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金嫁衣(45)

作者:粟西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隔天一早出发时,晏随又换成了朱侍卫的装扮,而魏娆也在他的要求下带上了面纱,老老实实坐到了马车里,没有他的发话,不管是谁在外面喊,她都不可以出来。

朱侍卫一出现,双胞胎傻了眼,直喊诈尸了,男人面不改色道:“王爷宽宥于我,罚我面壁思过,待他不在时,好好看护你们。”

双胞胎也被男人拘进了后面放行李的马车里,不让他们骑大马抛头露面,在车里也得老实,说话不能太大声让外面的人听到。

一路都很顺畅,只是到了城郊最后一个关卡,陈县守备高冀竟然亲自守在那里,体高身壮的男人,腰间挎了一把环佩大刀,一夫当关般的立在那里,光是瞧着他那健壮如牛的体魄,就感觉这人很不好对付。

魏娆悄悄掀起窗帘一角往外扫了一眼,察觉到男人目光探了过来,她又很快放了下去,转过头去看姚氏,这位姨母不知什么时候也弄了块面纱覆在面上。

晏随一消失,杨晋就成了当家人,他面上挂着笑,将通行的路引和文书通通呈上,高冀接过打开,看得认真。

杨晋的身份是真,女儿跟他提过,还说世子也来了陈县,采购了不少药材。高冀听出里面的玄机,斥了女儿一顿,怪她为何不早跟他说,这桩生意谈成了,将来晏随要是将这批药用在举兵谋逆上,他们陈县也难辞其咎,很有可能就被朝廷认定是晏家的同党,从而招来无妄之灾。

可生意已经谈成,药材也被晏随分批运了出去,高冀只能想办法补救了,首先他需要

确定,晏随到底有没有那个对抗朝廷的实力。

高冀合上文书却依然握在手里,并没有归还的意思,而是将几辆马车,和随行的几名侍卫扫视了一圈,在满面刀疤的男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最后看向为首的杨晋,直接问晏世子何在,他有要事要谈,可否缓些时候离开。

杨晋面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好像真的很不巧。

“家那边不能等了,世子昨儿个出城,我也有劝他,多停留两日拜访高大人,可高大人应该也有听闻,世子决定了的事,一般不会再改了,我也拦不住。”

杨晋说得很真,但高冀无法相信他的话,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三辆马车,直言不讳道:“可否让里头的人撩开窗帘让我查看一二。”

“可以啊,这也是我们该配合的。”

杨晋答得爽快,领着高冀走到马车边,嘴上也没闲着,马车里装了什么,又有什么人,讲得清清楚楚,到了中间这辆,立在车窗旁的朱侍卫轻敲车身,低声说了几个字。

魏娆小心翼翼掀开了一角,正好能让车旁的人看清里面的所有,高冀一眼掠过,跟车里其中一个覆面女子短暂对视了一瞬,那双秋般清湛的眸,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高冀不禁抬脚靠近想要看个仔细,却被刀疤男挡了下来:“里头都是魏国公府的女眷,大人请止步。”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形成了暗潮汹涌的对峙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又昏头了,苟了个文案《嫁给暴君后》求预收,想看的人多就开:

没人能想到,失踪多年的前太子在现太子大婚夜又杀了回来,肃清异己,圈禁所有手足后,抱着长刀独自在婚房外枯坐

门开了,姝色动人的新娘袅袅立着,细声儿问:“天凉了,要不,进来坐?”

男人无情无欲的眸有了波动,这一坐,就再没出来。

过后,姚锦软成泥,只道自己鬼迷心窍,竟坦白道:“你不要有压力,其实,我不是她。”

周祐嗯了声,欲色未散,指尖擦过她的发,轻吻。

“你定然比她美。”

寡欲薄幸的男人宠起人来,好得让姚锦心慌,封官进爵,世代荣享?不,他们不配。

第40章 旧识

高冀最终什么都没说,眼角不自觉地多朝车里看了两眼, 直到车里的人放下帘子, 他立了一会,对着刀疤男抱了抱拳, 手一摆,命人放行。

自己则原地站着, 看马车走远,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才转身上了马, 扬鞭回府。

慕兰芝从慕家那边过来, 带着一名瘦削的玉面少年郎,正好跟冯冀在门口碰到。

慕兰芝喊了一声爹, 就把文秀少年引荐给了冯冀:“这是锦乡侯府的冯三公子。”

冯三抬起双臂像模像样地拱手笑道:“见过高大人。”

高冀将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面上不显, 淡声道:“冯公子有礼了。”

马车继续行进在有点颠簸的路上, 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 之前魏娆听着还有点烦, 这时候反而不那么反感了。

她睥了姚氏一眼,见她始终闷着声不说话, 面纱是个好东西,遮住了人的面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是露出的眼睛泄露了那么一些些的心事。

魏娆福灵心至地问:“姨母认得那位?”

姚氏并不忌讳谈过去的事,魏娆也知这位姨母和那些成日宅在深宅里的妇孺不一样, 她有见识有想法,心思剔透,容貌一流,品德更是一流。

姚氏沉默了一会,轻叹道:“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人而已,不值一提。”

越是这么说,魏娆越想知道,兴致一上来,脱口就问:“难不成那人对姨母有过慕艾之情?”

若真是,那就有点可惜了,那人像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过入赘这点让人诟病。

“只是故人而已,别多想。”姚氏摇头,明显不想提这出。

魏娆不想惹姚氏心烦,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提及。

从陈县再往北走,又过了三个城,晏随却没有进去的意思,宁可在野外露营,绕圈子避开城池沿着山路行进,直到进入了雍城,也是南北交接的一个重要城池,数百年来一直由北境在把持,晏随才停下。

象征身份的腰牌一祭出,守城的官兵纷纷要跪下行礼,却被晏随制止,直道不可扰民,自己下了马,领先在前头走,颇有秩序地行进在雍城的主道上。

魏娆掀开帘子往外看,雍城,她前世是来过的,街道收拾得很干净,路上人也多,看着熙熙攘攘,但其实有条不紊,各自做着各自的事,生活气息浓郁,一片欣欣向荣的和悦之景。是不是安居乐业,老百姓面上的表情骗不了人,这里的人,看着比尚京都要平和安逸。

不过尚京安逸是安逸,好像从未平和过,趋炎附势爱慕虚荣,似乎都成了皇城人习以为常的风尚。

魏娆只是想想,姚氏已经说了出来:“还是北边好,那时候穷,但心不累。”

算起来,姚氏在尚京生活得更久,北方只是她幼时那几年最苦的记忆,但对姚氏而言,北方才是更适合她生存的地方,这里的空气,都让她感到特别身心舒畅。

魏娆这就有点不懂了,穷困的生活,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尽管确实提醒着人不能忘本,知耻而发奋。

姚氏悠悠一笑,有她自己的见解:“那时候的穷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造成的,不管任何时候,女人都不该失了风骨,哪怕为生活所迫,必须沦落到依附男人而活,但自己的心要守住。”

心自在了,才能释然,而她的娘,到死都没能释怀。

她的嫡姐更是亦然。即便已经嫁人生女,心里依然牵挂着那人,听闻那人病倒,好几日卧床不起,她就慌了神,连夜收拾行李说是回娘家看望病重的祖母。真正打的什么心思,没有人比姚氏更清楚,嫡姐一路被情字所困的失意挣扎,都是姚氏在身边陪着,她是最清醒的旁观者和见证人。

晏随这回没有下榻驿站,而是绕过了主街,选择走人少的辅街,车马踢踢踏踏,最终到了一座颇为宏壮的红漆院门口,大门两边,两座比人还高的巨型石狮子凛凛生威,俯瞰着前来的访客,胆小点的可能就被忌惮着止步不前了。

杨晋上前拉起铜环将门扣得嗒嗒直响,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身形壮硕的中年人,看穿戴应该是这里的管家,一瞧见杨晋愣了下,随即便一声笑起来,抡起拳头往人肩头就是一砸。

“你个好家伙,又到哪里野去了,还晓得来。”

杨晋跟人也熟,荤素不忌开起了玩笑:“哪里能不来,这不还有个你惦记着。”

“滚远点,信你的鬼话。”

话是这么说,男人仍是将门大大敞开,让杨晋进来,目光往他身后一瞥,看到杨晋后面满面疤痕的高个男,一瞬的怔愣过后,一脸肃穆地迎上去就要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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