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活动,将谣言散播出去就好,没有人会考究真实性,因为谁都考究不了,除非这号人物去参加武林大会,自报名号被打败,那谣言才会被破。”含蕊仔细的回答颜乐的问题,她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不解的望向颜乐,“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颜乐开心的回答,她还没想好要取个什么外号,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和含蕊说。当然自己也不能和含蕊说,她始终是凌绎的师妹,要是两边跑动的时候,把自己的计划抖破了,就前功尽弃了。
“含蕊,不要把我问你的和别人说,因为……我比较无知,我不想别人知道,凌绎也不要知道。”颜乐看着含蕊,故作难为情的解释着。
含蕊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明日我们要回京,你和宣非是要潜在暗处,还是和我们一起?”
“潜在暗处就好,那梁启珩是皇族,我和宣非得防着点他。”含蕊知道自己和宣非毕竟是暗卫,是不可以那样子在皇室面前暴露身份的,凌绎师兄有着朝廷命官的身份遮掩着,他们没有,得小心一些。
而且在暗处,可以观察到更多。
“表哥对凌绎有些仇视,你和宣非都多看着点他的安全,还有封年,是你的师弟吧?也帮忙看着点,回到京城,我会将他带到家里去。”
颜乐很庆幸含蕊的感情虽然没有一般人来得强烈,但她很有维护朋友的热心,就好像自己,成为了凌绎的妻子之后,她就愿意像对自己人一样的对待自己。而相信她和凌绎一起长大,也会维护好他的安全的。
含蕊和刚才一样,只是淡淡的点头答应。
两人没了话题之后,她和颜乐告别,出了门往穆凌绎的屋子去。
颜乐站在门边,看见了在穆凌绎屋子里还有着宣非的声音,放心的将门关上,而后木讷的躺到床上去。
含蕊行到床前,看着宣非在帮因为高温一直冒汗的穆凌绎擦拭着额间的汗水,淡淡的说:“凌绎师兄,颜乐说明日就走,你这个样子,不如让他们先行一步吧,然后我和宣非等你好了,再送你回京。”
“你又去见了她?”宣非示意着含蕊别开口,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他压低了声音,要含蕊离开床,到别处去说。
但床上的穆凌绎仍然敏锐的听到了两人微细的声音,他艰难的睁开朦胧的双眼,转头看着已经要转身离开的含蕊。
“她有没有说什么,颜儿,有没有担心我。”他的声音很微弱,因为他的身体真的很虚弱,他已经很久没进食了,水也是才刚喝了一点而已。他连坐起身的力气也没了,只能任由着思想困顿着,麻木着。
但当听到含蕊来传达她的话,他就清醒了。
他的心又敏锐了起来。
来为她的——狠心承受着疼痛。
含蕊将颜乐与她说的前半段隐瞒,传达着最后一句话。
“她让我看好梁启珩,怕他伤害你和封年师弟,这样而已。”
这样而已。
但这样的而已,如果没有加上封年,足以让穆凌绎残破的心复活的。
但没办法,颜乐的原话里,就是加上封年的。
含蕊没有那个想法将封年隐掉。
穆凌绎期待的双眼又变得空洞,变得冰冷,变得绝望。
他原本以为他的颜儿又担心他了,甚至做那些伤害自己的话是为了保护自己,摆脱梁启珩。
但她让含蕊保护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封年。
曾经,她的心里,想护的只有自己。
现在,她心里想护的是封年,自己只是顺带的。
呵,真可笑。
那个说要心里只容得下自己的颜儿,那样要陪伴自己生生世世的颜儿,已经好几天没来看自己了。自己躺在床上烧了好些天了,她见了含蕊那么多次,难道就不问及一句自己为什么一直躲在房里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她哭,他——笑
难道她也不生气,不生气自己没能做到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吗?
不,她一定很开心,自己终于没有在她的身边了。
可要是没有自己,谁来保护她。
盯着她,对她不怀好意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就不懂呢。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只有自己才能给她最想要的呀!
穆凌绎不想再颓废下去了,她不来找自己,不来关心自己,那自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尽量安抚自己睡过去,休息,然后明天才有力气跟着她一起赶路。
颜乐一夜无眠,她早早的下楼,请了小二去帮封年梳洗,换上完好的衣裳,而后站在驿站的门口看着同样早早就起身的梁启珩。
她闲散的走到他的身旁去,看着他堂堂一个皇子竟然亲自给马儿套着马绳。
梁启珩转身看着颜乐一脸憔悴,眼里出现了心疼,无奈的叹气。
“灵惜,都怪表哥不好,没有能力让你安心,”他始终觉得颜乐仍在害怕着不知随时会出现的杀机而担惊受怕着,所以才没睡好。
颜乐对着他轻松的笑笑,声音轻快的回答他:“表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单纯的睡不着。”她其实是因为第一次躺在没有凌绎的怀里睡觉,慌得睡不着的。
她和凌绎虽然只失火过几次,但他们却一起同眠了好几个月。
每每入夜,她都会依偎着他,赖着他,窝在他温暖的怀里睡着,然后进入梦乡。
但昨夜没了那习惯了的温暖,她愣是看来一晚上黑暗,愣是睁眼到了早晨。
梁启珩看着颜乐失神,想过去拉她,却被一颗石子打疼了刚抬起来的手臂,而后就是冷冷的声音提醒着他的轻浮。
“五皇子,颜儿已经长大了,就算拿你当兄长亲近,你也不能一直乱拉她的手。”
穆凌绎出现在门前,他的指尖上还留着灰,俨然证实了,刚才那石子就是他扔出来的。他看不懂颜乐眼里那无奈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如愿离了自己吗,不是和她的表哥友好相处着吗?
为什么在他面前却失神着,无奈着呢。
难道是在惋惜,就算没了自己阻碍她和封年,梁启珩也阻碍着她吗?
颜乐转身看着穆凌绎已经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站在门边,他的周身一如既往的散发着凌厉迫人的寒气。
但颜乐不懂,为什么他的脸上会那么苍白,那微薄的唇上,为什么一点血色也没有。
他不是没受伤吗?
为什么气血那样虚弱。
穆凌绎移回与梁启珩敌视的目光,看向从他出现,就盯着他看的颜乐。他迎上她疑惑和满是担忧的目光之时,心又开始乱了。
他的颜儿,在看着自己。
那满满的担忧,和之前一样。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还担心自己,还爱着自己,对不对。
穆凌绎的心狂喜了起来,他艰难的抬脚,尽量自然的朝着颜乐而去。
而颜乐,也已经看出来了。
她的凌绎是真的受伤了,而且还是很重的伤,乃至他一连好几天不出现。
一出现就是这样要倒下的模样。
她极快的朝着他去,想去扶住他。
但——
同样从那扇门出来的封年,看着这样一幕,极快的上前。
他的伤相比穆凌绎,真的轻很多,乃至穆凌绎艰难的路还未走出去一段,他就抢在他的前头,接受了颜乐的搀扶。
穆凌绎顿在原地,他看着封年和颜乐的手紧握在一起之后,心又冷了。
他刚才的所有念想,被颜乐再一次狠心的摔碎,踩碎。
她刚才那样充满担忧,充满爱意的眼神,不是给予自己的,是给予封年的。
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自己真的太失败了。
自己的颜儿真的不是自己的了。
她是别人的了。
是封年的了。
梁启珩厌恶的看着封年那紧紧握着颜乐的手,几步上前就将他决绝的推了出去,全不顾他的背上还有伤,那样用力的一推,直接害他脆弱的摔在了地上。
颜乐看着摔在地上的封年,心里可谓是三味杂陈。
第一味:她惭愧,说到底,封年是为自己受伤的,自己竟然任由着表哥再次伤他。
第二味:她庆幸,如若她刚才真的不受控的去扶凌绎,那现在被这样狠心推倒的,就是她的凌绎了。
第三味:她暗自开心,这个封年真真活该!没事就喜欢乱拉小手!活该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