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张嘴本想解释,听了这话又沉默了,想起那让人烦不胜烦的“偶遇”,如果可以利用这件事解决这个麻烦也挺好的。
见林靖一副默认的样子,沙尔雅掩住激动,“哥,既然你们在交往了,什么时候可以介绍我们认识啊。”
“下次吧。”林靖含糊道,林靖知道,自己这表妹因为从小在国外长大,国内传统文化极感兴趣,对像乐然这样的极具古典气质的人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以前就是因为葛晓苒身上那股子典雅,才一直对她有求必应。但是比起像乐静仪一样眉目间不自觉流露出来让人心折的古韵,葛晓苒就不够看来了。
见沙尔雅还想说什么,当机立断打断,“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然后利落打开车门上车,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林靖上车后,准备安全带时才发现手帕还一直在自己的手里拿着,看了眼周围,随手把手帕放在车前面,想着下次见面把手帕还给主人,毕竟上面还特意署名了,应该是比较有意义的。
林靖只想着可以利用这件事讲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却忘了,有的时候谎言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
第19章 太后寿诞
将湿衣服穿在身上那么久,又受了一场惊吓,一回到乐府,乐然就发起了高烧,昏沉间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还是那个熟悉豆红色床帏,疑惑从心中滋生,乐然晃晃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努力判断自己的处境。
见到她终于有动静,在旁边一直守着的阿珍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话一出口,乐然也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那声音跟车擦过地面一样刺耳。
“您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夫都来了好几波了,都说您这病来得凶险。”阿珍忍住泪意说道。
乐然努力调动无力的四肢,想要起来,阿珍急忙上前扶着她,“您要什么跟我说,本来少爷一直在守着的,但是因为府里来了贵客,他们都迎客去了,等会他们就回来了。”
乐然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运转不起来了,看人都是无神的,坐起来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阿珍把她按住后,她也就顺势重新躺下了。
阿珍见她躺好了,也有空去叫小丫头去传消息,通知乐老爷,叫大夫来。
乐然躺了一会儿,等着脑子里的迷雾散尽,还有心神向阿珍问道,“是什么贵客来了。”
阿珍回道,“听说是晋王殿下。”
晋王殿下,乐然有些疑惑,乐老爷跟晋王殿下一向没有什么交情,这位怎么突然会来乐府。
这也是乐老爷此时心中的疑惑,看着坐在上头已经添了第三次茶的风姿卓越的晋王殿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位主的来意。
乐老爷和乐舒仪对视了一下,然后十分默契地把视线转移到站在林疏时旁边的长穆脸上,感受到两道热切的视线,长穆端正身姿,面色更加肃穆起来。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心中的空白,其实他也想不明白,本来主子和平时一样在皇宫里陪皇上下棋,下到一半就人来向皇上禀告,说乐小姐病了。主子在皇上那里听了这话,还打趣道,“皇兄,看来昨天你是真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了。”
结果出了皇宫就直奔乐府,把人家打了个措手不及,诚惶诚恐地把人迎进来,却都是在问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他看得分明,主子这应该是对那位乐小姐有意思吧,可是自己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也没见两人什么时候有交际,难道就是因为昨天乐小姐救了三皇子。
这么想着,看着还一头雾水却又不得不陪着小心迎合着的乐老爷和乐舒仪,不免就有些同情。
乐舒仪没有从晋王的随从那里得到暗示,又不小心对上了林疏时撇过来的眼神,急忙低下头刚想借着手中的茶掩饰情绪,就见有个小丫头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好像是自家妹妹院子里的,想到她的病,也顾不上失礼,直接把人招上来。
那小丫头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有些慌乱,进来就跪下,把阿珍交代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少,少爷,阿珍姐姐让我过来说,姑娘已经醒了。”
咚,咚。
几乎在乐老爷的茶杯落桌的同时,林疏时的茶杯也落桌了,不等乐老爷说话,就十分温和地对其道,“本王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就先回去吧。”
乐老爷虽然心里疑惑这位主今天来这办了什么事,怎么就办得差不多了,但面上还是恭敬地送走晋王,然后和乐舒仪赶着去看乐然。
等两人赶到宜珠楼的时候,大夫已经诊断好了,在开方子了,见两人来,见礼后说,“令千金的病醒来就算是已经好了一大半了,按我新开的方子吃上七天,剩下的好好养着就行了。”
等着丫头把药煎好送上来,又亲眼看着乐然把药吃了,两人就走了,毕竟姑娘大了,就算是至亲也不好在她闺房里呆太久。
送走了乐老爷和乐舒仪,乐然看着还守着的乐大少奶奶,开口道,“嫂子,你也回去吧,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你呢。”
乐大少奶奶见乐然一脸的病容,那里又确实还有事情在等着,无奈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又对阿珍道,“好好照顾你们家小姐。”
等人都走了,乐然才有空用已经重新运转的大脑来解决一醒来就遗留在心中的疑窦。
本以为睡过一场应该会回到现代,但是没有想到仍然还在乐府,这是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在养病的日子里,乐然尝试过在各种时间段入睡,但是怎么也回不去了,乐然也是心大,回不去就顺其自然好了。她相信乐静仪会帮自己把现代的生活打理好,自己也应该把她的日子过好,免得到时候换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面目全非了。
打定注意后,乐然就在乐府里安心养病,做做古代大家闺秀的日常,一成不变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乐然的病刚刚好,京城里有一桩大事发生,太后娘娘的寿诞到了,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积极准备着给太后的寿礼。在给乐府的旨意上还特别注明了带上乐静仪,这是一个很大的恩宠了。
旁人都以为是乐静仪给太后画了那幅画的原因,但是乐静仪明白,一定是为了补偿赏赐自己救了三皇子一事,三皇子落水一事宫里没有传出半点风声,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在有的人心里永远不会过去。
暗地底知道的人不算,至少明白上不该知道的人都不知道,这宫里的旨意肯定就是对自己对三皇子落水一事缄口不言的奖赏。
太后寿辰这天,乐然一早跟着乐夫人出门了,这次乐大少奶奶和乐婉仪没来,毕竟大后的寿诞可不是谁都可以去的,乐夫人是因为诰命夫人这个身份,而乐然是被钦点的。
到了府外的时候,乐老爷和乐舒仪已经在等了,看到跟在乐夫人后面的乐然,上下一打量,乐老爷扶着胡子心疼道,“你本就没有几两肉,经这一病,越发地消瘦了。”
这倒是实话,乐然也是过来才知道为什么古人大病一场后会衣带渐宽,你试试每天灌三大碗中药后,看你的胃还有没有地方和欲望去迎接其它的东西。
乐然笑着应道,“这样更好了,女儿也就不用担心体态了。”
被这么一说,乐老爷只摇摇头,然后率先坐上了第一辆马车,乐舒仪跟他一辆,乐然自然是和乐夫人一辆车了。
看着眼前巍峨的宫墙,乐然没有想到,短短时间,自己来了两次了,在宫墙处,早有宫女安排在那里等着了,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宫女上前行了个礼,就把她们往里面领,至于乐老爷他们,自另有去处。
比起乐然那拙劣的手段,乐夫人就高明了许多,一个照面,就把一个偌大的红包顺着衣袖的遮挡递给了对方,那宫女感受到荷包的份量,脸上的笑都真切了一些,就笑吟吟地给两人引路。
乐然细细看来,是全然陌生的景致,且一路上很少碰上其它什么人,估计是走了另外一条路,而且皇宫那么大,但是也就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太后的宫殿,乐然明白,红包还是起了作用,否则那宫女随便带她们绕个路就够她们受的。
那宫女才将两人送到今天办宴会西岳殿门口,就听到有人喊,抬头一看,是上次为自己领路的谭姑姑,就笑着叫了一声谭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