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43)

作者:今夕故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掌下的心脏平和有力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那种沉稳的力量顺着谢容的手臂一路溯源而上,在谢容的胸腔里都引起了共鸣。

谢容眼底闪过极为轻微的一丝迷茫,他喉头微动,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凝视着沉砚,喃喃问:“是不是朕……我把你睡了,你就是我的人了?”

脑海里荒谬的念头在疯狂叫嚣,今天……或许是连带着以往,压抑了许久的负面情绪都涌上来,谢容忽然有一种冲动。

一种想和沉砚产生一些更深切的纠葛的冲动。

抛却小暴君的名头,用谢容的身份。

在这陌生的世界里,留下一些属于他的痕迹。

是沉砚自己送上来的。

他明明很认真地想跑掉,想远离沉砚的……是沉砚将他捉回来,又把自己送进宫、送到他身边的。

他一步步退让、避开,是沉砚硬生生将他堵回来的。

谢容蓦地俯下身,侧了侧脸,与沉砚蹭了蹭脸颊。

沉砚在谢容俯身下来的时候浑身一紧,瞬时又强行放松下来,忍住了偏头的冲动,将下意识抿紧的唇松开。

……旋即他发现谢容并没有亲他,只是与他蹭了蹭脸颊,像撒娇的小猫咪一样。

沉砚说不上心里是松了口气去还是隐约有点失落,不过他终于能确定一点,他对谢容的触碰……不再那么的打心眼里厌恶或是抗拒了。

至于能接受到哪一步……

沉砚伸手,将蹭完人就想直起身的人揽住,声音里含着笑:“陛下继续呀。”

沉砚很少说这样情绪明朗的语气词,此时一个本该带着轻松愉悦的“呀”字,由他略带低沉的声音说出来,竟无端带起几分诱惑。

钩子似的,勾人心魂。

谢容被他带地身子一歪,险些跌进沉砚怀里。

他在沉砚胸膛上撑了一撑,勉强稳住身形,顿了一顿,深吸一口气,蹬掉了脚上穿的薄底鞋履,大刀阔斧翻身上榻。

这姿势和情景都似曾相识。

不过上一回谢容是战战兢兢,一边暗怂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这回他凭着胸腔里不断翻涌交错的勇气和热浪,一气呵成,颇有梦里小暴君的气势。

他将沉砚在刑宫里对他做过的事如数奉还。

沉砚原本懒散靠在床榻边的身子骤然绷紧,轻哼一声,长睫轻颤,半眯了眯眼,复又睁开,眸里亮光都消散不见,如深渊望不见低。

那些从容和散漫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的幽幽沉沉的欲`望。

还有藏得很深的、充满危险的占有意味。

谢容没察觉危险,只定定看着沉砚,心里第一次生出终于将沉砚掌控在手中的舒畅快意。

不过沉砚这眼神……谢容不自觉动了动身子。

沉砚察觉谢容的轻微动作,忍耐着轻笑一声,惑然道:“需要臣来替陛下……”

“别叫我陛下。”谢容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喊……喊我公子。”

他将险些脱口的名字咽回去,心里莫名涌起不痛快,手随心而动,多了几分不客气。

沉砚倒抽一口凉气,眸光里难以抑制地流露出危险的光芒:“公子?”

他直起身子,作势要和谢容换位。

奈何谢容现在大权在握,往日大仇得报,根本不怕他,沉砚一动,他就跟着动,大胆威胁:“你别乱动,现在是我在睡你,你乖一点。”

他毫无章法胡作非为,一边趁机讨好处:“……你以后不能杀我。”

这是说那个梦。

沉砚将头抵在谢容肩头,隐忍道:“……不会。”

“……以后都要听公子的话。”

谢容存了小心眼,刻意避开了“陛下”两个字,又在心里默默地将公子替换成“谢容”。

沉砚哑声:“……好。”

谢容得了承诺,终于心满意足,闭嘴忙活。

他骨架偏小,身上又没几两肉,被沉砚揽在怀里,小小一只。

一点都看不出是占着主动权的。

沉砚一言不发,任他自由发挥,谁知谢容折腾了一会,尚未得要领,就先累了。

睡一个人原来这么累。

谢容迟疑了一下,松了手,想溜:“今天就睡到这里吧,朕累了,你先回去吧。”

沉砚:“……”

这人是要他死。

谢容敏锐察觉气氛变了,仿佛杀气重重,他眨了眨眼,毫不迟疑地就掰开沉砚的手要撤退:“朕睡完了!朕要歇息了,你先回——”

他下半句话没能再说完。

沉砚气极反笑,将这只伸爪子勾完人就跑的小猫咪捉回怀里,轻而易举地夺回主动权。

“公子。”他亲昵又温柔道,“睡是两个人一起的。”

……

谢容直到下半夜才歇下。

他倦极地蜷成一团,半睡半醒间,闭着眼哼哼唧唧,眼尾还泛着绯色,隐约泪痕隐没入鬓边,

同样是睡,沉砚怎么就这么厉害。

谢容刚开始还奋力抗争,结果不到一刻钟就被彻底镇压,呜呜咽咽地骂人:“沉砚之你混账……你放开我……”

“朕还是个孩子你欺负朕!!!”

沉砚充耳不闻。

孩子?搁他前世那皇家里,十九岁的“孩子”,都三年抱两了。

他肆意掌控全局,纵然没到最后一步,也轻而易举叫对方弃械投降。

到最后沉砚附身,轻轻啄去了他眼角沁出来的一滴温热泪珠。

尔后直起身来看了看自己。

要命。

谢容委委屈屈嚷着“还是个孩子”的模样在脑子里不断循环。

沉砚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日子,距离小暴君弱冠还剩数月。

很快了。

他忍耐片刻,起身将两人收拾清爽,换了干净衣衫,无视谢容小声骂骂咧咧让他离开的声音,干脆利落地熄剩一根烛火,将人摁进被窝里。

旋即自己也躺了进去。

谢容今天心情大起大落,白天刑宫里哭了一场,晚上又闹了大半夜,倦得神智不清,被沉砚安抚着拍了几下背就迷迷糊糊睡了。

夜深人静,烛火昏暗。

怀里人呼吸绵长,温顺地蜷在他胸前,乖乖的,脆弱的。

沉砚眼底毫无睡意,他睁眼盯了一会谢容黑乎乎的脑袋顶,无意识地收紧了抱着谢容的手。

越揽越紧。

谢容睡梦中感觉被勒着慌,哼哼唧唧动了动。

沉砚回神,又松了些手,半晌沉沉舒了口气。

今晚是疯了些。

不过还好,尚在他掌控之中。

也许还能……再放任自己放肆一些。

沉砚摸了摸谢容的脑袋,柔软的发丝如滑顺的锦缎。

他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轻唤了声:“谢……容?容容?”

谢容睡得无知无觉。

……

谢容这一夜睡的不太安稳。

原因是他在梦里始终觉得在被一只雪白大八爪鱼缠着,怎么挣脱都挣不开,就这么被缠了一夜。

直到天堪堪亮起,那大八爪鱼才松了他。

谢容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见那大八爪鱼沉声唤他:“公子,该起来上早朝了。”

谢容:“……”

谢容垂死病中惊坐起。

作者有话要说:松茸探头.jpg:一天多没见,有没有人想我!

第30章

谢容梦想中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忧国忧民的沉贵妃残忍地将他从龙榻上提溜起来。

谢容困死了, 他眯着眼打瞌睡,迷迷糊糊地任沉砚替他更衣,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个不留神就歪倒在沉砚身上。

沉砚扶了他一把,让他脑袋搭在自己肩头, 双手环过他的腰, 替他系腰封:“这几个月陛下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没长个子也没长肉。”

谢容瞌睡中听见有人说他矮, 稍稍醒神,一脚踩沉砚脚背上:“朕还小呢!”

他这一脚没省力气,沉砚唇角一抽,忍耐片刻后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是还小。”

谢容换好衣服, 洗过了脸,还是困得不行,恨不得挂在沉砚身上当沉睡的树袋熊:“就不能再歇一天早朝吗?朕昨夜春宵苦短, 今天没力气早朝。”

沉砚:“……”

春宵苦短, 这人还敢说!

昨夜里将他撩得满身浴火燎原、转身就想溜的人是谁!

沉砚抱着怀里人, 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那清瘦的腰身,果不其然感受到谢容微微发颤,哼唧一声, 猫儿似的往他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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