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废太子的喵(62)

坤宁宫铺设有地龙,即使没了披风,沈芙都不觉寒冷,但随着宛心走出坤宁宫,仅平日的一袭素纱薄裙,冻得她的唇色发白,从手中暖炉汲取的热意并无法抵抗冷意。

“宛心就送沈姑娘到这了。”宛心将沈芙原路送至坤宁宫宫外。

沈芙只见外边空落落,不见杏雨的身影,她正疑惑,就听宛心若有所思道,“她可能是去取姑娘您的披风了,姑娘您原地等等,宛心就不多陪了。”

宛心撑着伞离开,沈芙站在廊下,见不远处似乎有几个侍女的身影,其中明显有身形极像杏雨的人。

虽然宛心让她原地等等,但沈芙想了想,还是微微拉低帷帽,冒着飘散的细雨走出游廊。

她的长睫上沾有雨水,面纱上的水珠将她的视线遮住,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沈芙迟疑回头,她细看不清眼前的人,“……杏雨?”

不对。

隐约可见来人身形颀长,远远高于她,玄色大氅,气场冷沉。

他每往前迈一步,她不由往后退一步。

沈芙正欲掀起帷幔的白纱,看清来人,她冰凉的手腕便立即被他抬手捉住。

犹如一团火,烫得沈芙指尖轻颤,失手放开手中的暖手炉。

她没有说话,对方也抿唇未语,安静得只听“哐当”一声,是她的暖手炉掉落在地,不知滚落到了何处。

随之,她身边那四面八方飘散的细雨似乎消散不见了。

隔着白纱,沈芙的眼前是朦胧的玄色,鼻端微有极淡的冷雪杉气味钻入。

“贺兰昭?”

沈芙认出了他的味道,长长的眼睫不安地轻眨,“太子你……”

沈芙只感到她被虚困于男人的怀里,头顶和身侧都是男人抬手罩住她的宽大玄色大氅。

就这样一件玄色 大氅,将她和贺兰昭裹挟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彼此呼吸可闻。

似乎过了很久,他说,“是孤。”

沈芙面纱上的水珠化成水痕,她抬起眸,便直直撞进贺兰昭漆黑的眼眸之中,晦暗得令她心惊。

“皇后想撮合你跟贺兰宝,”贺兰昭朝前又走了一步,低头,“故意给他制造机会,不准过去。”

意识到他们的距离太亲密,沈芙想后退半步,但她身后无路可退,她的右手手腕仍被贺兰昭牢牢抓于半空。

贺兰昭一个轻扯,又将她拽回身前。

男人将攥住她手腕的动作慢慢改成五指相扣,神情淡淡地垂睨道,“伞呢?”

沈芙别过头,躲开贺兰昭的视线,边挣脱他们相扣的五指,边难为情道,“松开……臣女的手。”

贺兰昭收紧五指,即使她再怎么挣脱,他们的五指仍相扣紧密,“披风呢?”

“……”

沈芙低下眼睛,没说话,但仍在努力挣脱贺兰昭扣住她的五指,嗫嚅地商量道,“你松手,我就说。”

贺兰昭低笑了一声,掀起眼,“孤不松,你听孤说。”

“太子大可松开臣女的手直说,”沈芙气恼咬唇,耳根红得厉害,轻声道,“臣女不会跑的。”

“孤不信。”

“……那太子你快说。说完,松开臣女的手。”

沈芙甩不开男人紧扣的五指,只好低头瓮声瓮气地服了软,随着她低头的动作,从白纱中露出了一小截正慢慢透红的白皙脖颈。

格外纤细脆弱。

贺兰昭视线微垂,低哑道,“孤等不及你慢慢走近孤。”

“孤朝你走来,不需要两三个月。”他说,“芙芙,孤一直都知道你是雪球。”

芙芙。

孤一直。

都知道。

你是雪球。

若不是她的右手还被迫与贺兰昭五指相扣,沈芙真的想转身就跑,但是她跑不了,甚至只能强装镇定地说,“嗯。”

贺兰昭喉结微动,低声,“抬头。”

沈芙不疑有他,下意识抬起头,就见贺兰昭忽地吻上她的嘴唇。

隔着她的帷帽面纱,轻轻咬了一口。

第51章 、五十一只喵

因为面纱上还沾有雨丝, 贺兰昭亲下来的吻冰冰凉凉, 男人的脸几乎与她贴在了一起, 气息烫人。

唇上的冰凉触感令沈芙细密的眼睫轻颤得厉害。

她想侧过头避开, 但男人偏隔着面纱, 又不轻不重地咬了她的下唇。

他们五指交扣的右手隐约有电流爬窜而过,沈芙唇上还落有贺兰昭隔着面纱咬她唇,那微微粗粝的质感。

仿佛将她苍白柔软的嘴唇都磨咬得发红, 翻涌热意。

沈芙一下忘了想侧头的动作, 怔然地对上贺兰昭的眼睛。

“我……”

沈芙动了动嘴唇想说话, 但她嘴唇一动, 就似是在主动地回应男人。

贺兰昭眼神倏地变得幽暗, 咬住她下唇的动作微用力。

他们唇贴着唇,紧密无隙。

沈芙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狭小|逼仄的大氅里,只听得男人渐渐加重的呼吸声与她怦怦加快的心跳声在交织。

沈芙只觉她的风寒怕是愈发严重了。

不然她为什么手脚发软, 浑身发烫得厉害, 头脑钝得好似失了思考能力。

贺兰昭身上无形的压迫感让她微喘不过气, 沈芙的脸颊早已红得欲要滴血。

有了前车之鉴, 沈芙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只紧张不安地轻颤着她长长的睫羽, 无意眨落在男人的眼睑上。

贺兰昭垂眸敛目,并不避开沈芙轻颤眼睫时, 那道落于他脸上,微刺,还泛着痒意, 犹如羽毛拂过的触感。

她的唇一如他所想的柔软,但隔着面纱,阻止了他的深入。

贺兰昭沉眉,微蜷的手指极想将这白纱掀扯开。

沈芙余光见贺兰昭眉心微蹙,他似乎慢慢停下动作,松开了咬住她的下唇。

“在想什么?”

贺兰昭静静看向沈芙怔然不安的神情,男人压低的声线沙哑,“芙芙怕生怕马怕船,现在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再加上一个怕孤?”

明明没过多久,但又似乎过了很久。

她的下唇微微发麻,沈芙微抿唇,男人残留其上的冷雪杉气味和咬印令她难以忽略。

沈芙的大脑仍在发钝,她摇头,声音极轻,软得让人越发想狠狠欺负。

她轻软得仿佛在呢喃,气息不稳,“在想,我睫毛是不是…是不是扎疼你了……”

当时男人不明显地轻蹙起了眉心。

“没有怕你,”沈芙低头闷闷道,“但是太子冒犯了臣女,这是不对的。”

贺兰昭神情不变,直直注视沈芙的目光幽暗深邃。

他微突的喉结微滚动了几下,低沉道,“孤亲的雪球,哪不对?”

“我不是雪……”

沈芙嗫嚅着改口道,“臣女不是太子的猫。”

“但芙芙你就是孤的雪球,嗯?”贺兰昭微微摩挲沈芙与他半交扣的手指,淡淡道,“孤有不对。”

沈芙“ 嗯”了一声,正慢慢平复着她微乱的呼吸,听贺兰昭说话。

“只隔着面纱亲你,”贺兰昭说,“是孤不对。”

“?!”

沈芙怔圆了眼睛,杏仁眼里的水光透亮,并不知她因羞恼,眼里泛起的艳色有多动人。

“——小姐?”

是杏雨的声音。

杏雨打定了主意不离开坤宁宫的门口,但是宛心突然从坤宁宫里走出来,说皇后娘娘召见她,特地出来为她引路。

杏雨心下惴惴不安,突然听见里边有杖毙的声音。

杏雨心下一紧,怕是小姐出了事,不敢忤逆皇后的意思,安静跟着宛心踏入坤宁宫。

“伞先交给她吧。”

宛心余光落在杏雨手中折起的油纸伞,“这还滴着水,怎么见娘娘?”

杏雨抓着伞,她不交给那个婢女,宛心就不走,僵持中,杏雨只好记住那婢女的脸,将手中的伞递给那人。

杏雨一直都有暗中记着曲折的地形,她们在游廊上走了许久,越走越偏,杏雨觉得奇怪,“宛心姑姑,我们怎么还没到?”

“娘娘让我们交给你沈姑娘那烘好的披风,但是……”

宛心将杏雨带到的是火房,她进去问了侍女几句,才出来对杏雨抱歉道,“我们慢了一步,披风让其他婢女拿走了,白走这趟了。”

“那……”

杏雨一下就知道宛心是故意的,但她不能冲撞她,平白惹出事,只好憋着气:“那杏雨继续回去等小姐了。”

宛心没拦,她带杏雨来的游廊地形复杂,还故意绕了几圈,她怕是没那么容易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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