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216)

所以她做事也越发大胆没有顾忌,若非惠必及时阻止,此刻明宗早就死的透透的。

“别说我没警告你,再这样,你真的会死。”

妍淑妃被他啰嗦的不胜烦躁,粉盒子一拍,柳眉倒竖,“你有没完,我死不死的关你何事?你且放心滚吧,纵使千刀万剐我也不会出卖你一个字儿。”她掐着略略苍白的小指头,咬牙道,“我还指望你继续祸害呢!”

惠必俯身抵住她的唇,不顾她的挣扎。

第185章

作者有话要说:辽东的气候干冷,自入冬以来,汤媛就极少在外面活动,只有晌午最暖的那会子才去园子里闲逛。偶尔出门也是裹的如同一个移动的人形棉包包。

为此,下人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送些新鲜的花草进来,以供她赏玩,而屋里还养着两大缸睡莲和锦鲤,倒也不曾乏味,补汤什么的她也一口没少喝,偏偏开春忽然犯了咳疾。

她每咳一声,就有一把小刀子在贺纶的心口割一下。

他抬起的手又放下,想为她拍拍背都不敢!

阿媛有孕在身,白妈妈早已叮嘱碰她之时需得掌握好力度,切勿认定旁人这样没事她也不会有事,因为人的体质各不相同,有的孕期上蹿下跳都不见半分气喘,而有的人推搡一下可能都会小产,为了母子平安,细节处不得不谨慎。

话说白妈妈听闻传唤,走进去见郡王爷白着脸,而郡王妃咳的不成样子。

她匆匆向贺纶施了一礼,连忙扶正汤媛,力道适中的轻拍她后背,又接过娇彤递来的梨水,请汤媛屏息小抿一口,抿了三四口之后总算堪堪好转。

这日福宁馆上下忙碌,端热水的端热水,拧帕子的拧帕子。

从前咳嗽,汤媛还能含一颗薄荷丸,如今为了腹中孩儿,不得不停了药性明显的东西,只以食物温养,因此冰糖雪梨水几乎是日日不停歇,喝的她连鹅梨帐中香都不想再闻了,直到此刻咳的险些背过气,方才重新感恩此物。

大夫何时来的又何时走的,汤媛一无所知,盖因咳完之后她就伏在贺纶怀中昏昏欲睡。

却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禁微微睁开眼睫,贺纶果然在看她。

“我好些了……不难受。”汤媛伸出一根细嫩的食指轻轻点在夫君微蹙的眉心。

贺纶怔了怔,略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却紧了紧怀中的她。

“你恨不恨我?”他问。

“娃都有了。”她小声嘀咕。

“我做到了娶你为妻,所以你得好好的跟着我。”他又道。

“嗯。能两个人赚奶粉钱干嘛要一个人赚。”

“贫嘴。”贺纶轻捏她红唇。

汤媛微微地笑。

阿媛。贺纶再也没法儿自欺欺人,三年前的那天,历历在目。原来他记得,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提醒,一直都记得。

记得那日她被汗水与酒液浸透的青丝,微微的卷曲,散发着诱人的体香,只有他才能从那透明的汗珠里嗅到的幽幽梨香。也记得那双写满恐惧与哀求的眸子,蒙着一层泪光。她的脸一开始是苍白的,又渐渐的发红,每每红一分她的喘息就急促一瞬,直至丧失自控能力,爬过去哀哀的求他,要抱一抱。

何必呢?他何必跟她较真?她不是早就坦白有喜欢的人,亲昵的时候即使微笑眉头也是下意识的蹙起。哪怕他再神醉魂驰,躺在下面的她也是茫然的。

瞎子都能看出这个姑娘不喜欢他呀,是他不讲理,把人占了,还想怎样?理智这样责问,但情感早已崩溃。

那些骤然冲出水面的羞恼、失望、哀伤以及依兰酒点燃的熊熊烈火,早已烧断了理智的神经,当时他就想折磨她,再狠狠睡她,或者睡完再折磨,与禽.兽无异。

想到这里,贺纶无比的庆幸,庆幸最终找回的理智。

不然他该如何面对此刻的阿媛?

贺纶垂下眼睫,把脸埋在她温香的颈窝里。

汤媛轻轻咳了声,又闭上眼,安然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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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作者有话要说:二月廿六,怀平的柳堤鼓出了点点嫩绿,春风拂面。

汤媛的小腹已经明显隆起,算算日子,足有五个月。

明通和鬼宿也从浙江翻山涉水的而来,一路风尘。

这两个人原是在锦州养伤,伤好之后也不知跑去哪里,就连女宿也消失了很久,不过这些暗卫本就来无影去无踪,汤媛也没怎么特别关注过,倒是一直不见明通才心有纳罕,如今他们一股脑的全冒出来,且还多了个人。

只见女宿领着个孩子,不知从哪儿拐来的,十来岁,又矮又瘦,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汤媛不由诧异,隐约觉得这孩子有点儿眼熟。

孩子眨了眨眼,也没人催他给贺纶请安,他却盯着贺纶瞧了半晌,才怯怯道,“五表哥……”

五表哥?汤媛一头雾水,贺纶没有这么大的表弟啊?

贺纶嗯了一声,淡淡的道,“她是你嫂嫂。”

这是个教养极好的孩子,闻言,目光落在汤媛身上,“五嫂嫂安好。”

而震惊的汤媛则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徐启!贺缄的表弟,徐子厚宣称早夭的嫡长子。

汤媛轻轻盖住小腹,竭力压下内心的波澜,柔和的问他饿不饿,孩子点点头,汤媛招他上前,给了他一块梅子糕,又让下人准备饭菜并伺候他梳洗。

“几岁了?”她温声问。

徐启略羞涩的垂下眼,“回嫂嫂,过了六月就满十三了。”

快十三了!怎么长这么矮?汤媛微微惊讶,但要说他营养不好吧,他的肤色又是健康的,且发丝浓密乌黑,身上穿的亦是好料子,可见没受什么委屈。

也许天生就是晚长的孩子。

贺纶撇撇嘴,“徐家人都这样。你以为贺缄天生很高吗,十岁之前几个兄弟里就他最矮。若非沾了父皇一半的骨血,贺缄现在也是个矮子。”

徐家人个头都不算高,放在普通人里尚算中等,然而与一堆人高马大的武将站一块儿就不够看的。贺缄能长成现在这样,不可谓不是奇迹。汤媛无言以对。

下人将孩子领走以后,汤媛看向贺纶欲言又止。

“你别怪我心狠,我母后和弟弟妹妹都在贺缄手里捏着呢,他们好好的,徐启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他们伤一个,我便送徐子厚一只爱子的手。”贺纶转眸亦看向她。

汤媛垂下眼睫,“我知道轻重。”

她心疼孩子是真,但贺纯与和熙也是孩子,何其无辜,孰轻孰重,作为亲嫂嫂的她心中又怎会没有分寸?

“孩子的吃住也无须你操心,我有地方安排。”贺纶探手摸了摸她隆起的腹部,“长得真快。”

可不是,现在的小妞儿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要在她腹中玩耍,等到月份再大一些,才稍稍老实,却学会了打嗝,隔着肚皮汤媛都能想象小家伙肚皮一鼓一鼓的模样。

六月底的时候白妈妈和卢嬷嬷算准了汤媛即将临盆。

辽东的六月至十月乃一年之中最舒服的季节,即便偶有闷热也就两三天,孩子选在这时候出生,真是个机灵的。

这段时间贺纶慢慢减少外出,辞了各家的邀请,在家专心陪伴爱妻,尽管汤媛竭力表现出放松的模样,却瞒不过身边的人,她很紧张,已经到了难以下咽的程度。

头一胎的女人都这样。

话说古代的医疗水平到底不能与后世相比,女人熬到这一刻,不分贵贱,各凭本事咬牙生!一个月前汤媛就开始做准备,胆颤心惊的等待,连跟贺纶聊天都会时不时分神,孰料越怕越不来。

小妞儿仿佛是感觉到了娘亲的不安,预产期那日也不怎么动,贺纶心惊肉跳,却不敢当着汤媛的面表现出来,只能背后询问卢嬷嬷。

卢嬷嬷含笑安慰他,“预产期只是一个大概估计的日子,有些妇人能迟六七天呢,娘娘福运深厚,不碍事的。”

这厢正说着话,娇彤就气喘吁吁跑来了正院,“嬷嬷,娘娘肚子痛的厉害,裤子上还有血!”

卢嬷嬷当即匆匆赶去,一边赶一边安慰额头不停冒汗的贺纶,“爷,这是天大的好事,说明娘娘就要生了,快的话您明儿一早就能抱上王长子!”(注:王长子乃郡王嫡长子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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