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亚七是血族,没关系的。
现在的重点是,安珀是一只什么样的恶魔。
安珀抬起了亚七的下巴,笑得妖孽,问道:“亚七,你是血族,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
亚七此刻却失了智一般,对安珀的问题没有任何兴趣,她向前,想要再咬一口安珀,却被安珀霸道地按着,动弹不得。
安珀得意地冲着RB的成员们喊道:“哈!你们听!我之前说的没错吧,这个人,满嘴谎言!她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纱织辩解着:“我没有!你冤枉我了!”
“那些被我害死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见明嫣都这样说了,纱织懒得继续装无辜了,却还是以着一种激动异常的模样,还是觉得自己很冤,道:“对,我当时是这样子做了。但是我又没有逼你,是你自己自杀的。”
安珀:“呦呵!”
明嫣看向安珀:“我从来没有直白地弄死过一个人,他们都是我逼死的,正如他们当初逼死我,没有直接弄死我一样。那么现在,你看她说的是人话吗?我能直接弄死她吗?”
安珀差点儿赞同到鼓起了掌,被泽熙诺拉拉住了:“老大,你这样子做的话,殿下会生气的!”
“唔……”
这样的痛处,是安珀深埋于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想再回忆起来的往事。
泽熙诺拉这个时候也凑过来,吐槽着伽罗:“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子的才华,你怎么平日里不给我们来几段《说岳全传》呢?”
伽罗:“我最擅长的是佛教故事……我们太子……”
说着,伽罗又从无忧树下开始,讲起了新的故事。
可亚七听着,觉得不是很感兴趣。
她听着听着,逐渐发开呆,望向了远处的海面。
看着看着,眼神又再次聚焦,将目光放在了安珀的身上。
安珀不顾泥泞,立刻跑到了亚七的面前,给亚七撑起了伞:“喂,你还是被吓到了吗?”
安珀出现,亚七的目光这才从那口棺材上移开,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安珀身上:“没……没什么……”
安珀叹了一口气,拉着亚七的手,给她安慰,道:“你还是先回公寓等着我们吧。记得要打好伞,千万不要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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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七竭力控制自己,不再看那口棺材一眼,急匆匆地下了山。
可这个时候,她却在路边看到一个青年正被一群人暴打着。
亚七凑过去一看,发现这名青年有些眼熟,是昨日在维洛的别墅,被维洛驱逐的,那个说自己的女朋友失踪了的男青年。
亚七:“喂!你干嘛!”
安珀一副卧佛的优雅姿态,横在亚七的身后,清了清嗓子,说出来的话语语调销魂:“人家今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人家都快要死了,人家现在都心有余悸,人家真的好怕怕的啦!”
亚七:“……”
这是安珀新研发出来的恶心攻击吗?
见亚七对她的撒娇无动于衷,甚至比没有撒娇前还要冷漠了,安珀又使出了撒娇的终极法门——拽胳膊!
安珀拉扯着亚七的胳膊:“幸好人家今天有你啦,要不然人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今天呢!你就是人家的天使呢!”
这效果,就好似镇关西和鲁提辖小拳拳捶你胸口哦!
亚七:“你放开我!别拉扯了!”
安珀瞬间消失在了路人面前。
两个路人面面相觑:“刚才是怎么了?”
他俩刚才是同时眼花了吗?可是这面破碎的墙壁和一地的碎石,还有那突然消失的电线杆表示,刚才的确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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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里,安珀躺在地上,满身是伤,头破血流。她直觉自己即便是钢筋铁骨,那脊梁骨也肯定是断了。
贝姬走到安珀的面前,抬着自己那高傲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安珀。突然间,失了言语,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了。
安珀艰难喘气,好不容易才扶着一旁的电线杆,坐了起来。
如果会的话,他们早就这样干了。那可是圣光天使珞西亚的灵魂,是世界上最纯净的灵魂!即便是所有人类的灵魂加起来,都不如她这一个圣光天使的灵魂珍贵。
这些年来,众人也不知珞西亚到底降世了多少次,但没有一次,她的灵魂会出现在地狱里。如果她的灵魂跟曾出现在这里的话,那她出现的地方必定要璀璨闪耀着,她的光芒是不会被地狱的黑暗所遮蔽掩藏的。
可问题是,地狱里的妖魔鬼怪们的确在这些年间都未曾见过珞西亚的灵魂。甚至,他们从未见过,因而有的人甚至怀疑过,这天下真的有珞西亚的灵魂,真的有珞西亚的降世吗?
这一切,难道不是安珀那个弑魔之魔的执念吗?难道不是他依旧在自欺欺人吗?
安珀将鞭子扔给了那只堕天使,道:“你帮我接着抽打他们。”
“是。那请问,要抽打到何时呢?”
“打到我不恨的时候吧。”说着,安珀离开了这里。
那堕天使懵了。安珀可是一只恶魔,恶魔的恨,大概一直能持续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吧。
纱织眼里的恨意更甚。
看到平常像是小仓鼠一样软绵绵的纱织露出这样的表情,亚七突然明白,其实纱织的性子也很烈,只是纱织对她很例外罢了。如果哪一天纱织不喜欢她了,纱织也会以这样的恶相面对她的。
于是身为一个渣攻的亚七此刻在想,她应该跟纱织分手了。虽然这么久了,她没吸过纱织的一口血。
亚七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喜欢那种清纯不做作的软妹,像纱织这种外表软,内心硬的,她喜欢不起来,突然就觉得纱织的血不好喝了。
一旁的管家出面,拉着纱织,一行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警察局。
临走前,纱织哭着喊着拽着亚七的手,说不要跟亚七分开,为了跟亚七在一起,她愿意将这牢底坐穿。
纱织的父亲站在亚七的面前,问道:“离开我家这个小畜生,你开个价吧。”
其实亚七所签的这个公司,本来就是擅长生产偶像的公司。
最开始的时候公司签约了亚七的这个乐队,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亚七,亚七跟其他人相比太耀眼了,跟其他人不是一个画风的,他们想让亚七当偶像,甚至到达偶像的顶点。
结果亚七的心堪比磐石,三年过去了,更是硬成金刚石了。
上次林谦跟亚七再次重提了这件事之后,亚七回去了也没有想,因为她当下就决定,她不会当爱豆的。
林谦无奈了:“亚七,你长得这么好看,你为什么不想当爱豆呢?”
亚七道:“好看的人有很多。”
亚七虽然不是那种老不死的吸血鬼,她到今年活了还不到20岁,但她天生性子薄凉,看待事情只会看本质。而且她终归有一天会成为外表永生,内心却无尽衰老的老怪物的。
可这个时候的她还未成年,她等了许久,那小蝴蝶都不来。这下丢死人了,丢人丢大发了。
年少的安珀面对着众人,感觉难堪至极。
管她到底喜不喜欢对方,她的新娘子居然跑了。
可她感觉到更加难过的,是珞西亚没有来。
她以为珞西亚会在今天降临,祝福她的。甚至会为她主持这场婚礼的。
可是,她的新娘子都没有来,她的珞西亚更是没有来。
莫名地,安珀的眼瞳里又开始蓄泪水了。
她的这般反应被亲朋好友们看到,又开始悄悄地议论她了。虽然说出来的话无关痛痒,更多的是一种开玩笑的口吻,但还是刺痛了安珀这颗小小的少年恶魔心。
这个地方停着一尊落地钟表,上面的指针像是三根毛衣针一般粗,若是没有注意到的话,这根指针会刺穿行走中的、不看路、不小心撞到这里的人的头颅。
这已经不能算是艺术品,该称之为危险品了。可一千年下来,这里的工作人员为了尽可能地还原神佑骑士生前的场景,不曾更改过这里的分毫。随便这一千年间,这尊钟表已经戳死了几百个人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用什么玻璃罩子把它罩住,甚至连个提示牌都没有。或许还有人觉得,死在神佑骑士这里,也算是一种殊荣呢。
亚七缩在了安珀的怀里,看到那根闪着寒光的指针,内心也是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