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木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不是我说的，这是诸伏警官的推测，他还说，朽木博士或许在这件事中没什么作用，但不妨查一查清水教授与信中嫌疑人的关系。”
“你告诉他嫌疑人的身份了？”
高木连连摆手，“这倒没有，只说了是个在东京长大的本地人，刚毕业不久的高材生。”
“刚毕业不久的高材生…高材生？”佐藤念叨着高木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浅羽鹤是从东大毕业的对吧，清水教授我记得也是……”
“是东大研究生的教授。”
“而朽木教授的那条评论的IP地址就是东大的学科楼。全部都是东大，太巧了。”
“不过浅羽鹤是读大学的，清水教授只教研究生，两人倒不一定有什么交集。”高木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但不管怎么说，这都算个方向，我这就去查！”
有人盼着，有人抗拒着，夜晚却只不紧不慢的在它该到的时候来临了。浅羽鹤环膝坐在硬板床的角落里，清冷的月色透过监牢的小窗照进，铁杆的影子被打在地上，拉的很长。他依旧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每个城市都有那么几个禁忌之地，白天一本正经，只在夜幕降临之后，才会露出张牙舞爪的真面目。
面容俊美的小哥走进这里，就仿佛羊入虎口一般，不多时，就被好几个贪婪的目光盯上。尤其是这男人身材纤细修长，可走起路来却又腰板笔挺，步履如风，面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浅金的发梢随着步伐似在舞动一般，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诉说着诱惑。
他刚走进一个幽暗的小巷，便被一群眼放狼光、不怀好意的人围了起来。那些人或狞笑，或戏谑，有些手中还拿着不可描述的器具，他们一步一步逼近，可被围在中间那文弱的小哥却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浅笑。
他只是双手揣在兜里，根本没有在意围上来的大汉，反而越过他们，看着天空中那一弯月牙儿：“很美的银色弯月。”他仿佛是在对着夜空轻语，却不知为何，加重了“银”字。
不知何时，银色长发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也不见怎么动作，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就软软的昏迷不起了。那表情和身形如同月色一样，带给人丝丝寒意，只听那人冷冷问到：“你在搞什么，Bourbon？”
波本摊摊手，“我刚才可是担心了好一会儿啊，还以为你不会出手救我呢，Gin。”
琴酒瞥了他一眼，“我可不觉得这些家伙能给你造成困扰。”
“瞬间放倒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的大汉，好身手。”
“哼，常年浸泡在药物里的一群废物。”
“哦？药物啊…拿精神类药物控制人，这是组织的手笔？”
“与你无关。”
“你还兼职贩毒？”
“互利互惠的合作，何乐不为？”
“原来是合作啊。”波本微微一笑，一脸无辜。
琴酒皱了皱眉，似乎看到这样的表情非常不爽，但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当然是来帮你的。”波本依旧挂着那标准的假笑，仿佛完全没意识到他是在答非所问。
第31章 file 31
“我问的是为什么。”琴酒倚身在小巷的墙壁上，叼起一根细雪茄，烟雾徐徐升起。
“Vermouth也经常抽这款…”
琴酒瞪了他一眼，他漠视一切的眼神时常让人感到恐惧，却偏偏对波本毫无作用。波本坦然的与他对视，继续到，“…她在哪？”
“与你无关。”
波本抿唇一笑，完全不在意琴酒森然的语气，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得到回答，而是突然又换了个话题，“听说Snakevemon是主动向警方自首的，组织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么？”
“组织自会处置他，用不着你操闲心。”
波本笑意更甚，接着到，“不论组织打算怎么处置，Snakevemon人被关在警视厅的监狱，杀也好，救也好，总该先派人潜入进去才有机会。”
“把人打进警视厅可没那么容易。”
“我也这么认为。”波本点点头，“但，如果依靠Vermouth的变装能力，扮成警视厅的某人，接近监牢杀掉Snakevemon则轻而易举。”
琴酒咬着烟蒂，眼神微眯，“你为什么认为组织是要杀掉他？”
“我说了，是杀是留都无所谓，”波本摊摊手，“重要的是，一天都快过去了，最适合这个任务的Vermouth却迟迟没有出现，她去哪了？不，我换个问法，她是在执行别的任务脱不开身么？又或许，她人根本不在日本？”
“她只听那位先生差遣，我不知道她的行踪，也不想知道。”琴酒一脸漠然，只是缓缓吸着香烟，丝毫没有不耐。
“听说美国百老汇音乐剧上，有个主演被杀了。”波本依旧保持的那副假笑，又跳跃了一个话题。
“美国？”琴酒皱了皱眉头。
“猜猜看，她是不是在美国？——为了某个FBI。”
“赤井秀一…毕竟是那个让组织棘手的男人，不奇怪。”
“呵，不自量力。”波本狞笑。
“怎么，你又想说只有你才能杀了他？”
“…他只能死在我手里。”波本扬起嘴角，眼中满是嚣张的自信与森然的寒意。
琴酒轻蔑的冷笑一声，丢掉烟蒂，踏上去将之踩灭，“所以呢？你不是说来帮我么？帮什么？”
“那你先告诉我是杀还是救？”
“不知道。”
“那我帮不了你。”
“……”琴酒难得叹了口气，不过依旧没有因为波本在这里绕圈子而感到不耐烦。
波本缓步上前，目不转睛盯着琴酒那冷峻的面容。小巷本就狭窄，琴酒又背靠墙壁，波本再一步一步的逼近，两人此刻的距离，实在不怎么安全。
正在这时，刚才被放倒的其中一名大汉口齿不清的□□了几声，有些要醒过来的迹象。琴酒当即上前补了一记手刀，正中脖颈，‘咔嚓’一声脆响，在这静谧的深夜，分外吓人。
沉寂了片刻，波本转头问道：“你真不知道？”他了解琴酒性子里的孤傲，这样的人，或许会闭口不答，或许会针锋相对的反问，甚至会想办法直接让多事之人闭嘴，但绝不会轻易说谎。
琴酒若说谎，那定是因为他有什么阴谋诡计，需要暂时用这种低劣的缓兵之计。但现在，眼下的情况显然不是这种可能。
“关于Snackvemon的问题，我没有收到任何指令。”果然，琴酒冷冰冰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想。
“呵呵呵呵呵呵…”波本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很好笑么？”
“当然好笑，组织不会放任Snackvemon不管，你没收到指令就意味着boss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别人，我笑你如此忠心耿耿都换不来一个绝对信任啊…”
“那位先生一向小心谨慎，知道我跟新人有些私交，处置他的事当然不会派我执行，很奇怪吗？——换了是我，也会这么决定。”琴酒丝毫没有因他的阴阳怪气有所动摇，反而坦坦荡荡，毫无怨言。
“好吧，那我就不笑了，”波本的表情瞬间收敛，仿佛先前那笑得猖狂的样子只是个幻象，“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向你汇报？”
“当然不用，反正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波本再次变出那张假笑的脸，“肯定是乖乖听boss的话呀，不论如何你绝对不会反抗boss的决定。我只是想说，如果boss的意思是杀，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如果boss的意思是救，我可以帮你一起，毕竟最近还挺闲的。”
“为什么？”
“上次Laphroaig的事情，我帮了他，他还没还呢，我可不喜欢一直被别人欠着。”
第32章 file 32
“如何帮？”
“打探情报、买通关系。跟你不一样，我可是很擅长用这张脸的笑容，融入正常社会的。”说着，波本还眨了一下眼睛，那表情看上去不仅清纯无害，甚至莫名有点萌。
“切，恶心。”琴酒转身走开，似乎对波本这样的表情一秒都不想多看，“一条腹黑的毒蛇，外表再怎么阳光，心也早就黑透了。”
看着琴酒离去的背影，波本渐渐收起了一切装腔作势的表情。
其实，不仅琴酒没收到指令，他自己也没有收到。按理说，贝尔摩德不在，论收集情报的能力，组织理应最先想到他，至少也该让波本去调查一下，浅羽对警方都坦白了些什么。难不成在boss看来，他跟浅羽鹤也有私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