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番外(295)

“而他们现在形成一个‘两属’状态,国家里的人都缺乏真正的国家归属感和安全感。我大清国接纳他们,乃是天时地利人和,恰恰好。”

四爷沉吟不语。

琉球人的人心归属问题, 也是四爷担心的一个事情。琉球的地理位置重要,万不能落入日本手里,而日本这百年来在琉球花掉的心思,已经让部分琉球人对日本有了认同感。

巡抚陈瑸等候片刻,偷瞄一眼小四阿哥,心里暗乐。

亭子里没有人说话,四周安静,唯有一阵隐隐约约的琴声传来。

一阵秋风吹来,落叶纷纷,一种秋天特有的,静到人心灵深处的安宁在亭子里弥漫开来,陈巡抚干脆也坐下来安心等候。

小四阿哥听着他阿玛和福建巡抚说起大琉球的事情,好似没听到一样,魂飞天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四爷回过神来,原来是下人送茶点上来。

芽毫金黄,香高味甜,条索细小俊秀,色泽乌润,正是福建的正山小种。四爷和陈巡抚一起用茶点,轻轻抿一口,就是一脸享受和满足。

四爷看儿子一眼,“感叹”地说道:“味醇厚甘爽,喉韵明显,汤色橙黄清明、红浓绚丽,细细体味其香、蜜、柔……这正山小种,不亏是红茶中的‘祖茶’。”

陈巡抚发现四爷的用意,非常乐得配合。

“采自武夷山深处,天地精华所长,一芽一叶都是精挑细选,有当地的茶农用松针或松柴精心熏制,闻起来是非常浓烈的香味,配合煮茶的水,泡茶人的手艺,喝起来更是‘香高而不过于强烈,水细而含蓄,滋味隽永醇爽……’”

“谁能想到,当年只是作为加工绿茶出来的‘次品’,现在居然是闻名中外。”

四爷“郑重”地点头。

“茶有茶道。草加人加树,才是茶,才是我们的茶道。福建红茶现在大量出口,属于‘墙内开花墙外香’。在国内,却是内涵隽永却又无声无息。”

“陈巡抚作为福建的父母官,可以将福建红茶推广到大清国的各个地方。这样秋冬季节里的午后,空闲来一壶红茶,几份点心,配合丝竹之乐,焚香插花,却是可以。”

说着话,四爷还热情地招呼陈巡抚用点心。

陈巡抚哈哈哈笑。

“王爷言之有理。秋冬季节,来一份红茶更好,养生暖身解腻。下官却有将福建、广东、小琉球的红茶推广出去的打算。”

顿了顿。

“王爷这里的点心好,瞧着就好看。”

四爷也是笑。

“没有什么技巧,就是花样凑趣,小孩子喜欢。”

“陈巡抚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一份回去。”

“下官谢王爷。”陈巡抚大方地接受。

…………

四爷和陈巡抚两个用着香喷喷的正山小种红茶,用着温热香甜的小点心,一边聊家常,一边说着大琉球的事情,弘晙阿哥的心神终于被吸引。

小耳朵动一下。

大琉球?

小鼻子翕动几下。

红茶的花香气!

玫瑰花的味道!

红豆糕的味道!

草莓夹心的味道!

弘晙阿哥心中微动。

眼睫毛轻轻抖动一下,眼睛微微睁开。

他阿玛和陈巡抚对坐一张小圆桌,桌子上,除了一茶壶,几个茶杯,一些文书之外,还有三个画功精美、做工精致的高足粉彩点心碟——

碟子里几份刚出炉的小点心。

夹心马卡龙、红豆糕、玫瑰糕,加上一壶正山小种的红茶,这自然就是顶级的秋日下午茶享受。漂亮的小碟子和色彩缤纷,形状可爱的小点心相映成趣,呼吸间更有一份甜香扑鼻,人看着就眼亮、心悦、手动。

弘晙阿哥当然也是心动,想要手动动。

心动就行动。

可是,阿玛是故意的。

弘晙阿哥气呼呼地鼓一鼓腮帮子,莫名委屈地吸吸鼻子。

福建巡抚陈瑸,大约五十岁的样子,一身藏青色的便服,标准的汉家文人气质,身形消瘦,精神矍铄。

他乃是广东海康人,沿海务农家庭出身,康熙三十三年高中进士,康熙三十九年任古田知县,先后做过小琉球主政、四川提学道、小琉球的台厦道等等官职。

每到一个地方,都是深入民间,明查暗访,审理案件,释放前任官员无辜扣押的囚犯……人人称赞。尤其他在小琉球5年,革陋规,禁酷刑,恤番民,重教化,施政得体,民心向化,小琉球动荡的局面安定下来。

皇上就曾经说过,“……沿海务农之人,为官也不忘根本。既不是要做什么世家大族,又没有门生故吏。天下人都称赞他清廉,如果没有实际行动,哪能得到这么崇高的声誉呢?而他还有才能办大事,国家有这样的官吏,实在是天下的大好事……”

有功且清廉,从湖南巡抚到福建巡抚,堪称一名“苦行头陀”。这就是天下人对他的评价。

更难得是,他身为一方巡抚,还是心系家乡,这次广东改革他不光是大力支持,还提出几条行之有效的建议,发动家乡人大力支持,带头捐款资助家乡的堤坝修建……

弘晙对他的印象非常好。

可是弘晙刚要和他打招呼,又想起那个“公鸭嗓子的变声期”,心里一“酸”,那个难受得来——

伤心难过之下的弘晙阿哥,拿出他从玛法、阿玛这里学来的本事,“装模作样”的做派非常到位,陈巡抚没有发现,但是四爷对儿子的一举一动,眉毛一动都知之甚详。

四爷眼角余光看到儿子的动静,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四爷非常厚道。

和陈巡抚又聊了不到半刻钟,大致定下来萨摩藩和大琉球的事情,吩咐人给陈巡抚每样打包一份点心,细细地写好做法加上一套花样模具,回来小亭子。

来到儿子的小榻边,俯下身。

额头贴着儿子的小额头,笑着问道:“弘晙和阿玛一起用茶点?”

弘晙……

生气。

就见生气的弘晙阿哥气呼呼地碰一下阿玛的额头,眉眼耷拉,腮帮子也是气鼓鼓的。

四爷“……”

这是还在闹别扭?

应该是担心自己的小嗓子?

四爷笑哈哈地抱起来儿子,坐到小圆桌上。

“距离晚膳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弘晙饿不饿?”

弘晙一头埋到阿玛的怀里,更是委屈。

四爷赶紧“真诚”道歉。

“是阿玛错了。阿玛不应该自己先用茶点。”

“弘晙再陪阿玛用一用,好不好?”

弘晙阿哥埋在阿哥怀里的胖脸蛋儿,一脸傲娇。恰好下人又送上来一份新鲜出炉的茶点,甜香气扑鼻而来……

弘晙阿哥表示,他还在生气,他还在伤心。但他不能和美食美茶过不去。

…………

一场静谧温馨的下午茶时光,父子两个算是和好,咳咳,弘晙阿哥单方面的想法。

晚食过会,弘晙阿哥练完大字,给他玛法写完信,又给京城的叔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等人写完信,洗漱过后和他阿玛撒娇耍赖,闹了一场,终于气顺了一大半,又在阿玛重之有重的保证下,心平了一大半。

小别扭地睡去。

四爷和四福晋守在儿子的床前,等到儿子呼吸绵长,面容平静,才是放下一半的心事。

夫妻俩个回到自己的寝殿,四福晋忍不住说道:“这样也不是办法。”

“现在哄着他,等他到了九岁,真要去打西部,怎么办?”

四爷轻叹一口气。

自家福晋担心,他又如何不担心?可他能怎么办?

四爷脱去外衣躺到床上,语气低沉。

“暂时只能这样。”

“九岁的事情,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四福晋没有四爷的乐观,一脸愁容。

“怪道那个‘苏东坡’说‘惟愿孩儿愚且鲁’。”

“别人家的孩子能去战场,我的孩子也没什么不能。可事关弘晙,我这一颗心,总是提着……”

说着说着,四福晋的眼泪出来。

想起外间守候的嬷嬷下人,抬手捂着嘴,没有哭出声。

四爷眉心一皱,一边拿床边的毛巾给妻子擦眼泪,一边安慰道:“不会。我和你保证。你要相信我们的弘晙。”

顿了顿。

“而且,这‘惟愿孩儿愚且鲁’,可不是你这个意思。”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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