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是我的言不由衷/时婳霍权辞(314)

快要回京都的最后一天,时婳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她并没有告诉霍权辞,自己吃了两颗止疼的药,躺在床上休息。

中午,她扶在水池前吐了很久,因为没什么胃口吃饭,最后吐的只有黄水。

她抬头,看到霍权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拿过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汗,“待会儿就回去,我先找个医生来看看。”

时婳抓住了他的手腕,脸色泛白,“不用,我们走吧。”

霍权辞看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说。

时婳上车就睡着了,她的心里蔓延着巨大的不安,那种不安是来自于她的肚子。

女人的直觉总是这么准,肚子里似乎有一颗种子在生根发芽,这颗种子很明显是霍权辞的。

回浅水湾睡了一天,她找个借口出去买了验孕棒。

测试的时候,她手上都在发抖。

看到验孕棒上的两条杠,她仿佛被烫了一下,将验孕棒折碎,丢进了马桶里。

她坐在马桶上发呆,眼眶通红,时不时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

最近她一直吃不下饭,时不时的想吐,在测试之前,她的心里就已经隐隐有答案了,这个答案她不能接受。

大概是太过焦虑,晚上她就发了高烧。

霍权辞喊了医生来这里照料,把时婳哄到床上之后,他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一个陌生人在那里等着他,看到他来,恭敬的低头,“时小姐今天买了验孕棒,我想应该是用在她自己身上的,她的脸色很慌张,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我感觉她不是很想要那个孩子。”

她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房间里的气压重重一沉,连忙吞了吞口水。

“不想要孩子?”

霍权辞的声音凉凉的,指尖在桌上淡淡的敲着。

“南时,送她出去吧,不要让时婳知道。”

南时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听到他这么说,连忙点头。

女人被送走后,霍权辞坐在书房里发呆,他让保姆去检查一下卧室的垃圾桶,但是并没有找到用过的验孕棒。

以时婳缜密的心思,估计将那个东西毁尸灭迹了。

她现在心里存着疑虑,所以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

霍权辞揉揉眉心,终究没忍住,嘴角弯起了浅笑。

他走去卧室,将窗户打开,外面挂满了晚霞,这样的景色很美,大概和他的心情有关。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将她搂着,“身体好些了么?是不是在雪山受凉了?”

时婳摇头,将脑袋埋在他的胸膛,浑身都氤氲着一层热气。

霍权辞低头看她,抽过纸巾为她擦拭着鼻尖,“要不去医院看看?”

时婳现在最不想去的就是医院,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霍权辞只是霍权辞,她不会这么难受,尽管他们的婚约只有两年,但她想相信霍权辞对她的情意,他愿意接纳这个孩子。

但如果霍权辞是霍冥,那是不是代表,从他们结婚开始,这一切都是他的伪装,这是一场偷心的戏码。

时婳的心里重重一疼,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背上狠狠抓了几道血迹。

霍权辞并没有吭声,呼吸重了一些,“怎么了?”

时婳闭了闭眼睛,张嘴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霍权辞的身体瞬间颤了颤,眼里也蔓延着一层猩红,“你还在生病。”

“我怀孕了。”

他的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她的声音,她说她怀孕了。

他以为她会一直隐瞒下去,亦或者悄悄去流了这个孩子,但始终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戳开这个真相。

霍权辞愣住,手被她拉着,覆在了她的肚子上。

他说:“生下来。”

“可是他不该来,霍家人不喜欢我,京都还有很多人希望我死,我的身份也有问题。”

他冰凉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前,堵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我想要这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是么?如果是霍冥的呢?你会不会让我流了他?”

他以为她给的是一碗糖,没想到这糖里又夹杂了一把刀子。

她要撕开他的面具,她要他亲口承认,霍冥到底是谁。

其实算算时间,谁都不敢保证这个孩子是谁的,霍冥才刚离开她的生活,霍权辞也才刚刚出现在她的生活,这个孩子更有可能是霍冥的。

时婳盯着他的脸,感觉一双凉意的大手突然覆上了她的肚子。

她没来由的缩了缩,将他的手腕抓住。

“时婳。”

他淡淡的喊道,突然覆在她的耳边,“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那个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可我现在突然想说了。”

他揽她入怀,亲了亲她的耳朵,“婳儿,我爱你,把孩子留下来好么?”

他从来不说这个字,选择在这个时候说,是有原因的。

他说他爱她,想用这份爱,换来她的谅解和这个孩子。

他是不是霍冥,答案昭然若揭。

第340章 你是干净的,清白的

“如果我说不呢?”

时婳的声音淡淡的,有些冷,像是含了冰渣子。

霍权辞揽着她的力道紧了紧,在她的发顶留下一个吻,“我会想办法。”

时婳推开他,想要下床,她的手腕却被他抓住,“去哪儿?”

明明他离她这么近,浑身却像是浸在黑暗里,时婳觉得自己也快要被那黑暗吞噬了。

“我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

他的话很温柔,她却莫名打了一个寒颤。

她始终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会是霍冥。

老天爷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

她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看着亦步亦趋跟着的他,“你什么时候察觉的?”

霍权辞走近,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有一缕似乎不是很听话,温柔的在他的指尖缠绕了几圈。

“你约霍冥见面那天,我做了一个梦。”

他说他做了一个甜蜜又痛苦的梦,却不肯告诉她,是什么梦。

霍权辞牵着她,沿着花间小道散步。

“我梦见自己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我抓着一个小女孩,让她给我读信,我把信撕碎,丢进了广场的垃圾桶里,我能感觉到梦里的我有多生气,多吃醋,我恨不得把那个装了碎片的垃圾桶一并烧了,我想你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我身上。”

“所以那个傻子是你?”

“是我。”

时婳咬着唇,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那他呢?”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霍冥,按照这个说法,当时傻的确实是霍权辞,那么后来清醒过来的是霍冥?

“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得知了一点儿真相而已,婳儿,我对你们过去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

时婳摸着自己的肚子,如果那个傻子是霍权辞,那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她垂下眼睛,“孩子是你的。”

霍权辞的嘴角弯了弯,眉宇都浮起了一丝亮色,“我很高兴。”

“你没有霍冥的记忆,是不是也不知道当初我生下的孩子是死是活?”

霍权辞伸手,眷念的在她的肚子上转了转,“嗯,他知道的比我多。”

“霍权辞,你想我生下这个孩子是吗?”

她的声音突然带着一丝凝重,声音也沉了下去。

霍权辞抿着唇,“我不想知道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背负属于霍冥的那份罪孽,我是我,他是他。”

时婳深吸一口气,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揽着他的腰,“我会好好对这个孩子,你也要答应我,别让霍冥再出现了,我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他。”

霍权辞的心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这样的痛楚很意外,属于他,却又不属于他。

这是来自霍冥的悲痛。

“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了。”

他抱着她,语气郑重,眼神里却满是缥缈。

时婳松了口气,但是转而又紧张起来,“你和他,不会变成一个人吧?”

霍权辞的身子一僵,眼底彻底黑了下去,压抑的黑云在不停的翻滚,“不会。”

时婳放开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会就好,霍权辞,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最初以为我不会接受这个结果,可你流露出来的不安太明显,我便知道你在乎我,你说得对,你不必背负霍冥的东西,你是霍权辞,在我看来,你也只是霍权辞,你是干净的,清白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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