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是我的言不由衷/时婳霍权辞(177)

周归璨就是有心压都压不了,这个时候民怨沸腾,越是镇压,越是反弹的厉害。

南锦屏一直在胡言乱语,只是声音很小,他倾身去听,也只隐隐的听到,“对不起,对不起......”

周归璨感觉自己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他说过会好好保护她的,结果还是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另一边,时婳的情况也很不好。

一个是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唯一的亲人,这次她一下子失去了最宝贵的两人。

梦中她一直在哭,咬牙闷哭,唇瓣都被咬出了血迹。

霍权辞用纸巾擦拭着她的唇瓣,眉宇满是愁容,“医生,再打一针镇定剂吧。”

医生也害怕时婳出事,毕竟霍权辞的身份他们都清楚,如果这个男人怪罪,他们承担不起责任。

第二针镇定剂被注射进去后,时婳的眼皮耷拉下去,进入了昏睡状态。

霍权辞握着她的手,指尖缓缓擦拭她眼角的泪痕。

这些眼泪像是滚烫的岩浆,全都流进了他的心里,灼烧着他的心脏。

不一会儿,南时走了进来,脸色阴沉,“总裁,带走老人家的是他乡下来的远亲,他们偷了老人家几个儿女的资料,冒充她的儿女将人接走,现在人已经被抓住了,但是定不了罪。”

毕竟是徐映碧自己脱离了人群,走到马路中央去的,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倒是南锦屏,有监控视频在,又加上她确实在开车前喝了酒,恐怕不只是三年牢狱那么简单。

何况有时婳这个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在,让她坐个十年牢都行,只是南锦屏是她最好的朋友,过去已经蹲了三年的牢房,只怕她不忍心。

这件事疑点重重,一切都太巧合,却也该死的找不出其他蛛丝马迹。

霍权辞的脸色更加阴沉,“那些远亲为什么来京都?”

“总裁,前不久时小姐和老人家去了乡下一趟,在县城里住星级酒店的时候被她的亲戚发现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之前被打发走的近亲自然不乐意,也想着来试试,所以两拨人先后来了京都,远亲害怕近亲把所有好处都抢走,所以率先偷走了他们的资料,让他们接不了人。”

“他们怎么知道老人家在疗养院?”

南时知道他会问这个,叹了口气,“老人家患了阿尔茨海默症,情况好些的时候就是正常人,情况不好整天就知道发呆,之前她在酒店的时候,有专门的服务员在照顾她,问了她一些问题,估计老人家说了疗养院的事情,而那群亲戚来之前已经打听清楚了,不然也不会事先准备了证明亲属关系的资料。”

霍权辞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切都很合理,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可太完美,本就是最大的破绽。

这一切的幕后主谋早晚会露出尾巴的。

“我知道了,唐家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上次在县城,唐家的人追杀他和时婳,这笔账总得还回去。

“证据已经收集好了,不过唐家老爷子藏的深,这些东西就算爆出去,估计他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六亲不认。”

上次戚焰爆出唐家挖私矿的消息,唐老爷子毫不犹豫的舍了为他敛了那么多资产的旁支,这一次估计也能舍弃自己的亲儿子。

“放出去吧。”

霍权辞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目光担忧的看着时婳。

时婳已经彻底陷入昏迷,嘴唇的血迹清晰可见。

她垂在一旁的手捏得紧紧的,手心里也血迹斑斑。

霍权辞拿过一旁的纸巾,将她的手指掰开,把纸巾塞了进去,免得她继续弄伤自己。

而此时的唐家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从唐婧冉的婚礼之后,唐老爷子就一直在生气。

宁瑜也理亏,这几天收敛了性子,不停的忙上忙下,老爷子对她的态度总算是缓和了些。

“爸,婧冉可能还小,不知轻重,回头我会好好教育她的。”

唐老爷子平时也是真的疼爱唐婧冉,他在高位待得久了,家里其他晚辈看到他都是战战兢兢的,唯独唐婧冉会向他撒娇,所以他对这个孙女自然也是不同的。

宁瑜看到他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连忙继续开口,“而且这件事也不能怪婧冉,毕竟我和霍筝这么多年的交情,当初我们一心撮合婧冉和长安在一起,谁知道人家会临时来这一出,婧冉也受了委屈,她喜欢长安这么多年,估计是真的伤心了。”

老爷子的脸色彻底柔和了下去,“听说长安之前和时婳是一对?他是因为时婳,才故意给我们唐家难堪的么?”

“爸,当初在你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吧,时婳明明出身低微,却深得霍老爷子的喜爱,还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撑腰,她蛊惑人心的方式可是有一套。”

想到生日宴,唐老爷子的双眼眯了眯,“那个时婳有些碍眼了。”

宁瑜的嘴角瞬间弯了起来,“对呀,如果不是时婳,长安又怎么会故意让唐家难堪。”

“婧冉是我宠着的孙女,自然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这件事你就去安排吧,不要让霍家发现。”

宁瑜兴奋的眼睛都亮了,不过态度还是十分恭敬,“我知道了,爸。”

第178章 霍权辞,放我走吧

而此时的医院,时婳还是没有丝毫醒的迹象,这一次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

霍权辞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前,无暇处理其他,胸腔仿佛破了一个大洞。

他不喜欢看到她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还是鲜活一点好。

他伸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有些凉,这种凉意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

一直以来,支撑着时婳走下去的信念就是徐映碧,她在这个世界上就那么一个亲人。

现在徐映碧走了,她会不会什么都不顾忌,很潇洒的和他离婚?

霍权辞想到这,有些恐慌,他紧紧的捏着她的手,似乎想确定她还在。

时婳醒来是在第二天,她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突然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好了,什么都不用想。

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润湿了耳边的头发。

“别哭了。”

旁边伸来一只骨节明晰修长的大手,不甚熟练却极尽温柔地给她拭着泪水。

不知触碰到哪一点心绪,时婳的闷哭声突然变成了放声大哭,像是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小孩子。

霍权辞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脖子往下流,一路留下凉冰冰的痕迹。

似乎灼烫到了心底,钝痛不已。

平时的时婳坚不可摧,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如此的脆弱,脆弱的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时婳没有抑制自己的哭声,紧紧捏着拳头,哭得太过用力,身子都开始抽搐。

霍权辞左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着,一语不发。

时婳肝肠寸断的哭声是被一阵开门声给制止的,她抬头看去,发现南锦屏站在门口。

穿着瘦弱的病号服,脸色白的跟医院的墙一样,平时艳丽的脸庞变得无比虚弱。

她的鼻尖酸涩,咬紧唇,一步步来到病床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时婳的心脏像是被利刃刮过,刺骨的疼。

“小婳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仔细回想起来,南锦屏都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把车开出去,只记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等到回过神来,她就撞了人。

她的肩膀在颤动,嗓音也无比沙哑。

时婳知道这一切是有人在筹谋,是有人想要夺走她身边所有在意的人。

可南锦屏确实撞了上去,外婆确实死在了她的车轮子下。

好难受,此时她居然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人悲伤到极致,居然是没有眼泪的。

“锦屏......”

她喊道,眼眶猩红,“你知道吗,我一下子失去了最在乎的两个人。”

南锦屏知道她的意思,她不仅失去了亲人,还失去了朋友,她南锦屏从此以后不再是时婳的朋友了。

以前,她们是一个寝室里的姐妹,无话不谈,相互交换小秘密。

也是在以前,时婳在法庭上力挽狂澜,想要让她免于牢狱之灾。

而现在,她却撞死了她唯一的亲人。

这份罪孽,将永远刻在她的骨子里。

“我知道......小婳儿,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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