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期为她举办了一个生日宴,来了很多人,尤其漂亮姐姐,多是冲着霍期来的。因此多讨好望希。
望希不大喜欢,还是礼貌微笑。
人多的时候,水就浑起来,混水摸鱼的人从来不少。霍期是霍家独子,攀上他就是攀上霍氏,大好前程,谁不心动。
一旦心动,总有人动歪心思。
当天的酒里,有一杯歪心思。
霍期当天真的开心,喝了很多酒,几乎来者不拒。望希劝都劝不住,只好抢过来自己喝。
霍期这才收敛。
那杯歪心思是后来送到霍期跟前的,在霍期出去透气的时候,时间卡得很准,不多不少。一个不知道谁家的大小姐,生得清纯可爱,端了酒过来,要敬酒。那人温温柔柔的,有乔婉的气质。
霍期接过来,一饮而尽。
望希出来找他的时候,他正跟人家星星月亮诗词歌赋。望希不高兴,摆了张脸过来。
“霍期。”彼时她已经恃宠而骄,直呼大名,霍期也纵着她。纵得她在迷雾里奔跑,以为拨开云雾,是霍期一颗心。
却不知,拨开云雾,是她脚底下的悬崖。
脚底下是悬崖,身后边也是悬崖。从初见起,便是死路。
死路与活路,总是要走了才会清楚。
望希冷着脸逐客:“这位小姐,你可以走了。”
那人面上惊慌,向霍期求助。霍期只是笑得轻佻,依旧纵着望希。
霍期大手揽过望希的肩,说话不着调:“小希长大啦,真好啊。被我教得亭亭玉立,漂亮得不得了。”
是,真好。
望希渴望长大,因为她渴望霍期。
第19章 019
望希察觉到霍期醉了,她放轻声音:“你喝醉了,回去吧。”
霍期长臂一收,将望希往怀里揽了揽,低头在她颈边轻嗅:“好香啊。”
望希汗毛微立,她推霍期,“回去了。”
霍期没动,反而头往她颈窝埋。望希汗毛竖立,心里察觉出不对劲了。霍期轻轻在她颈边蹭,望希心跳加快,声音都颤抖。
“小舅舅?”她试探着开口。
“嗯?”霍期含糊应了声,头却依旧摆在望希肩头。
他的声音微微嘶哑,在微醺里显出一种色气来。望希紧张得心快要蹦出来,几乎是那一瞬间,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一只手扶住霍期,另一只手给唐嘉树打电话。
“喂,嘉树,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那边你帮我看着点儿。”
唐嘉树几乎没怀疑她,自然而然应下,“行啊,那你注意休息,要特别不舒服记得上医院。”
望希嗯了声,挂了电话,扶着霍期从后门离开。
她观察霍期的脸色,“小舅舅?你还好吗?”
霍期含糊地应了声,觉得浑身燥热。
望希打车去了酒店,她今夜成年,可以独立使用身份证开房。她颤抖着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放在柜台上,几秒后又一把夺回,换成了霍期的。
霍期按住她的手,哑声问:“小希?这是要干嘛?”
望希稳住自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诱骗:“你喝醉了,只能睡酒店了。”
即便她已经努力平稳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一丝颤音出卖了她。
望希接过身份证和房卡,扶着霍期上楼。霍期毕竟是个成年人,偶尔将重量放在她身上她都扶不住。
跌跌撞撞,总算开了门。
霍期仰面躺在床上,望希喘了几口气,在旁边沙发坐下。她看着床上开始意识迷离的霍期,伸手开了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终于压住了那颗狂跳的心。
她放下矿泉水瓶,蹲在床边,喊霍期的名字。霍期歪头看她,似乎很是疑惑。
望希看着他的脸,明白自己在做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或许明天就会乌云压顶。
但是她咬了咬唇,屈从于片刻的诡念。
她想了想,从霍期裤子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关了机,又把自己的手机也关了机。
断绝了一切联系,天地就只剩下他们了。
望希不耻与这一刻的自我,又沉迷这一刻的自我。
不必顾及乔婉的感受,不必顾及她的形象,什么都不必顾及。
她只需要顾及此时此刻,面前的霍期的脸。
霍期的皮囊是极为优秀的,毕竟霍贤年轻时就生得好看,霍期的生母的照片她也看过,亦是美人胚子。继承了优秀基因的霍期,自然也有着让人神魂颠倒的好皮囊。
长眸深邃,鼻如刀削……
她痴迷于此。
不过即便是霍期换张脸,她也依然喜欢。
她喜欢这个人。
窗外的雨一瞬间倾泻而下,盛夏的雨便是如此,望希反身将窗帘拉上,只听见雨声哗啦。
然后,她轻轻地在霍期身边躺下。
霍期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在叫嚣。他自己就是老江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偏头看床边的望希,望希对他笑了笑,笑容里全是属于年轻的稚气和朝气。
他喊她:“小希。”
望希嗯一声,慢慢往他身边挪了挪。他的身体是热气腾腾的,望希慢慢靠近,然后翻身,抱住了他的胸膛。
霍期厉声道:“望希。”
可惜这种厉声在情.欲渲染里,只衬得更加色.气。
他本就是崩着的,哪里经得起撩拨,一瞬间气喘。
他脸色微变,眼神凌厉起来,“望希,你在干什么!”
望希笑,脸颊贴着他的胸膛,笑声天真,却说着邪恶的话。
“你啊。”
霍期哑着嗓子,眯着眼看她:“你别让我恶心你。”
望希心里砸下一个惊叹号,只好抱得更紧了些。
恶心就恶心吧,恶心也是明天的事了。
雨声渐大,意乱情迷。
作者有话要说:好、古、早
第20章 020
因着药性,霍期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望希起床的时候,浑身都疼。她撑着起身,穿好衣服,蹲在床边观察霍期。
他昨天晚上的眼神凌厉,像要把她吃了。望希既苦涩,又觉得甜蜜。
她起身离开酒店,此时不过六点,街上空旷。她叫了辆出租车,却又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一身都是或青紫或红的印子,延续到脖子上。她裹了裹衣服,缩脖子,这副样子能去哪儿?
只怕别人会以为她遭遇了不测,事实上,是她睡了霍期。
思来想去,只能打电话给唐嘉树。
唐嘉树睡意朦胧,“小希啊,怎么了?”
望希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出了点事,你有空吗?”
唐嘉树一下惊醒,坐起身语气焦急:“怎么了?你在哪儿?我马上来。”
望希报了个地址,离唐嘉树家里颇近。二人约定在公园相见,晨风微冷,望希佝偻着背,坐在长椅上。有早起锻炼的大爷大妈,偶尔给她一个眼神。
唐嘉树急匆匆赶来,抓着她的手上气不接下气询问:“怎么了?”
望希摇摇头,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唐嘉树知道她对霍期的感情,但从没想到她如此大胆。
“啊?!”唐嘉树张着嘴,显然惊到。“霍期哥还在酒店?”
望希点头,抬头望天,这会儿的天色还不开阔。“嘉树,你会不会觉得我和那些女人也没什么不同。”
主动爬床,送到脸上。
唐嘉树摇头,握紧了她的手。她明白好友多年来的飘摇浮萍之感,明白她的不安,也明白她的热烈情感。
无论如何,她只能站在望希这一边。
“当然不一样。”唐嘉树说。
望希从来认为她和她们不同,她们不会明白,那种全世界仅此而已的强烈的归属感。
彼时,她还怀抱着美好的梦想。
她以为,她是万花丛中那朵不同。
前一夜的雨水还停留在公园的树上,聚集成一滴巨大的水滴,砸在望希头上。
疾风暴雨,她早有预料。
不可能回家,她一身痕迹,没法子,只好先去唐嘉树家里。
唐嘉树给她用遮暇盖了盖,还让她换了身衣服。到十一点,开车送她回家。
没有人知道她昨夜去了哪儿,唐嘉树替她隐瞒。
乔婉信了,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喝多酒。乔婉让她躺下休息,顺便让阿姨炖汤。
望希疲惫,却不敢闭眼。她害怕睁眼之后的风暴,于是睁着眼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