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姐。”
“时小姐。”
每路过一个人,都会停下跟她打一声招呼,然后再去干自己的事情。
“这里没有梅花吗?”
她问道,视线到处转了转。
比起这些弱不禁风的名贵品种,她更喜欢梅花一些,而且梅花的气质和霍权辞很像。
“时小姐,这里面的花都是国外的品种,没有梅花,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们马上就移植进来。”
佣人还算有眼色,刚刚霍权辞在客厅说的话她们也听到了,现在时婳可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谁敢怠慢。
“那就栽一株吧,如果有桃花的话,也栽一株在这里。”
这个季节桃花是不开的,但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有办法。
“好,下午就会运过来。”
时婳隐隐的有些期待,她记得乡下老家就有一片红梅花,冬天漫山遍野全是玫红的颜色,只可惜这些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时候了。
因为十几年前爆发了一场山洪,所有的树全都被卷走了,现在那里只剩下土黄光秃秃的一片。
大概是想到了那片梅花,这会儿思乡的情绪突然就涌了上来。
想外公,想外婆,也想那个曾经给她唱过摇篮曲的妈妈。
她正想的出神,温暖就从背后传来。
霍权辞的身高一米八七,比她高出很多,现在从她的身后拥过来,恰好把她整个揽进怀里。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发顶,有些爱怜的蹭了蹭,“想家了?”
时婳垂下眼睛,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今晚回了老宅,明天我陪你回一趟老家?”
他的嗓音轻飘飘的落下,时婳只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她蹙眉把人推开,“你别靠我这么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抵触他的亲近,这种感觉让她十分恐慌。
霍权辞眯了眯眼睛,放开了她。
他的眼里幽深无垠,却也没有真的生气,“时婳,你在害怕什么?”
时婳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霍权辞,如果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如果早些遇到他,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交付真心。
“为什么?”
霍权辞知道她的上一段感情并不圆满,甚至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阴影,可是她总沉浸在过去里,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现在遇到你,我只会觉得非常的遗憾,你还记得上次许长安还给我的几枚硬币吗?虽然被你扔进了垃圾桶里。”
霍权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眼里也变得诡谲难辨。
他当然记得,他一直在想那几个硬币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想到这是她和许长安之间的秘密,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我曾经想过要嫁给他,那是领结婚证的钱,我出一半,他出一半,我早就把自己的那一半给他了,但是他的那一半,迟迟没有给我,所以他结婚的那天,把我送他的硬币还给我,代表我们两清。”
“呵,还真是感人。”
霍权辞没有喜欢过人,当然不知道这些情侣之间的浪漫,这会儿他只觉得气闷。
时婳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嘴角抿紧。
“霍权辞,我从来都不否认你的魅力,只要你用心去爱一个女人,没有人能躲得过你撒下的情网,如果我早些遇到你,那些热烈,欢喜,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连同整个世界也许我都想送给你,可我认识你的时候太晚了,那会儿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送走落日,一个人等待星光,我的热烈早已经在无数个孤立无援的时刻里消耗殆尽。”
许长安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她整日整日的崩溃,在男生宿舍楼下等到晕过去,她根本不相信那么温柔的许长安会抛下她离开。
她的世界里好像不再有阳光,又变得漆黑一片。
再后来宁瑜处处为难和挖苦,她都挺了过来,坚强的好像不再需要任何人。
在她决定用婚姻和时家做交易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告诫过自己,绝对不要再把真心交付给任何人。
所以啊,霍权辞来的太晚了。
许长安把硬币还给她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就变得一片荒凉。
她根本想象不出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穿上婚纱,站在庄严的教堂里,大声喊出她愿意,许长安之前说爱她,也许只是不够了解她,真正了解她的人,不会说爱她,他们避之不及。
“时婳。”
霍权辞捏住了她的下巴,停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是一张白纸,大家都带着爱与恨,往事与阴影活着,只是有的人藏得深,有的人藏不住而已,你明白么?”
就比如他,他心里也有一个沉重的阴影,甚至害怕见到阳光,也害怕被她发现。
“你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晚上和我去老宅。”
两人都不再说话。
老宅这边。
刘景淑和霍筝坐在一起,霍筝的嘴角满是得意,起身给老人家倒茶。
“妈,我很确定,你放心吧,那个佣人已经被我买通了,权辞和时婳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晚,她就在别墅里,第二天还是她收拾的床单,她说那床单上没有血,说明时婳根本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了,而且啊,我还问了给她检查身体的医生,说是时婳身子虚,也许以前堕过胎呢。”
第196章 她是别人不要的破鞋!
刘景淑紧紧的捏着杯子,气不打一处来!
找了一个没背景的也就算了,这个没背景的丫头居然还是别人不要的破鞋,她霍家的子孙怎么能娶这种人!
“妈,而且那个医生还告诉我,说是时婳的肚子上有一条疤痕,很像是剖腹产留下的疤痕,我估计这个女人还生过孩子,就是不知道她的私生子在哪里。”
“嘭!”
刘景淑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到了地上,脸色骇人。
霍筝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可是好不容易从那个医生嘴里撬出来的消息,而且医生发现时婳肚子上的疤痕也是意外,估计时婳本人也在藏着掖着。
哼,今晚就要让那个女人彻底滚出霍家!
“那个贱女人!!”
刘景淑咬牙切齿,如果时婳在这的话,她恨不得把桌上的茶壶扔对方脸上去。
一个到处勾搭男人的女人!一个和不少人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一个甚至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霍家的少奶奶!!
她绝对不能放任自己的孙子继续沉沦下去!今晚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妈,你放心,待会儿只要让人检查一下她肚子上的伤疤就行了。”
霍筝在一旁出着主意,眼里满是阴毒。
时间一转就到了晚上,霍家其他人都到齐了。
刘景淑有意要把这件事闹大,所以把唐蓉和霍琴琴全都叫了过来。
霍琴琴已经嗅出了战火的味道,很想给时婳提个醒,可是她刚刚起身,就听到了刘景淑的声音。
“琴琴,听说你这段时间和时婳走得很近?”
霍琴琴的身子一顿,又缓缓坐了回去,“奶奶,她毕竟是我嫂子。”
刘景淑冷哼,低头喝了一口茶,“什么嫂子,那个位置未来总归要换人,她算不上是真正的霍家人。”
霍琴琴就知道这个人不会真的给时婳道歉,可是她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对方到底打算干什么,只能闭嘴。
刘景淑的目光又看向了霍司南,脸色淡漠,“司南,时婳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霍司南正眯着眼睛,听到这话,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奶奶,嫂子还能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多虑了。”
“可我听说你们坐过同一辆车,你对她似乎很特别,司南,你和外面的女人怎么样,我不想管,但是时婳,你们谁都不能碰,待会儿我还得好好说说权辞。”
霍司南挑眉,知道今晚恐怕又是一场战争,笑眯眯的点头,“奶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权辞和时婳是在十分钟之后到的,进门就看到大家都坐着了。
时婳看这架势,就知道今晚肯定不是道歉这么简单。
刘景淑的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嘲讽的勾了勾,“你们来个人去把老爷子叫下来吧,就说人已经到了。”
霍琴琴很有眼色的起身,去楼上叫老爷子。
霍盛国杵着拐杖下楼,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眉宇皱了皱,“刘景淑,你又说什么了?你最好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