……林夕媛猛灌了几口冷茶,却是衬得心火更旺。
她给自己打了一针镇定剂,然而却始终不能压制来自身体本能的冲动。
忽然,外面一声惊雷,接着便是雨落纷纷,林夕媛穿好衣裳,在霜剑诧异的眼神里,提着茶壶走进了雨中。
慕容拓听到无尘说墨书有事来报,略诧异了一番便也知道了,他就说敬之怎可能放心让她来灾区,暗地里竟把自己最得力的下属派了来。
慕容拓本来也没想太多,结果一听被她被人下了药,瞬间便是神情冷窒,一面让人立刻去查,一面穿了衣服去看看情况。
骤雨急落,比不上心中焦急。慕容拓匆匆赶到,却见她正在雨中灌茶。
“你怎么样?”慕容拓努力冷静地问,心里却是难掩痛惜。
“死不了。两个狗贼没有下毒药。”林夕媛仰面看天,她要牢牢记住这个教训,日后定要讨回。
慕容拓见她眼神迷醉,声音娇柔,再看她的行为,便已经猜到了几分……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你这样能行么?”
“过一会就好了。”
林夕媛知道这种药的原理就跟兴奋剂似的,过了那阵子药效就好了,只是也不知道两个狗贼给她下了什么,打了镇定剂也不怎么管用,到了后面,却也不想再补一针了。
雨淋在身上很凉,可是身体却更热了,心中涌起绮念无数,脑中全是他的拥抱,他的吻。
云敬之!
思念瞬间成狂,她在心里嘶吼着他的名字,又要灌茶,却发现茶壶已经空了,顿时暴躁地将壶砸了去。
陶器碎裂的声音很快被雷声遮住,慕容拓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向她靠近。
慕容拓从廊下走入雨幕,还未接近几步,她便转头看着他冷声道:“别想碰我半根手指!”
她披头散发,浑身尽湿,单薄的身子在雨里倔强地站得笔直,眼里却是她根本不想的媚态。
他亦跨入雨中,遥遥与之相对,只是静默立足,未有半分侵犯。
“不会。”他只是想陪着她。
林夕媛隔着暴雨看他,恍惚明白了几分。她于是略为放心了些:“这雨一时半会儿会停吗?”
慕容拓听她如此一问,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骤然落雨的场面。自己看了云,告诉她下不久,她便听了信了,待在那里等雨停。
他看了看阴沉的天,又看了看雨势:“一时不会停了。”
“那就好。”林夕媛如今只想淋个痛快,让雨浇熄这一切。
慕容拓看着她,良久,终于说出了憋在心中多时的话。
“对不起……让你经历这许多,我很抱歉。”
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误会在先,又恣意傲慢地拒她在后,她即使心中厌恶自己,至少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无忧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比往日的艰辛里更多了几分狼狈。
林夕媛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他这人,高傲如斯,也会道歉?
说起来,一开始她的确是烦他得很,刚出侯府的时候也有和他置气的想法,但是后来渐渐的也不怎么想这些事了,她现在的生活,比让她在他那里混吃等死要强得多。
能继续学医行医就不说了,还遇见了他……想到他,林夕媛整个心都是充盈着甜蜜。
她于是看着他道:“多谢当年不纳之恩。”
慕容拓只当她是讽刺,有些僵硬地道:“我说过愿意娶你为侧妃,如今也还是一样的。”
“算了吧裕王殿下,只靠愧疚和怜悯是不能长久的。”林夕媛自然知道他那点心思,“你有这心思不如对王妃好一点,她为你那样遭罪,你就没有顾念吗?”
慕容拓更加僵硬了几分:“自然有……”
“可她不仅仅需要你只有愧疚而已。”林夕媛叹道,“去年的时候她就想找我看诊,那时候语同妹妹刚得孕没多久,想来她一直就惦记着此事的。”
慕容拓经她这么一说,自然是想起来了,怪不得当时他问她哪里不适,她只是一笑没再多说。
如此期盼的孩子却没了,所以她才会难得的失态了吧。
林夕媛见他若有所思,便诚恳地道:“王爷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以后这话别再提了。你这人太难伺候,我可应付不来……何况我都许了人了。”
“敬之他是很好。”他自然看出来两人还没有断。虽然不甘心,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否认的。
“废话,不好我跟他干嘛?自己找罪受吗?”林夕媛翻了个白眼。
“……”
慕容拓无法接话,心中却是感觉轻松了许多。她能这样对他说话,应当是释怀了吧……雪迎说得没错,她的确不似旁人,会想开的。
霜剑和墨书看到他俩碰面,原本还有些紧张,也不敢听他俩说话,略为避开了些。结果林夕媛这一嗓门喊来,倒是让他们放下心去。
林娘子如今不乏人追求,却也是从无二意,对世子也向来上心,无怪说世子会这样对她。
林夕媛跟慕容拓说了这一会儿,忽然觉出一股冷意,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股异常悸动已经没了,当即道:“没事了,回去睡觉去。”
说着连手也不摆,扭头就走了。慕容拓见她如此,也放心许多,后脚便走了。
两人经此一事,倒是解了之前的乱局,也不知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第九十四章
第二日,眼见林夕媛好端端的,只是鼻音有点重,章全坤和王世博都是暗自恨地咬牙。但是他们这回知道她身边有人,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想着别再跟她打照面。
还好马上也就不用打照面了,虽说天还在下雨,但是如今物资着实紧张,慕容拓一方第二天就和他们别了,往两城交界去了,林夕媛自然也是跟着走了。
因为如今灾区救助是朝中大事,这一应物资没人敢耽搁,虽然雨势一直未停,一切都进行得还算顺利,并没有延误差池。
折返的时候,雨忽然下得更大了。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山道上走着,忽然听得一阵闷响,接着便有人惊叫道:“落石了!”
如今他们经的是石山,雨中落石是常有的事,慕容拓一看巨石就在头顶,猛一拍马向前躲,林夕媛的马惊了,眼看着就要翻落下去,跟着慕容拓的侍卫无尘眼疾手快地把她拽上了自己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