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精??波本愣愣的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浅羽的意思,“为什么要放火?原本,组织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件事,让它悄无声息的过去不就好了?”
“万一组织注意到了呢?只要稍稍一调查,他们就能发现丢掉的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话,他们便会直接怀疑到组织中有公安别的卧底,尤其会调查曾经跟苏格兰走的相近的人,那他波本的身份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放火把所有的遗物都烧毁,组织就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虽然事件闹得很大,可是组织怀疑的范围反而更加广泛。
如此一来,组织不会从苏格兰相关开始调查,而会从知道<米花制药>的人开始怀疑。
正好在组织的眼中,波本作为情报组的人,一向与研究组相隔甚远,从来不知道这家制药大楼是组织的研究所。
可是,这些计量,浅羽不可能直接告诉波本,所以他仔细想了想合适的理由,解释道:“你拿走的东西肯定与你有关,如果你被组织怀疑,把我供出来怎么办?所以为了稳妥,我就把整间屋子都烧掉咯。”
然而,就如波本一开始所说的,浅羽鹤是知道<米花制药>这个研究所的,组织追查纵火的人,反而更容易怀疑到他。
如果浅羽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何必这样舍近求远?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波本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不过他也没有出言戳穿这个说辞,只是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心想他编谎话的水平,倒是跟传言中一样,实在差得很。
“好了,感谢你来为我接风,送到这里就行了。”把遗留问题说开后,浅羽试图支走波本。
“你要去什么地方,不如正好我送送你?”波本一本正经的客气到,仿佛完全没看出浅羽的意思。
“回归之后,我还跟以前一样,跟着行动组的Gin共事。所以要去见他一趟。”
“好啊,在哪见,我送你。”波本一脸完美无缺的体贴微笑。
???
组织成员之间这么不见外真的没关系么?
浅羽简直满头问号,但无奈也磨不过波本,只好把地点告诉波本,乘着他的爱车马自达,一起去与琴酒会面了。
说起来,浅羽从穿越之后就一直想乘坐一次马自达RX-7的心愿,终于达成了。感受着那发动机的律动,他差点喜极而泣,这真是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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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废弃大楼中,琴酒看着一起到来的二人,本就冰冷的脸色似乎更加冷了几分。
他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讽刺到:“你们二位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Bourbon做饭太好吃了,”浅羽抢先答道,“我吃人家嘴短,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请求。”
“……”“……”
似乎波本和琴酒两个人都对这个回答一阵无语。
“而且多亏了他的洞察力,我才能确认警察确实没有再跟踪我。”浅羽补充解释到。
琴酒带着他来到了其中一个房间,他推开房门,明明是个废弃大楼,但这个房间的设施却一应俱全,而且似乎经常有人使用,丝毫没有落灰。
可是,浅羽刚抬脚踏进房间,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突然从房中窜出,手上还拿着把明晃晃的小刀。
浅羽下意识后撤一步,抬臂格挡,却没想到那黑影十分灵巧,突然改变攻势,从腋下绕到了他的身后。在浅羽反应过来之前,便欺身而上,从身后环住他的臂膀,并把那把刀子抵上了浅羽的脖颈处的动脉。
浅羽咽了口唾沫,老老实实的没敢再动。
他实在没想到,这等强悍矫捷的身手,竟然出自一个娇小的姑娘。她的身高还不到自己的肩头,却能在几秒之内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琴酒走上前,把浅羽身上的手机等随身物品全都搜罗出来,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Gin?”浅羽僵着身子问到。
“我都说了,你恐怕会被怀疑,现在信了吧。”波本施施然的走到墙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淡然旁观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
第63章 file.63 巧言
“Gin,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这几个月我一再病房里,被警方严密监视着,就算我有异心,也没机会实施。”浅羽用非常非常诚恳的语气为自己开脱到。
“看来你的舌头恢复的不错,”琴酒一边说着,一边把浅羽的手机卸了个七零八落,“不过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我不介意直接把它割掉,让你以后再也开不了口。”
琴酒话音未落,那把小刀就在自己的嘴巴前晃了晃,然后又回到脖子的动脉处,只听身后那女子说到:“Gin,让我先提一个问题。”
琴酒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她对浅羽冷冷的说到:“我要你把那天Laphroaig的事情,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这高冷的声音,终于让浅羽反应过来这名女子的身份:她是冰酒(Icewine)。据说她与拉弗格私交甚好,所以一直对自己很有敌意。
“那天的事情?不过是Gin利用我演了一出苦肉计,成功骗得Laphoraig上钩而已。”浅羽低着眼睑,一动也不敢动的回答,可是语气中却丝毫不见惧意,“具体的情况你早就打探无数遍了吧,而且作为主谋的Gin就在这里,你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我?”
话刚说完,浅羽就感到脖子上一片冰凉,紧接着似乎有些温热的液体流出,再然后才感受到一片火辣辣的痛。
“嘶──”他不禁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冰酒锐利的小刀割破了他的皮肤,艳丽的血色染红了银白的刀身。刀尖微微陷入,与动脉血管壁尽在咫尺,仿佛脉搏的每次跳动,都能与这最锋利的尖端来个危险的亲密接触。
这刀子,要是在往里一寸,浅羽可能就命丧此处了。
可冰酒作为足够专业的杀手,偏偏能将刀子悬停在这里。割开皮肉,却未及动脉的地方。
命悬一线的感觉,让浅羽顾不得刀伤的疼痛,僵着下巴说到:“看来是我的答案没能令这位小姐满意。”
“是啊,零分的答案。”冰酒一边说着,一边用刀缓缓划过浅羽的脖颈周圈,留下一到触目惊心的血线,“我了解Laphoraig,他虽然贪财怕死,但绝不傻。正相反,他是个多疑的人,不可能仅凭Gin的苦肉计,就被你引出来,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说出MI6这种交易对象,除非他真的抓到了你的把柄,而且是一个能让他拿命去赌的巨大把柄。如果这样的话,你杀他就不是为了替组织处理叛徒,而是为了灭他的口。不然,你为什么恰好在Gin赶到时,正巧杀掉了他?你害怕他对Gin说出什么?”
血液沿着被划开的裂痕渗出,染红了浅羽的衣衫。冰酒似乎把他的脖子当成了玩具,肆无忌惮的用刀子在上面作画,可屋里剩下的几位旁观者,偏偏对她这种行为视若无睹,一点都没有紧张之意。
明明只要她的手不小心抖一下,浅羽就会玩完,那两人却仍旧冷眼旁观。
“你是了解Laphoraig,但你不了解我呀。”浅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冰酒越是做这种危险的举动,越说明她实际并无杀意,只想威胁,“我最擅长的就是,为穷途末路之人构设一根虚假的救命稻草。对了,你让我坐着讲吧,一直站着有点累。”
说着,浅羽淡然的稍稍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子,就在原地盘膝而坐,冰酒在身后揽着他的脖子,也一起蹲伏下来。
“呐,Icewine,”浅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地面,“如果走投无路Laphoraig在“无意”中发现,我是潜伏在组织的卧底,你猜他会不会喜极而泣的找上我,激动的投诚呢?”
闻言,波本挑了挑眉,换了个姿势倚在墙边,饶有兴趣地听浅羽娓娓道来。
“首先,我在家里留下一份语焉不详的遗书,似乎是对什么不能见面的亲人诉说的话;然后,我表现出一副非常想脱离组织监控的样子,与他见面;见面后,展露出强烈的想要救他的态度。最后,再亲口说出一句‘我是公安潜伏在组织的的卧底侦查员,只要你肯配合,在这片国家的土地上,我们足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说到这里,浅羽不顾刀子的威胁,转过头去,看着冰酒的眼睛,微笑着问到:“你说,有了上面这些铺垫,危在旦夕的Laphoraig会不会轻易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