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就这么决绝地把我扔掉，背弃诺言竟比丢那些破烂大头钉杀人还容易！
……凭什么啊？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你开的条件，我明明都做到了。
真想杀了他……
杀了他，再去找下一个，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杀了他吧。
咖啡馆的墙壁被做成了镜面的效果，光可鉴人。佐伊精疲力竭，他捂着胸口站起来，看见自己惨淡狼狈的模样。
有什么东西烧得他眼睛通红，像吃人的兽，却始终倔强地不肯滚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伊要分手的原因应该挺清楚了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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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情歌x心魔x求不得
1997年，冬。
“真想不到你会主动约我出来～”西索哼笑一声，“是库洛洛的原因吗？”
“库洛洛？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已经加入幻影旅团了哟。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给我搭线呢。”
佐伊放下酒杯，“我只是介绍你想要的对手而已，没有推荐你加入幻影旅团。”
“不加入的话，没有办法接近库洛洛呢～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奇哦，小佐伊。”
“与我无关。”
“间接害死了原来的四号，难道你也不感到愧疚吗？你和旅团的人关系不错吧。”
“没话找话就闭嘴，我只想找个人喝酒而已。”
“好吧。”西索失望地收回目光，“为什么会叫我出来？”
“你弟在遗迹里，电话打不通。”
“……你只认识我们两个吗？”
“其他人都很忙。”只有你最闲。
“那，小伊呢？”
佐伊默不作声地晃动酒杯，冰块沙沙作响。
西索勾唇问道：“哼～发生什么了吗？”
*
半个月前。
“哼～发生什么了吗？”
“唔，你听说过‘舒适圈’吗？”伊尔迷晃动着杯中的冰块，“佐伊现在就处在这样的舒适圈里，不愿意出去面对真相，于是一直麻痹自己。”
“画地为牢吗？”
“也可以这么说。他明明喜欢我，也想要我喜欢他，却不允许我喜欢他，真是过分。总之，必须找到办法把他从里面拉出来才行。”
“我明白了。那么，”西索弯起唇角，“暂时分开一段时间，怎么样？”
“冷却时间吗？理论上可以，但是我们本来见面的时间就不多，大概并不适用。如果你是指长时间不见面的话……”
“不，我指的是分手。”西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伊尔迷看不出情绪的双眼，“安心吧，如果他真的爱你，是不会杀了你的。想通之后，反而会回来找你。”
伊尔迷端起酒杯，“他爱我。”
“啊，很笃定呢～”西索玩着手中的扑克牌，“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小伊～你在害怕什么？”
“不是害怕哦。我只是在想突然分手的话，他大概会因此而恨我。”伊尔迷托腮道，“佐伊似乎把我看成了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近似于宗教信仰之类，总之不是和他平等的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所以说，即使恨你也比这样无法更进一步的名存实亡的恋人关系要好吧。”西索引诱道，“试试也无妨，只有失去后他才会意识到你对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要做的绝情一点哦～”
“当然。如果表现出来对他的喜欢的话，我一定会被杀的。”
“听起来还真是恐怖～”西索舔了舔唇，舌尖猩红。
伊尔迷断定道：“嗯，我会找到合适的契机告诉他的。”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西索兴奋地想，这样一来，真是期待和小佐伊的下次相遇～他一定会成为更加强力的对手的吧～
*
“倒也没发生什么。”佐伊低声道，“明知故问，你肯定已经知道了。”
“咦？小佐伊怀疑我吗？”西索心口不一道，“好伤心，我可没有暗中使坏哟。”
“明天打一场吧。”佐伊用手臂撑着脑袋看他，“正好有现成的场地。”
“二百层？可以哟，乐意奉陪～要全力以赴哦。”
“再续一杯‘罗贝塔阿姨’。”佐伊伸手把空酒杯推到一边。
“说起来，我在天空竞技场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小苹果～”
“不要说了，我对你的事迹没有兴趣。”
“嗯哼，他的名字叫华石……什么的，糟糕，我忘记了～”西索眼冒精光，“真的很不错，真期待他的成长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佐伊无视他的变态言论，仰头把一整杯烈酒倒进喉咙里，“劳烦再来一杯。”
“咦，这样喝酒真不像你的作风。”西索回神，“鸡尾酒可不是这种喝法哟。”
“别管我了，变态，赶紧向你家库洛洛汇报一下今天想着他撸了几次吧。”
“……”
“怎么，要我帮你汇报吗？也可以，你口述好了。就是得等一下，我先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再说……”
西索伸手在佐伊面前晃了晃，佐伊毫无反应地在吧台上用手指沾着水划拉，仿佛他眼里那有个手机似的。
“嗯，库洛洛，库洛洛。我把他分在哪里了？奇怪，找不到。难道没有拉黑吗？”
西索扁嘴，转头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调酒的酒保摆手，“不用了，谢谢。”
“啊，烦死了，念能力者就是这点不好，怎么喝也喝不醉……”佐伊抓狂地砸着柜台，木质柜台发出岌岌可危的碎裂声，“可恶啊！我也想失恋后借酒浇愁啊！”
……不，你已经醉了，念能力者的千杯不醉也是在用念保护自己的前提下好吗！
红发男人揽起烂醉如泥的少年，发现这十几厘米的身高差怎么扛都不利落，最后只能把他横抱起来，向天空竞技场走去。
“您好，欢迎来到天空竞技场，请问您……”电梯小姐认出了西索，看着他怀里不省人事、脸颊晕红的银发少年，表情微妙地变了，“请问您去哪层？”
西索：“……200层。”
第二天，西索男女通吃的谣言传遍了整个天空竞技场，当事人很快辟谣，这不是谣言。这是后话。
西索把佐伊扔在床上，冲了个澡回来，发现他竟然还没醒。
不是装睡？西索挑了挑眉，心思一动，把佐伊的上衣扣子解开一半，一手搭在胸前，摆了个欲拒还迎的姿势，掏出手机对着床上的少年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某人。
西索有洁癖，睡觉前必须要洗澡更衣才行，无法忍受别人满身酒气地穿着白天的衣服睡过去。他伸手准备把佐伊摇醒，突然看见佐伊胸口心脏周围有五个可怖的伤口。大概是当初伤得太深了，创口尚未完全愈合，红褐色的裂口处微微张开着向外渗血，连包扎都不曾，就这么一直和衣料摩擦着。
这标志性的手法，一看就知是哪位揍敌客干的。这就是小伊说的“找个合适的契机”？西索默然无语。
*
佐伊自梦中惊醒，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把胶囊，胡乱塞进嘴里吞下。
他面无表情地坐起来，开始发呆。伊尔迷在他的欲望里长久居于主导地位，以至于他走后佐伊几乎成了个废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干劲。
“睡得好吗？”洗漱完毕的裸男擦着红发从浴室里走出来，语调轻佻，“我的床是不是很舒服～”
“做了一宿噩梦。”佐伊语调平板，“梦见你不愿意穿衣服在街上跑，边跑边哭，库洛洛在后面追，手里拿着不可描述的衣服让你穿，大喊露着肚子容易着凉会动胎气什么的。”
“……”西索鼓起脸，“快回你的房间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和我打一架～昨天晚上没逼你洗澡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哟。”
“打架之前先吃早餐。”
“会吐的～”
“先吃早餐，要么免谈。”
“你威胁我？”
“对，怎样？”
“……吃快点。”
*
银发少年穿着一件眼熟的黑色长风衣，棕色的马丁靴一尘不染，头发都梳得分外整齐，正是让他被称为“黑色送葬者”的那套打扮。西索眯起眼，意识到佐伊似乎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