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魅影,硬着头皮禀报。
为什么自己这么衰,竟然抽到最短的那支签。这个时候来打扰鬼主,不是找死是什么?
阎陌殃倏地皱眉,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的凉笙,眸光兀地变黯,再次垂首给了她一个热吻。
“等我。”
暗哑磁性的声音充满诱惑,等凉笙回过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阎陌殃的身影。
眼眸轻转,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要命,自己对阿阎的抵抗力基本为零,还好魅影及时出现,要不然她的计划可就不可能实施了。
凉笙跳下床,换下自己的喜服,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信封放到桌上,最后打扮一番,偷偷溜出了新房。
紫笙苑,来看凉笙的叶无忧,正好撞上来看新娘子的风筱悠。
“诶,叶无忧......”
看到风筱悠,叶无忧拔腿就跑,而风筱悠则是穷追不舍。
叶无忧撅着屁股躲进花丛里,却遇到正在花丛中躲懒的温弦。
看到叶无忧爬进来,温弦挑眉,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
“无......”
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叶无忧的小手封住了嘴。
温弦疑惑地蹙眉,却听到外面风筱悠的声音飘来,顿时明白过来,取笑似地瞥了眼叶无忧。
而叶无忧则是毫无所觉,一直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知道风筱悠的声音飘远,叶无忧才松了一口气,软倒在温弦怀里。
闻着叶无忧身上的奶香味,温弦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弦哥哥。”叶无忧抬眸。
“嗯?”温弦漫不经心地应着。
叶无忧眨了眨粉色水眸,“我们成亲吧。”
“咳咳......”温弦惊得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你,你,你说什么?”
“我们两个成亲吧,就像笙姐姐和阎哥哥那样。”叶无忧一本正经地说着。
只要和弦哥哥成亲,他就不用再娶风筱悠了,反正他也不讨厌弦哥哥。
“我和你?”
温弦看着叶无忧那无比期待的小眼神,忍不住红了脸。
和他成亲,他倒是想,可若是他真那么做了,舅舅估计会弄死他吧。
琥珀色的眸子轻轻转了转,“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你可不许和别人成亲了。”
见温弦答应,叶无忧立刻欣喜地点头,“嗯,一言为定,我们拉勾。”
花丛里,一大一小正拉着勾,一个天真懵懂,一个狡黠如狐,明明不搭调的两个人,却和谐得让人心醉。
晚上,阎陌殃派出自己的伴郎团陪酒,自己趁机跑回洞房,却发现凉笙不见了。
看完手中的书信,阎陌殃瞬间黑脸。
“端......木......凉......笙......”
直冲天际的怒吼声,让陪酒的夏侯晨,寒箫,和温弦都是一愣,纷纷丢下酒杯,往紫笙苑跑去。
“怎么回事?”
看着黑着一张脸的阎陌殃,三人都是面面相觑。
阎陌殃直接将手里的信纸撇到三人怀里。
三人看完信纸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小四儿真会玩,竟然在成亲当晚逃婚,难怪这家伙这么生气了。
五个月之后的凰宫。
“哇哇......”
一青一橙两道神光伴随着两道婴儿哭声,从凰宫直冲天际。
看到那两道光束,刚刚赶到凰宫的凉笙傻眼了。
娘亲生了,她来晚了。
懊恼地皱了皱眉,凉笙便往雪澜殿去。
“这么快就舍得回来了?”邪魅的声音突然响起。
凉笙兀地一僵,缓缓转身,看到月光下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谄媚一笑,“阿......阿阎......”
阎陌殃缓缓走到凉笙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外面好玩吗?”
“还......还好......”
凉笙愣愣地望着阎陌殃,瞬间迷失在他纯净的眸子里。
为什么她觉得阿阎好像更好看了?
“还好?”阎陌殃邪邪挑眉。
感觉到阎陌殃的不悦,凉笙眼眸轻转,转移话题道,“那个,大嫂生了,是个男.宝。”
“我知道。”
阎陌殃直接打横抱起凉笙,就往紫笙苑去。
“你知道?你你你......”凉笙震惊地瞪大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正被阎陌殃抱着走。
阎陌殃凉凉地瞥了眼震惊的凉笙,“一开始到澜川,之后又到鬼界,上个月又回了洛冰,你可真够忙的。”
“你,你跟踪我。”凉笙的眸子再次睁大。
难怪她这几月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晚上的时候好像还有人给她盖被子,她还以为都是她的幻觉呢,原来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都不出现?”
凉笙撅着嘴,一脸委屈的表情。
阎陌殃邪邪勾唇,“自然是为了让某人也尝尝相思之苦。”
凉笙一愣,然后苦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想你了?”
“阿阎,我好想你哦,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伸手抱住阎陌殃的脖子,无比欢喜地蹭着。
走了这五个月,她感觉她不是在惩罚他,而是在惩罚她自己。
只这么一句话,一个动作,阎陌殃就觉得之前的那些闷气瞬间消失不见了。
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最后甚至飞了起来。
“我们去哪?”凉笙后知后觉地发问。
垂首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咬了一下,阎陌殃暗哑着声音道,“补我们的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
为什么只是听着,她就觉得热起来?
作者寄语:凉笙的故事结束了,之后是温弦的故事,各位敬请期待吧。
第508章 此生逃不开的劫13
阎城最大的青楼,风月楼。
天色尚早,可这风月楼里却已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一楼中间的圆台上,十几个衣着单薄的美人正跳着艳舞,底下的男人们一边和身边的姑娘喝酒**,一边还不忘给台上的姑娘使眼色,抛媚眼。
二楼最豪华的包厢里,一个白衣男子正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
男子闭着眼,微黄的烛光印在他如玉的脸上,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浓黑的剑眉,斜飞入鬓,又长又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在眼下划下剪影,如樱花般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仿佛是在笑着,又好像只是错觉。
白纱之后,一个女子正弹着古琴,葱白的玉指行云流水地抚弄着琴弦,琴声时而悠扬,时而婉转,动人心弦。
一曲终了,男子缓缓睁眼,一双如星光般璀璨的琥珀色眸子,瞬间让屋里的烛光都黯淡不少。
“玉芙姑娘,今天像是有心事啊。”
玉芙小脸微红,眸光闪烁,起身对着温弦盈盈一拜。
“是有些心神不宁,玉芙失礼了,请弦公子见谅。”
温弦勾唇,优雅起身,“时间不早了,玉芙姑娘早些休息吧。”
“弦公子......”
见温弦要走,玉芙再也忍不住,从白纱后追了出来。
“放心,那采花贼今日不会来。”温弦摆摆手,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温弦的背影,玉芙黛眉轻蹙,有些烦躁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她哪里是怕什么采花贼,那不过是想他留宿的借口,为什么他就一点都不明白,难道还非要她说明吗?
“小姐,弦公子又走了吗?”
玉芙的贴身侍女彩鹃端着茶水走进来。
玉芙叹了口气,没有答话,径自坐到梳妆台前,拔下头上的蝴蝶玉簪。
彩鹃见状,立刻放下茶水,走到玉芙身后,帮她梳发。
看着铜镜里那张精致如玉的脸,彩鹃不禁有些看呆了。
“小姐,你说这弦公子会不会不喜欢女人?”
玉芙蹙眉,“此话怎讲?”
彩鹃看着镜中的玉芙抿唇道,“小姐长得这么美,这天下有哪个男人看着不心动,可偏偏这弦公子,每次来了,都只是坐坐就走,从不提非分的要求,小姐就不觉得奇怪吗?”
她家小姐,可是这风月楼里的头牌,有多少男人争着抢着要为她家小姐赎身,可她家小姐却偏偏钟情那弦公子,而那弦公子的态度又总是这样不清不楚,让人捉摸不透。
“或许,他家有娇妻。”玉芙眸光轻闪,脸色微微泛白。
彩鹃挑眉,“就算他家有娇妻,那又如何,我们这是风月楼,你见过哪个进楼里的男人,只看不吃的。”
她虽是丫鬟,但从小在楼里长大,什么形形色色的男人没见过,这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猫,何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