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岛寒流+番外(60)

最初看到方向,我想是如林央所说的那般耀眼,他是计算机系,一开学因为优秀的高考成绩和好的皮囊在北方大学出名。

这两年期间明恋暗恋他的人很多,在学校公开表白的也不少,可是他每次拒绝她们的,都是我有女朋友为借口。

起初她们都以为方向真的有女朋友,四处打听那姑娘到底是谁。

而方向冷漠,在这里我的舍友蒋一柠是唯一和方向走得近的女孩,这无疑被所有人误以为蒋一柠就是方向的口中的女朋友。

谣言四起时,方向和蒋一柠很快便解释误会,他们只是高中同学。

北方大学显然没有,又纷纷猜测是不是其他学校的女生,很可惜,她们也一直没能发掘出来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后来,一女生壮胆直接问方向,那个女生是在哪里上学?

方向没说话,大家都以为方向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却听见他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们听了,都不明白这句话,只有我一个人在人群中泪流满面。

我以为林央也肯定在这所大学里,可是我在北方大学四处打探,都没有林央这个人。

期间,我也不是没有向两人问起过林央,可是很显然他们都闭口不言,不愿意提及当年发生的事情。

是闹了矛盾?

高考落榜了?

我又通过我的同学打听北方其他大学有没有林央这个人时,也一直都没有消息。

一开始急切的想知道林央在哪儿,可后来我又害怕得知林央的消息,没有消息的传来,我就还有一百种好的猜测。

而安辰呢,因为家里的安排去了南方,几个月后,蒋一柠和安辰也分手了。

我心里涩涩的,我想林央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会和我一样吧,在这世间我们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刚分手的那几天,蒋一柠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像没事人,可是几天后,人就绷不住了,一个人跑到南方去找安辰。

翌日凌晨,正是北方冬季,天气寒冷,从安辰那里得知她回来了,我便知道结果可能是不好的,我去车站接她。

蒋一柠身上还穿着离开时的一件单薄的毛衣,在她的脚边是件男士大衣,衣服应该是安辰的,而她人在车站哭的不成样子。

自此,安辰和蒋一柠断了联系,后来的同学聚会,两个人都没有见过彼此。

而车站的那一幕促使我又想起了林央,那些潜伏在心底的不安,担忧一发不可收拾,我向辅导员请了假,去了W市。

而当蒋一柠得知我要去W市的时候,她再三阻拦我,蒋一柠说:“马上期末考试了,你要是去了W市,就没有复习时间了。”

“要是挂科了,还要交补考费,重新考,你想想当初考到这里多不容易啊。”

“而且,你想想,马上放寒假了,那时候回去也不迟啊。”

蒋一柠拦在我面前,她的目光有些悲痛,带着些许急切,试图说动我去W市的心。

我看着她,心一寸一寸的冷了下来,我没说话,绕开蒋一柠,就要离开。

这时我的背后,传来蒋一柠的声音,她低着头,轻声说:“你不是想知道林央的消息吗?”

我的心轻轻颤了颤,转过身,这一个动作我做的十分困难,我看着背对着我的蒋一柠。

“你别去了。”

“我告诉你。”

过了几分钟,我听见她说:“林央死了。”

一瞬间,我站在原地,我似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我说:“为了不让我去W市,这么蹩脚的谎话都说出来了啊。”

蒋一柠没回答我,因为背对着我的她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来话了。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几乎下一秒我就夺门而出,马不停蹄的买了一张去W市的火车票,冒着严寒大雪,匆匆回了W市。

下了火车站,我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去了林央说过的每一个地方,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林央,我去巷子,林家也搬了家。

我始终不相信林央会自杀,最后一次见林央她的状态还算好,虽然言语中依旧透露出对方向难以割舍的感情,可是至少释怀了。

她说她想好好学习,好好生活,过去的都过去了,应该往前看。

林央那么坚强,怎么会自杀,自杀的原因又是什么?

无论怎么想,都会觉得这件事不真实,死亡,一个人的死亡,真的这么简单吗?

我头疼起来,辗转联系林央的朋友,他们甚至都遗忘了这个安静的女孩,只有一两个人,惋惜的从电话中告诉我:“请节哀。”

几天的紧绷让我彻底崩溃了,我的精神和身体都承载着我无力承载的东西,在几日里的强撑后,我撑不住了。

我站在街头,冲着电话里吼:“你让我节哀什么?!你知道林央是谁吗?!你们都不记得林央了!怎么会知道林央现在在哪儿啊!”

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哭了,一时按捺不住心里的痛苦,蹲在街头哭起来。

而电话那人,一开始骂我,后面听到我哭起来时,再没吭声,也没挂了电话。

很久,我平静下来时,那人说:“这消息传出来后,高子群就坐了牢,你可以去找他,或许他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

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止住了眼泪,蹲在街头,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全身上下都抖起来,控制不住的抖成筛糠般,久久没能站起来。

第81章 番外二

我病了,回到了北方,一无所获,在病房里我每晚都会梦到林央,像梦魇一样,以至于让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好像时间还停留在我的高中时期,她同我讲述她的故事,好的坏的。

我的状况好些后,我又拨通了上次电话,想继续上次的谈话,我打电话问遍了所有人,唯独落下了高子群。

当我得知他在W市相邻的城市后,我再次准备带病启程,再挂电话之际,我问:“他是以什么罪行入狱?”

我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连我自己都察觉到的紧张害怕。

“□□罪。”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夜晚医院走廊里空无一人,我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这一切都说通了,林央为什么没有来北方,为什么会自杀,都说通了。

这一消息使我的病情加重,我又在医院浑浑噩噩的住了半个月。

出院后,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去了F市,几个小时的路程,为了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当我去探监时,高子群一开始是不愿意见我的,当我让狱警替我转告两个字时,如我所想,他很快就出来了。

我坐在外面,看着面前二十出头的男孩,没有想象中的狂妄不羁,而是死一般的沉寂。

高子群拿着电话,急切的说着什么,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低头,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许久,我接起电话,期间我的手抖的不成样子,话筒里传来他迫切的声音,他第一句话,是问我林央在哪儿。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她过得好不好?她为什么没有来?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红着眼眶,艰难的问他:“你□□的人…是林央吗?”

对面,高子群突然暴怒,哗的起身,猛烈的拍打着横在中间的那层玻璃,吼:“我问你,她在哪儿!她在哪儿!在哪儿!”

那时的高子群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暴躁的嘶吼着,情绪激动,两只拷着手铐的手拍打着玻璃,似是下一秒要冲出来。

我坐在对面,泪流满面的哭着看他,没有说话,一动不动。

狱警拿着警棍,立马进来,迫使高子群冷静下来,将他压在窗台,说:“38号,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否则取消探监资格。”

我哆哆嗦嗦的拿起电话,看着他,高子群安静了下来,狱警放开了他。

高子群拿起电话,我看着他,哽咽着说:“是林央,对吧?”

高子群闭着眼,一只手紧紧攥着,没回答,没否认。

我含泪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高子群睁开眼,两行清泪流下来,他盯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等我告诉他,林央的消息。

我擦了擦脸,看着他,出声就哽咽了,我说:“林央…死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到高子群的反应,我就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痛吧?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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