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文的表情愈加意味深长,他刚才与亚七交手的时候一直认真地观察着亚七。
莫名地,他感觉亚七很像他的一位故友。
他的这位故友在许多年前就死去了。
而且,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亚七看向还瘫在地上的唐乐,道:“你赶快走,不要回头,他是真的要杀死你!”
唐乐:“那你呢?”
“我把他打倒之后,我会出去的,你快走!”
亚七:“……”我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我甚至希望你可以直接把我吓晕过去。
“真是对不住了!”伽罗晃悠着手中的刀,“我微博上的粉丝说我最近胖了,说我的自拍都没有以前可人儿了!呵!简直可笑,我半年的时间都是这副躯体,胖不了,也瘦不了,怎么会胖呢?那我大概就是不符合当下的审美了吧,现在的人,哎呦一个个的都喜欢瘦子!但没办法谁叫我是靠粉吃饭的,那我就为了他们再变瘦一些吧!”
伽罗所说的“变瘦”就是用刀把自己削瘦了!
亚七听说过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故事,但哪有削自己为了减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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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亚七匆忙地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从伽罗的房间出来。
她回到了安珀的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插在锁里捅了半天都不开。
安珀和亚七从结界里出来的时候,看到驱魔人协会的人还在处理尸体、棺材和墓穴。
自安息城建城以来有名有姓的人几乎都死在这里了,这些人好说,就跟安珀驱魔一样,再将他们逐回地狱就行了。
麻烦的是活人,这些死人也有自己的后代,并且不少人还是当今的豪门世家。
花了重金安置的墓葬,比安息城活人住的房价还贵的祖宗的坟墓发生了这种邪乎的事情,自家祖宗满山头乱跑,甚至可能再将尸体与墓穴连连看的时候发生了差错,那些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们怎么想?驱魔人协会还想要以后的赞助吗?
安珀和亚七两人悄悄溜走,不再理会他们。
路上,安珀跟亚七道:“通过这次的事情,你应该也明白驱魔人协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了,我希望你以后能远离他们。如果他们欺负你,你来找我,我给你报仇。”
亚七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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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B的成员们洗完了澡之后已经到了傍晚,维洛为她们准备了化妆师还有“漂亮”的衣服。
她们之前做商演的时候,穿的要么是自己的私服,要么是公司帮她们买的她们几个一直扣扣搜搜不舍得买的朋克风真皮外套。
可这次的衣服——呃……
亚七一看到这次的服装,眼睛就亮了起来,然后直接扑了上去,伸出手就是摸,爱不释手,看起来一副十分欢喜的样子。
——由此可知,这次商演的衣服,特别娘!
安珀要伸手递亚七戒指,亚七的目光只在衣服上,嘴里却道:“那是我的前女友送给你的,你自己带着吧。”
安珀:“……”虽然感觉有点糟心,但是好像在这话语中之中闻到了一股醋味,难道这是我的错觉吗?
“啊!——”
一个不成人形的东西站在棺材里,朝着她叫嚣!随着棺材板慢慢滑开,这东西也慢慢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越长越大。
它的声音极其惨烈,仿佛是地狱深处才会传来的痛苦哀嚎。身上也不断地流出了浓稠的墨绿色液体,好像是腐臭的尸液。
安珀抬起头,瞅着这个玩意儿看了半天,直到自己觉得恶心到再也看不下去:“卧槽!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
安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尸体的巨人观现象,尸体腐烂了一段时间后体内的腐败气体会使得整具尸体膨胀,看起来会比原来大三倍左右,但她活了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见这么巨的!
她刚说完,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就冲着她继续嘶吼,像是胳膊一样的肢体向着她冲来,直接将她拍出了结界外!
安珀立刻起身,去找亚七。泽熙诺拉和伽罗也跟在了安珀的后面。
安珀给白茶所在的那个房间设置了结界,此刻这间屋子安安静静的。
可突然,安珀觉得很奇怪,就好像在她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可一推开门,仨人都愣住了。
血腥味扑面而来,感觉整间屋子都变成了血池地狱一般,但是,闻到了血腥味,却看不到任何喷溅出来的血迹。
再看亚七,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屋子中央的床上,却死死地盯着白茶,待安珀她们来了,她才把目光移开,放到了安珀身上。
可白茶这个时候却醒了过来,像是很冷似的,缩在了床与墙壁的角落里。
亚七走向了安珀,道:“放了它。”
“呵……”安珀一声冷哼,放开了那只恶魔。
泽熙诺拉惊了:“老大!你做什么?殿下会有危险的!”
安珀:“她就是欠操!”
然后她走到亚七身后,兴致大发,倒是要看看亚七这个圣母要怎么感化这只恶魔!
RB的众位:“……”
越来越看不懂天使和恶魔的爱情了。
恶魔见亚七只是一个人类,立刻扑向了亚七。
亚七却抡起来吉他,一个重拍,像是打网球一般,将它打到了地上。
谁知,安珀却在擦着她的眼泪。
亚七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安珀擦着她的眼泪,可是她的眼泪怎么流都流不干。
亚七哭着,低下头,吻住了安珀。
可这个吻她只吻了几秒钟就放开了。
眼泪掉进了她的嘴里,也会被安珀尝出来味道。
味道一定不怎么好。
情/欲开始起作用。亚七觉得全身燥热,但好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她先是默默地忍受着。
她也是我的女朋友,前任的那种。
后面这句话,纱织没有说出口。
“哦,你这么了解Rock Blood,你一定是她们的老粉了吧。”
“也不是。”
“那你怎么这么了解她们呢?”
“可能一见误终生了吧。”
“噗嗤……”对方听了她的话,直接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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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刚想说貌似亚七现在正穿着小马甲在警察局里蹲着,林谦就接到了警察的传唤电话。
“没错,我是亚七的领导。”
“……”
“什么?亚七一直在局子里蹲着?她今天没来公司?”
“……”
林谦挂了电话,起身,对着安珀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去警察局保亚七,我是她的领导。”
安珀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
伊籁听着,心神震荡,然后环视一圈,把在这里凑热闹的,并不是驱魔人协会核心荣誉会员的纱织给赶走了。
纱织离开之际深深地看了一眼贝姬,将贝姬这个魔神记在了脑海里。
可最后一眼,她还是余情未了地给了躺在地上的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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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姬又用着自己的手指缠绕起了自己那秀丽的头发:“也感谢你们这么多年的供奉,要不然我在海底呆了那么多年,头发早就掉光了。”
驱魔人协会这些年的供养不光是指每天给她唱颂歌,实质性的事物,比如RB上一次事件中在驱魔人协会看到的献祭了的少女,更是贝姬喜爱至极的供奉,比唱那些虚无缥缈的赞歌好上几万倍。
伊籁作为驱魔人协会的会长,整个人都不好了:“怎……怎么可能……我们尊敬敬仰着的,明明是神明……”
贝姬接着他的话:“是啊,我是魔神,魔神的确也是神明啊。都是神,都是有着毁天……咳咳,通天之能,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的。”
但只是一部分耳熟能详。
神佑骑士将魔神封印在了海底,世界又从浩劫之中剥离,恢复了平静。
可这个时候,神佑骑士还活着,他并未像后世的神话传说说的那样,跟魔神同归于尽。
然而,事实的真相——安珀宁愿自己忘记,一件事、一个人都想不起来。
属于圣光骑士团的那份至高无上的荣耀与她无关,她只看到了其间的黑暗。这样的往事,是她宁愿忘却,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望去的记忆——
封印了恶龙之后,安珀该走了。
她若还不走的话,圣光骑士团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即便她从未作恶,他们都能找出来斩杀安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