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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外界一声电闪雷鸣的巨响,安息城又开始下雨了,比今日任何一刻的雨还要大。
沉闷的雷声从北方移来,紧接着,一串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刹那间,一串又一串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
雨像是无止尽的,不知疲倦地下着,在平地上汇成积水,迅速扩大;在屋檐间架起瀑布,飞流直下。
显然这样的场面不是她们第一次见了,那就淡然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吧,反正把责任都推给安珀这个队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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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却又见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魔从阴影之中踏着碎砖碎石走出,脑门上的六芒星还差一笔画成,却滴着融化了一般的脓水。
众人诧异万圣节还早的了,这些人是要为何的时候。从废墟之中立刻站出来了一个人,给了那恶魔一脚。
同时,RB弹开了曲子,抓耳的前奏又开始叫嚣。
众人欢呼雀跃,以为这是酒吧独特的演出。连酒保这样的工作人员都兴奋不已。
只有酒吧经理风中凌乱,看着废墟又惊又懵,愁得不得了,貌似整个酒吧只有他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独特的演出,这根本就是事故!
另一个拽着同伴的胳膊,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亚七长得像是天仙一样,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她继续笑着对亚七道:“我觉得你的舞蹈比昨天进步了不少呢。”
亚七看着她,也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两名舞者看着亚七离去的背影,依旧感觉自己还陷在亚七刚才的那个微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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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训练结束,亚七身心俱疲地离开了公司。
在路口打车的时候,一辆豪车停在了亚七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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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七走后。
一团黑色逐渐在房间内聚集,最后汇聚成了一个人形。
白茶看到眼前的黑影,一懵,还以为这是自己吸嗨了之后的幻觉。
“你有什么愿望?”
“……”
“我能帮你实现。”
“……”
而天堂的天使就代表善的一面,地狱的恶魔就代表恶的一面。
像眼前这样子的恶魔有许许多多。他们皆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统一的代称,那就是恶魔。
曾经,安珀也是其中之一。
直到安珀有了名字的那一天,直到安珀遇到那个人的那一天。
如果那一天不存在的话,那么可能现在该跑路的人就是安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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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看到了恶魔,也不着急收拾,慢悠悠地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待吸了一口烟,又潇洒地吐出了一口烟后,但依旧不着急开口。
安珀一脸无语。
那啥,你好像躺在了我的床上。
亚七就这样睡了过去,睡前,她又是迷迷糊糊道:“安珀……我决定了……我以后跟你过……”
虽然觉得亚七的这句话很微妙,但安珀还是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回应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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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昨夜被伽罗吓怕了,这一夜亚七没有再做梦,她睡得特别踏实,眼睛一闭,一睁,就是第二天天明了。
伽罗:“小鸟!你要跟我赌三个月的?”
飞鸟点头。
伽罗:“好!我跟你赌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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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伽罗和飞鸟手写赌约的时候,泽熙诺拉打开了酒店套房的电视机,看到地面频道正在报道头条新闻——《富二代驾驶玛莎拉蒂飞车撞桥》。
画面里的,正是亚七和纱织穿着小马甲在警察局被存档的照片,背景则是跨海大桥今日的拆迁惨状。
RB成员皆是无语地看着那似曾相识的“拆迁现场”,伽罗咬着笔,先忍不住吐槽:“我怎么感觉这个画风和老大的很像!”
每次都是这样,RB有功了,就说这是RB全体成员的功劳,一说到RB的缺点,就都把安珀推了出来。安珀这个队长苦大仇深,不光指她点儿背,还指她的队友老是卖她。
“你不是说你身体里积攒了很多力量,得爆发出来,不能爆发出来就会爆炸,要不你把这些力量都用在接流火上面吧?”
就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在天上飞来飞去。小蜜蜂是采蜜,安珀是接流火。
“哈?”这什么鬼?可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洪水你也可以的,给你个小桶,你飞来飞去,把水舀走。”
“哈哈哈哈……”安珀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觉得画面十分清奇。
但是,之前的时候,有救世主出现,那现在呢?
安珀看向亚七:“媳妇儿,你会在末日那一天杀死我吗?”你会是这个新世界的救世主吗?
亚七立刻摇头:“不会。”
“为什么?”
“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是亚七不放心你,叫我过来的。”亚七让安珀去看一眼唐乐,安珀就真的去了。安珀可是三界的醋王,无论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只要在在亚七身边溜达的,她都要吃醋。
唐乐愈加想要寻死:“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安珀摊手:“我只是来顺便看望你的,你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乐向后看了一眼他的炭火,想着继续烧。
安珀却又道:“但是——”
唐乐看着安珀,感觉安珀的瞳眸摄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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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日子似乎就这样归于了平静。
从一千年前到现在,无论时光怎样更迭,总是会出现那些外表人畜无害,内里却婊气冲天的小婊砸。
眼前的这个纱织,正是其中绝佳的代表。
她不会无缘由地出现在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布好的一个局。像是蜘蛛网一般铺天盖地地张开。
安珀直接握紧了亚七的手。
这次,她以自己不死的生命起誓,她不会再让亚七受到任何伤害。
安珀握着亚七的手握得很紧,甚至都有些疼了。
可亚七被她这样子握着,感觉全身上下都被她保护着,似乎做什么都不害怕了。
林谦:“亚七,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这可是你接近Rock Blood的大好时机,她们乐队正好现在缺人,你顶上去!就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地跟她们打理好关系,以后你就能……”
谁知亚七立刻道:“我决定了!我不玩儿摇滚了!我要成为一名偶像!我的梦想,就是到达偶像的顶点!”
林谦:“……”
林谦懵了,你们这些玩儿音乐的,尤其是玩儿摇滚的,怎么个个都不给人省心还总是脑子瓦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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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久之后安珀头发散乱,像个疯子似的终于从警察局里出来,却早已不见亚七的身影了。
安珀握紧拳头,眼里的阴沉更甚。
她又在后悔,多么想回到见到亚七的第一天。如果那一天她直接把亚七锁起来,是不是就没有后来这么多的破事儿了呢?
泽熙诺拉:“飞鸟你刚才说什么?你千万不能这样做!”
安珀和伽罗:“???”
众人还在继续七嘴八舌地说着,却越说越迷糊,越说越不知道未来会是、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了。
仿若,亚七现如今的人生是永生而漫长,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却依旧像是云雾一般,叫人猜不透,看不透,又仿若,这样的永生又是极其脆弱的,仿若一个不小心,就会在某一个时间点上戛然而止。这样的永恒,有的时候,也许是一个瞬间,一个刹那。
大家越来越迷茫了。
突然,一道歌声将众人迷茫的思绪唤醒——“曾是我全世界的你送别,我真的曾爱过你吗?”
安珀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亚七的歌声。
亚七听着,真是要被笑死了。
那这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驱魔人协会的人,脸上皆是仁爱慈悲,嘴上都是神爱世人,心里却全是魑魅魍魉,肮脏勾当,他们皆是恶人,皆是恶事,他们做什么,不用再问理由!想要听理由,到地狱去说吧!
术士向着亚七冲来,亚七一挥手,令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然后亚七再挥手,将他悬在半空,接着一个狠戾,将他摔到了墙上。
墙体破碎的同时,亚七立刻布置了一个结界,令术士摔在结界里昏迷不醒。
维洛在一旁看着,吓得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亚七放下白茶,走到维洛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猜,这些年间,你和你的家人一定给了驱魔人协会不少钱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