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研转动脖子调节的时候,身后穿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说,“蒋研,我们谈谈。”
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胡砾,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自己说,“蒋研,我们谈谈。”原来,他们已经陌生如斯,好吧,既然别人都已经放下了,蒋研心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扭扭捏捏了。
想到这里,蒋研也强迫自己露出职业微笑,“好啊,谈什么?”
“一起吃个饭吧,现在也下班了。”胡砾没有等蒋研的回答,径直出门。
耸耸肩,蒋研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了上去。
跟着胡砾来到一家看起来还蛮高档的西餐厅,蒋研一直没说话,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一直盯着桌上瓶子中插的玫瑰出神。
胡砾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中,两人还是把这顿饭给吃完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现在饭也吃了。”蒋研终究还是先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毕竟该来的迟早要来。
胡砾有些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换成了“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作为老同学,欢迎你来到我们公司而已。”
听到胡砾的回答,蒋研有些诧异,但也不太表现出来。“那好,谢谢你的款待,希望以后共事愉快。现在我要走了,再见。”说完,蒋研打算起身离开。
胡砾也跟着出来,拉住蒋研,“我送你吧。”
看着眼前的男人,再看看拉着自己的手,蒋研在呆了一秒钟后,选择挣脱。“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不麻烦你了。”说完也不管胡砾的反应,招了辆出租车就走。
坐车出租车上,看着车外的满街霓虹,蒋研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嘴边咸咸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泪,蒋研恨恨的抹干脸上的眼泪,“哭什么,没出息。”
既然胡砾你不打算对我狠心一点,那么我自己就对自己狠心一点,以后,就当是陌生人吧。可是,蒋研也想到自己与他毕竟是在一家公司,难免会打交道,瞬间又苦恼起来。
想了良久,蒋研还是决定给李若愉打个电话。
接通两秒后,电话那头才传来李若愉的声音,“蒋研?有什么事?”
听到李若愉问话,蒋研思绪开始清晰起来,“什么事……什么事……对啊,我就因为不敢面对胡砾,现在就要打电话逃避本该属于自己的工作,这是我蒋研做出的事情吗?”想到这里,蒋研也决定不再逃避。但是现在该怎么跟李若愉解释我大晚上打电话的原因呢,真是恼火。
“喂,蒋研,还在吗?”电话那头李若愉的声音已略微提高,微微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急。
蒋研知道自己现在最该面对的是解决现在这个电话,“主任,我在。我其实没什么要紧事说。”
本以为李若愉听到蒋研的回答会很窝火,然后对她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与你浪费。但是这边李若愉突然轻笑的一声让蒋研片刻失神,“意思是你并不是因为工作的事给我打电话,那我很高兴。”
“主任,我……”蒋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头的李若愉打断。
“如果你不是因为工作事情找我的话,你可以不用叫我主任,也不用想着我是你老板。”电话那头李若愉认真地打断道。
蒋研在心里默默的想了一下,“我不叫你主任那该叫你什么?若愉?我们还没那么熟。若若?阿愉?”蒋研抹了抹手上瞬间冒出的鸡皮疙瘩,想想都觉得恶寒。算了,就叫名字好了。蒋研也不再坚持。
蒋研:“李若愉…………”
李若愉:“嗯?”
蒋研:“如果……如果我说我不想继续当今朝的法律顾问了,你会有什么反应啊?”犹豫了很久,蒋研终于还是忐忑的把这通电话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那边,李若愉沉疑了许久,“是私人原因还是……”
没等李若愉问完,蒋研就解释道,“是我自己的原因,跟公司无关。而且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也不用太当真,我知道哪些是我的本职工作,我不会因公废私。”
李若愉:“那就好。我也不希望从我所里出来的是些半途而废的人,不论是私人原因还是其他原因都好,我希望你能出色的完成你的工作。”停顿了一会,听着电话那头平稳的呼吸声,李若愉声音变得和缓温柔起来,“如果在那边真是不开心的话,把今朝上市的事情处理完你就回来吧。”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蒋研觉得有一股暖流在心房间窜动着,“谢谢你,李若愉。”
蒋研很真挚的感谢传到李若愉的耳里, “蒋研,你感谢我那么多次了,如果你真的有心感谢我的话,不妨考虑一下以身相许,嗯?”李若愉嘴角带着笑。
待电话挂断后几分钟,蒋研都还没有回过神来,方才李若愉一个尾调上扬的“嗯”字听得蒋研心里竟莫名的几分旖旎。
李若愉最近对她的态度,蒋研觉得总摸不透,再加上胡砾突然又出现在她的世界,一切都好像脱离了掌控,这种不在控制之内的感觉令蒋研十分烦躁,抚上隐隐作痛的额角,“感觉这么都有点失控呢。”
回到家,虽然觉得满心疲惫,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窗外浓的化不开的夜色,蒋研的心也一沉再沉,思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些被埋在记忆深处的事情来。
第8章 第 8 章
经过一个学期的时间,总算是和班上的同学熟悉起来,当然和同桌及周边同学更加熟络,包括胡砾。
新学期开始,耳边充斥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难掩一个寒假别后重逢的激动。蒋研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的听魏西西讲她新年遇到的趣事,实在到有兴致的时候,配合着露出个标准笑容。
不是蒋研对魏西西讲的内容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桌位后面胡砾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纵使蒋研没有回头确认仍能感觉到那股考究的灼热目光,像是要把自己的背烧出一个洞来,如芒刺在背,这样的情况下不怪蒋研走神的厉害。
等蒋研下定决心回过头时,胡砾的眼里却一片清明,让蒋研本来积蓄的满满的质疑与不自在全都像刺破的气球一样放光掉。
这种使出全力挥出拳头打在软棉花的无力感持续了几周,就在蒋研觉得自己快郁闷而死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变化。
这天晚上,如往常一样上着千篇一律的自习课,等好不容易的一节课终于熬来了下课铃声,蒋研决定到窗边透透气。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蒋研觉得刚刚自习课上解不出物理题的郁闷和烦躁终于消散不少。
同学A:“啊!”
同学B:“怎么黑了?”
同学C:“咦,停电了。”
同学D:“哈、可以不用上课了。”
……
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周围全是同学或兴奋或惊喜的声音。蒋研想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去,可是眼睛还没有适应突然的黑暗环境,周围什么都看不见,刚踏出一步,腰便撞到课桌角上,痛得蒋研一声低呼。
感受到疼痛后,蒋研不敢再乱动,决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打算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稍微看的见了再回座位。
这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自己,蒋研惊得大叫,可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便教人给捂住了嘴。
“是我。”耳边传来胡砾低低的温热声音,蒋研心里便不再像刚才那么惊慌,脑子却在那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比如以后真该少看些鬼故事了,自己吓自己;转而又想胡砾他是要干什么;再想下去更心惊,现在自己在胡砾怀里,要是被同学老师看见了……想到这里,蒋研又开始挣扎,但动作不敢太大,怕引起周围同桌的注意。
“蒋研,我喜欢你。”感觉到蒋研的挣扎,胡砾在蒋研耳边说完这句便放开了手。
蒋研在原地怔仲了一阵,这时,眼前突然明亮起来,亮光来的太突然,习惯了黑暗的蒋研抬手遮挡了一阵才适应过来。在适应了光明之后,蒋研才发觉自己现在的心跳是有多快,一蹦一蹦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蒋研向胡砾的方向看过去,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看蒋研,脸上没有什么异常,好像是一直在自己的位置没有动过一般,蒋研有点怀疑刚刚只是自己的幻觉,可又马上否决了,那个跟这场莫名其妙停电一样来的莫名其妙的拥抱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那么真实,连现在手臂都还残留这胡砾的气息,而且那句话虽然很轻,但蒋研仍然听的很清楚,语气那么坚定,说着“蒋研,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