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乐舒仪一幅不容置疑的样子,李琢言叹了口气亲自去一旁将东西收拾了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就是几封回信,除了这,他还没有拿到乐静仪送到任何东西,为他绣了荷包在还没有送出来前就已经被退婚了。
他将东西也放在一个匣子里,交给乐舒仪,最后,犹豫了半晌,以极低的声音问道,“她,可还好?”
乐舒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道,“李兄慎言,你说的我可听不明白。”
看他这样子,李琢言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已经退婚了,那两人就再也无一丝关系了,他已经不是可以问对方的境况的关系了,李琢言想起因为未来妹夫的身份以前在乐舒仪面前的无往不利,以及现在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怅然,缓缓说道,“是我对不起她。”
可乐舒仪已经没有耐心和他客套,检查好匣子,确认没有遗漏后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可真难,于是还是放弃了。
第24章 重回
乐舒仪嘲讽过李琢言后,就抱着自己的战利品来到乐静仪面前邀功,“小妹,给你,你的东西怎好落在旁人手里。”
虽然乐静仪底下还有几个弟妹,但是乐舒仪一直和小时候一样叫她小妹,叫乐婉仪是三妹。
乐静仪看穿了兄长这个玩笑背后的担忧,心中一暖,将匣子推回去,“这都不知道是沾过谁的手,我怎好拿着,还是拜托兄长帮我处理妥当吧。”
乐舒仪的眼睛瞬间就明亮起来,非常迅速地将手收回来,就像迟一秒就有人来抢似的,连连应声道,“好好好,大哥一定帮你处理妥当。”
乐大少奶奶看着自家夫君一回来嘴角的笑就没有下来过,奇怪道,“今天可是有什么喜事?”
乐舒仪瞥了她一眼,笑道,“我是替小妹开心。”然后收敛起脸色,对乐大少奶奶道,“之前小妹和那个李琢言一直你来我往的,我深怕她已经陷了进去,无法接受退婚,但是今天我她把她给李琢言的那些书信都交给了我处理,说明她是真没把那个李琢言放在心上,才能如此坦率。”
乐大少奶奶心中却有不同意见,那个女儿家碰到被退婚还真能将其不当一回事,但是这几天乐舒仪一直在为这事忧心,难得见他松快点,她也不愿上去添堵。
事实上,乐大少奶奶的猜测也没有错,乐静仪虽然和李琢言还没有来得及培养什么男女之情,但是心里曾暗暗地将其视作自己的救世主,现在她心中那个救世主形象幻灭了,可想而知她的心情。
尽管表面上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但是她再次去现代的时候,看到乐然的最新日记,一反常态地主动去接触了傅大家。
傅臻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乐静仪,自上次在云天茶楼一别,她就没有见过乐静仪,傅臻将巨鹿奖古筝大赛的细则放到乐静仪面前,“复赛和决赛都是下个月在明珠市举行,这些资料你拿回去看一下,我向大会报送的材料是你以前留在我那里的练习,复赛时的演奏曲要跟选拔赛一致,你最好多练习一下,决赛一般都会演奏选定曲子,我把这届评委的演奏风格都收集了,你也看一下吧。”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当然,要不要参加随便你,不过既然你有这实力,我还是建议你去尝试一下。”
乐静仪随手翻阅了傅大家给的资料,说道,“如果我真的不参加,您会很难做吧。”毕竟音协也不是傅大家的一言堂,她可以直接决定参赛人选,这别人没话说,毕竟她的凭着名气和地位都在哪里摆着,可若是因为她的决定导致比赛开了天窗,她也决计不好向上面交代。
“这个你用担心,我也不是独因为你才这个样子,这个是少年组冠军的特权,不管这个冠军是谁,我都会依照规矩将他的材料报上去。”巨鹿奖是分少年组和青年组的,而当初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就拿到过少年组的冠军,就在成为自己弟子的第一年,当时人人都赞自己名师出高徒。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当时的她根本来不及教她什么,在她拿冠军的这条路上,她起到的作用极其有限,就在傅臻怅然的时候。
乐静仪突然合上资料,朝傅臻灿然一笑,“老师,我上次给你做的香用完了吗?”
傅臻呆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偏移到这里了,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回答,“用完了。”说完才注意到乐静仪话中的深意,她刚刚是叫老师了吧。
傅臻抬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的眼睛涌现着自己所熟悉的尊敬和爱戴,一如过去,笑意渐渐溢满嘴角,心一稳,“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做一些。”
“现在就可以。”乐静仪答道。
C市音乐学院里,收音效果极好的钢琴练习室的一角,两个各具特色的女子在亲切地说着什么。
“尔雅,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呢?怎么总是不见你人影啊?”在沙尔雅练习告一段落后,葛晓苒将手里的抹茶奶茶递给沙尔雅。
“有个朋友住院了,我去照顾了两天,我们等下去哪里?”沙尔雅下意识地将乐然的名字含糊过去,她还记得每次碰见乐然葛晓苒就会变得不一样。
“最近在市中心新开了一家越式餐馆,听朋友说味道很是不错,而且那里的菜式也很新奇,要不去试试。”葛晓苒也没有深究,而是周到地回答了沙尔雅的问题。
“好啊。”沙尔雅从善如流应下。
“不知道林靖哥吃饭了没有,那里离他公司也挺近的。”见沙尔雅不上路,葛晓苒只好自己主动问道,刚刚她都着重说明那家餐馆在市中心了,没有想到沙尔雅就是不接话音。
“那个晓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表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说完,沙尔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住吸管,小心翼翼地看了葛晓苒一眼,说到底,都怪自己之前应承了这事。
“这样啊,没关系,那我们自己去吧。”葛晓苒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又很快恢复正常,但真正如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沙尔雅对这些一向十分敏锐,自然也知道葛晓苒的真实心情绝对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但是她也甚至葛晓苒的自尊心有多强,这事多说无益,她如果解释过多的话反而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于是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开开心心地和葛晓苒准备去吃饭。
和沙尔雅吃完一顿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午饭后,葛晓苒一个人回到了古筝系的练习室,刚刚就见到其中有一间练习室的门口围满了人,练习室的走廊一向安静,平时除了练习古筝的声音也很少有其它响动,更别说那间练习室是傅大家用来做一对一授课时用的,平时大家都会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扰的。。
葛晓苒好奇地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想到围观的人看见是她来了,就推推搡搡神色各异。
葛晓苒敏感地感受到落在身上富有意味的打量,心中一跳,抬头越过人群透过门中间的透明玻璃朝房间里面看去。
只见布置雅致的古筝练习室里,明亮的少女和典雅的长者各执一架古筝,按弦强弱适度,弹弦明暗转换自然,两人那样的默契无双,明亮清脆的古筝声透过门的缝隙隐隐地传了出来,让人心折。
但是葛晓苒却觉得动人的筝声比她最讨厌的弹棉花的声音还要刺耳,她想将自己的耳朵封闭起来,可即使这样,身边的窃窃私语她仍然听在耳里。
“说到底还是乐然有本事,闯了那么大的祸,让老师丢了那么大的面子,竟然还能回来重新成为老师的弟子。”
“我还听说了,这次代表我们市去往明珠市参加巨鹿奖古筝比赛的就是乐然。”
“原来是她,保密工作做得真好,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可不是吗?我们私下里还一直在猜是谁呢?又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公开比赛,本以为估计是内定了葛晓苒,但是没有想到,内定是内定了,但是被内定的人我们可都猜错了。”
“就是,白白让晓苒背了这么久的锅。”
看着前面那刺眼的师徒相得的画面,听着身边传来的刺耳的讽刺,葛晓苒的心渐渐沉到底,热血涌上两颊,喉咙像是塞了东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地方让她感到窒息,她要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