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国师总撩朕(33)

作者:月逝水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又喊:“行拜师!”

这一声则是对国师喊的了。

众目睽睽之下,国师缓步走到郎梓身前,先是轻轻笑了笑,似乎是提醒他不要紧张,接着便双膝着地端端正正地跪拜了下去。

一如那夜太子殿前。

他的跪拜礼远比其他人更为庄重,三跪九叩,神情虔诚。

“弟子艾香,拜见师尊。”

说不清为什么,许是受之有愧,郎梓心底缓缓浮起些或可称之为酸楚的情绪,酸的他眼眶发热喉咙发梗。

绵悲:“敬茶。”

有弟子端着托盘上前,将茶水放入国师手中。

国师高举茶盏,抬手奉上。

郎梓接茶的动作有些颤抖,饮了一口,交还弟子手中。

他以为这边算礼成了,正要扶国师起身,又听绵悲道:“奉玉牌。”

国师接过玉牌,再次奉上。

那玉牌上什么字也没有,只刻着柄通透的宝剑,模样与落晖剑如出一辙。

郎梓受玉牌时,依稀听到国师说了句话。

“红尘辗转,师尊终于归来,弟子……甚喜。”

郎梓低头,国师是笑着的,他认识国师这么久,从未见过他笑得这般真诚,可眼角,分明有一颗极小的水珠。

郎梓愣住了。

国师……那个从来让人摸不透虚实的国师,从来以捉弄他为乐的国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开心地记小笔记:示敌以弱,一击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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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国师来说,郎梓师父的身份比道侣的身份更重要。

后面会写到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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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仪式结束,众弟子恭送老祖。郎梓领了个执剑峰太上长老的身份,跟着国师原路返回。

绵悲给了他两枚玉简,一枚详细记录了呈闲派门规和日常须知,另一枚则罗列了各峰弟子的画像与名录,连带着介绍了如今仙界与各族的重要人物。

算上完成任务系统给的奖励,郎梓有把握能洞悉整个修真界的大局。

回去的路上,国师神色如常,却一句话不说。郎梓有心想问他为何落泪,偏偏刚撞上国师的目光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他只得去看玉简。

先看门规。

门规第一条:每十年内必须参加一次缘舟阁考试,科目不及格自行了断。

“自行了断”被划了道横杠,改成了“酌情自救”。

门规第二条:如遇灾厄保命为上,关键时刻可舍弃掌门逃匿。

门规第三条:不得轻易发道誓,脑袋不灵光者不可在公开场合随意开口。

……

郎梓:……

他有理由怀疑,这门规就是针对楚掌门写的。

郎梓一心二用,冷不防就撞上了一堵软墙。

他抬头才发现自己撞上的是国师。

国师亦低头看他:“殿下,我们到了。”

他一身玄色道袍恍如夜色,唇边笑容却温润浅淡如云端月华。

郎梓窘迫地退了两步,环顾左右,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执剑峰竹屋,正站在他房门前。

进了屋,国师为他斟茶,又从纳戒里取出糕点摆在盘上,望着郎梓道:“殿下无话同臣说?”

自是有的。

从上次啃了国师又被国师啃回来以后,郎梓总觉得两人单独相处时颇有些怪异,涉及到私事的话他不那么好张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移情换位,猜想国师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那位已经陨落的原师尊,或许还有被传说中的师兄君临欺负的经历。

郎梓选择了比较温和的问话方式。

“我听晚图说,国师原来的师父是道祖,晚图还说,我派前几辈修士于道门有所贡献,所以转世后若重新入道便能够忆起前尘。你……可是想念道祖了?”

他问完,见国师不答,自觉触着了他的伤心事,后悔不迭,犹豫着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国师肩膀。

语气越发轻柔:“对不起,是我哪壶不开提哪壶。逝者已矣,我想道祖也不愿你沉溺悲伤……如今你既已拜我为师,虽然我实力不济,但我也会好好护着你的!”

说到这里,郎梓几乎恨不得咬下自己舌头,真是越说越糟糕。

他哪来的脸,居然拿自己和道祖比?

国师却在微愣之后低声笑了:“好,往后殿下护着我。”

顺手就搂住了郎梓的腰,将脸埋进他颈窝。

郎梓:???

这剧情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大对?

但他不好将“难过”的国师推开,尤其是国师似乎又哭了,肩膀微微颤抖,好像伤心的厉害。

呼在颈窝里的热气让郎梓十分不习惯。

可他能怎么办呢,自己徒弟命这么苦,现在除了他,还有谁能哄?

郎梓只能机械地拍着国师后背,竭力发散来自新师父的温暖。

一炷香后。

郎梓面无表情:“爱徒,为师手拍麻了。”

腰上也给勒的没知觉了。

脖子更是被吹得快能孵小鸡了。

国师不舍地在他肩上蹭了蹭,这才放开他。

郎梓眼尖,瞥见他嘴边还挂着抹笑,半点不像哭过,不由脸黑了黑。

他心有怀疑,沉声发问:“国师方才周身颤抖,却是为何?”

国师倒是坦白:“殿下恕罪,臣没忍住笑了。”

郎梓:……

他拉长了声调:“国师为何发笑?”

国师轻咳:“殿下承诺庇护微臣,臣喜不自禁。”

郎梓敢打包票这肯定不是国师的真心话。

说不定是在嘲笑他不知天高地厚自比道祖呢。

郎梓气呼呼地坐到凳子上。

国师尤其自然地拉过他的手臂,右掌灵气外散,缓缓抚过他酸麻处。

郎梓原本想抽回手,但实在太过舒服,他想了想,把腿也驾到了旁边凳子上,指着小腿得寸进尺道:“这里也酸。”

国师不住轻笑,不见嫌弃,处理完手臂便去处理他的小腿。

国师:“殿下可是对臣有所误会?”

郎梓不愿接话。

谁知道他说完国师会不会再次嘲笑。

国师自顾自道:“容臣想想……殿下是典礼之后开始对臣小心翼翼的。那典礼上……唔。”

国师笑盈盈地望着郎梓眼睛:“殿下以为臣哭了?所以猜测臣触景生情伤怀往事?”

……全中。

郎梓撇嘴:“难道不是么?我分明看见你眼角挂着眼泪。”

国师但笑不语,直到看得郎梓头皮发麻,才轻声道:“殿下,接敬师茶的时候,您手抖得太厉害,在臣脸上溅了滴茶水。”

郎梓:………………

他没脸见人了。

他不该说国师是戏精,他自己才是!

一滴茶水就脑补出一场大戏,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

嘤。好丢人。

他羞赧无比,一时竟忘了追究国师既已知晓居然还假装难过来抱自己。

国师术法精湛,很快就舒缓了郎梓各处不适。郎梓活动一番手臂,发现连之前凝滞的经脉都舒畅无比。

等他鼓着腮帮子狠狠嚼了些茶点,国师才提起正事。

“雪梅尚有五日方开,这几日,殿下可要四处看看?”

郎梓求之不得。

他一直对传说中的修仙门派好奇的很,呈闲派更是他一心崇拜的乌木道祖所创立,当然想追寻偶像脚步里里外外逛个遍。

奈何前两天周身不适实在懒得出门,现在身体倒是没问题了,可郎梓想起方才玉虚殿前弟子们打量他的目光又有些发憷。

他并不想走到哪都被人围观。

国师早有准备,取出一枚玉璧挂在他腰间,道:“此为敛息玉,佩戴在身,可使殿下不易被他人注意。”

世上竟然真有秒变小透明的神器么。郎梓心下啧啧。国师还真是厉害,什么也难不住他。

“臣需外出几日,殿下切记,莫要独自出山。”国师叮嘱他,“臣会在雪梅绽开前回来。”

郎梓眨了眨眼,应下了,也没有问国师要去哪。

他也有事情不方便当着国师的面干的。

比如翻看《道门秘闻》。

里头指不定有关于国师的八卦。

目送国师御剑离开执剑峰后,郎梓掉头就窜回了竹屋,谨慎地关好门窗,跟系统索要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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