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一朝变病娇/倒追竹马手记[重生](70)

作者:顾筝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将军特别无辜地被扔了一脸的花瓣。

白色杏花落了他满身,郡主气道:“我是说不应该让方姑娘遇见你!”

“一见钟情,最是难忘。连程曳这样的人都知晓不应该给人留希望,但你!”

她骂不下去。

同样是拒绝,程曳的拒绝即使是沉默也锋利尖锐,像是没有打磨好的木板,又像是打磨过度的利刃。反之,将军的沉默更像是温和又舒心的纵容。

而程曳即使温温柔柔笑着,也能感受他内心坠下去的毫无生气的冷漠。她也许在某个时刻把程曳拉起来过,但现今,她无疑又推了一把下去。

马车里的茵陈半夏看着郡主忽然哭起来,泪流成线。茵陈看得难受,不忍再看,半夏慌忙过来,蹲在了郡主的脚边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

郡主吐血晕倒对于她们而言其实已算是常事,但无缘无故哭起来,让她们的心也慌而乱。

半夏也快要陪着郡主一起哭,“若李将军做错了,罚他便好了。”

最后下马车时,除了有些红肿的眼皮,郡主已经是一脸冷漠。只有半夏还收不起来情绪,正怨念地看着她自认的肇事者。

他们如今所在的小城,已经接近边境。马车所停之处,正是此座城里最大的酒楼。

李将军等人为她开路,一晃眼,她有时候觉得程曳会突然间出现。就好像她小时候偷偷跑出去玩会被程曳发现一样。

对于此种行径,初时,她还会感到惊讶。后来才知道,原来程曳的人会偷偷跟着她。也许是从这时候开始,觉得程曳不正常来着?不过她几乎什么也没说。

关于程曳,从来不是拒绝就能解决的人。他连生气都能对着她温柔地笑,当然他几乎从不生林郁的气。

想来也有她的纵容,在她知晓尔尔的娘亲并不是程曳的生母之后,她连在程曳面前与长公主亲近都会有一种愧疚感。只是后来,不知如何,她对程曳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地步。

郡主的表情从扔了李将军一脑门花瓣之后就不对,此刻更是乌云压顶。李将军也后知后觉在自我反省,连动作都变得拘谨得多。虽然除了他自己,并没有人会发现。

此行中,郡主一直让半夏茵陈也上桌一起吃饭。空青初时不肯,但为了“不坐下就滚回江南”这句话而妥协了。

空青终于适应了不戴面具,虽然他眼上的疤,恰到好处的好看,为他原本漂亮的面容降低了雌雄不辨的程度,在漂亮以外添上了几分英气。

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告诉她面具和伤疤的由来。这也许是他与静安郡主的小秘密,而她不必要知晓。

不知道是哪道菜里放了胡椒,而郡主没有注意,突然呛在喉咙里。郡主咳出了眼泪,抬眼时眼圈红了一片。

李将军八风不动的脸终于裂出来一丝惊讶,手帕上有丝丝血迹,而郡主只是慢吞吞地收好,再向他说话,“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沈逸。”

又道:“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会说的。”

李将军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眼神一敛,嘴巴又闭成一条缝。郡主见到他们一副眼略带惊恐的表情,略有些奇怪。

然后,她就听到不算熟悉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些微的笑意。

“不要告诉我什么?”

李将军立即站了起来让出位子。

“好久不见,阿淮,有想我吗?”

郡主并未对沈逸的到来做出多大的反应,手上还拿着筷子,冷冷地开口:“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沈逸的反应几乎称得上是从善如流,手支在桌面上,目中笑意慵懒,问她:“那你喜欢怎样的称呼?我都随你。”

不等郡主回答,她又听到沈逸说话。

“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沈逸伸手想碰她,她侧身躲了躲,“兴许是睡得太多的缘故,水肿了。”

“李遥,你说。”沈逸问道。

最后李遥被沈逸罚去跑圈了,绕着这座小城跑,她不知晓小城有多大,但她知道若是换作她,可能还是去死来得舒服些。

她在安静地喝着汤时,李遥就带着满身热气和汗水回来了。

“居然这么快?”她说。

沈逸温柔地看着他,“你吃了快一个时辰。”

“是吗?”

“是啊。”

郡主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去年七夕时,她还信誓旦旦地对苏睦说她跟沈逸毫无关系。

沈逸脸上挂着温柔笑意,但她却笑不出来,她问:“林穆呢?”

“等你到了西夏,我就会放他回去。”

“这样你就会开心吗?”

“嗯,非常开心。”沈逸点点头,似乎见到郡主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他又补充道:“我不骗你,比起别的,你最重要。”

郡主移开目光,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汤。低着头,视野的角落里,看到沈逸的手出现,郡主立刻避开,沈逸用手探了探碗的外壁,“有些凉了,我们换一碗再喝,好吗?”

郡主面无表情地回答:“它早就凉了。”

“哈哈哈。”沈逸笑声朗朗,一点也不在意,吩咐旁边一直站着的李遥,“让他们再端一碗过来。”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想喝。”

“好,那就不喝了。”沈逸接得很自然。

她的视线落在他放在一旁的剑上,剑鞘中插着她熟悉的剑柄,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沈逸将剑拿了起来,“怎么了?”

“这是同一把吗?”

“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沈逸解释:“之前落在了庾双,被送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hhh沈逸其实是个正常的

第62章 交错

酒楼二楼的客人早已被清走,小二闲下来坐在角落里悄悄打起了春盹。最是春困时候,午后连街上行人都变得稀少,安静得连两条街外别人家里小孩的哭闹也听得一清二楚。

沈逸看着郡主一直对着他的剑出神,问道:“你喜欢什么物件,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静安不喜欢别人再三问同一个问题,所以沈逸换了个说法。毕竟从前,她跟他抢着要过这把剑。沈逸为了逗静安,三番几次地压着不肯给。而现在,自是她想要什么,他都想送到她面前。

“什么?”她显然没听清。

沈逸的左手撑着脸看她,歪着头,手掌几乎盖过了半张脸。衣袖顺着他左手手臂滑下来,白色手臂露出来,在上面,是一条长长的灰褐色的疤痕,从手臂上段往下延伸,直至隐没在堆下去的袖中。

微风从窗户吹进来,春风飘在他眉眼之上。从他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来运筹帷幄又杀伐果断的影子。

沈逸有些郁闷地开口:“从我来了以后,你一直在出神,你在想些什么?不能同我说说吗?”然后又略微不自在地收回左手。

郡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关系,我有比这更难看的疤。”

沈逸愣了愣,“我只是怕吓到你。”

两世之间有些细节发生了差错,比如,静安并没有受过那一剑。

郡主:“嗯,我知晓。”

沈逸:“以后我们找人将你的疤痕祛掉好吗?”

“不好。”郡主拒绝得利落又干脆。

“为什么不好?”沈逸的反应比她还要激动。

“因为不必要啊。”郡主边说边摇摇头,嘴边有恶劣意味的笑容。

当然不必要。

这是沈逸今日看到郡主的第一个笑容,唇角勾起,堆起一个酒窝,眼里有狡黠,充满了无忧无虑之感。

沈逸沉吟,了然道:“你怕痛,那等找到不痛的方法再说吧。”

尾音轻微上扬,没有再问好或是不好,得体轻松结束话题,而郡主却紧咬不放,“并非痛不痛的缘故。”

沈逸:“那是什么?”

郡主:“我说不就不。”

恶劣的笑容仍挂在嘴边,她心中却有什么事物却往下坠。所有悲剧都由沈逸而起,静安的死会直接变成一种对他的报复。沈逸在圣天谷放火逼迫圣女,而静安要在沈逸面前再死一次。而眼前的沈逸,却一副干净无辜之态。

春衫薄,薄不过少年的肩。看上去,沈逸远远没有她梦中那么沉着内敛。

早知如此,她就应当名正言顺借着静安的身份远离程曳。

小城的夜里,灯火交织,郡主和沈逸在客栈的房门前分别。

“静安?”沈逸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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