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情犹豫。
“你若是愿意跟我回去,我这辈子绝对不会负你。”陈季礼目光切切。
宁情相信陈季礼所言,他轻易不承诺,若是应了,便不会食言。
这样的他,宁情狠不起心来欺骗。可感情之事,若是不绝情,就会带给人希望,只会拖泥带水。
又想脱身,又不想欺骗于他,宁情真是为难。
“你……你先让我起来,你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宁情横了他一眼,埋怨。
陈季礼见她恢复了些小女儿家的神态,面色和缓,眼角难得带起笑意,身躯往边上一挪,侧起身子,手臂横在她身上,虚空地压着她。
似乎窥得宁情的心思,他把手放在宁情的腰间,不想让她离开的架势,缓缓道:“你别想打歪主意,离开我,陪我一会。”他声音逐渐变弱,似乎很累。
小孩吗?还用这招?宁情真是无法与之前的陈季礼重叠在一起,为何现在对她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感觉到双手间的力道在慢慢变松,宁情瞅着机会,挣开他,一跃而起。
两步便跑到门边,后面的陈季礼反应过来,起身来抓,宁情已经打开房门,闪了出去。
“你又骗我!”陈季礼眼中尽是悲伤。
“陈季礼,话已经说明白,以后各自安好,莫要打搅。”
第70章 他就是娶公主我也不稀罕
宁情跑出后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回首,见陈季礼面色挫败地望着她。
“宁情……”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黑夜下他的身影格外颀长,有些孤寂落寞之感,宁情毅然回头,小步跑回自己的院子。
张如兰在宁情走后,就在屋子里和婆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们宁家可算是在京城站住脚跟了。”
婆子感叹道:“是啊!夫人也算是心里舒坦了。”
“可不,那两年可真是愁煞个人啊!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张如兰说着还拿着帕子拭了下眼角。
“少爷也是被人做了笼子,着了别人的道,现在醒悟了,以后夫人就像从前一样,过好日子去了。”
“说起来,那两年不是季礼帮衬着,我们宁家真爬不起来。”张如兰道:“这缘分也是奇妙,以前啊两家怎么也谈不拢,还以为他们俩的婚事就那么黄了。后来宁情非要嫁给季礼,这婚事还是办成了,虽然我们宁家吃了大亏,可想到宁情如愿了,倒也值得。”
“哪曾想到刚到京城我们峰儿栽了大跟头,反过来还是靠季礼东山再起。”张如兰摇头道:“我也算是明白了个道理,人这辈子其实没有什么得失,失去的东西会用另外一种方式还回来。”
“夫人说的是。”婆子应和着。
“你说现如今宁情又和季礼这般,我哪有什么好日子,她一日没个归属,我这做娘的心里哪里好过。”
“本来是有些担心回来瞧瞧,顺便走走老姐妹,”张如兰把帕子重重地拍在床沿,“宁情如今过的乱七八糟,这个样子我怎么去走。”
张如兰向来爱面子,宁情和离的事在她认为就是丢了天大面子的事,想着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这事笑话她呢!
宁情进屋就听见这一句,“娘,有什么不能走的,想去就去,既然是老姐妹,又何必担心脸面的事情,谁家还没点不如意的事。”
张如兰见宁情进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就不会多留会?”
宁情想起刚才的一幕,“娘,您以后就别做这种让女儿为难的事情了,我已经同他说清楚了,以后您就别操心了。”
张如兰一听,不对,“什么叫说清楚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张如兰听着就火气上来了,“我把你推出去,你就这样对人家?”
“娘!!我们已经和离了,他还搬到我院子前面住,当然要把话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对大家都不好。现在李霜霜走了,又来寻我,我就那般作践自己定要跟他回去吗?”
李霜霜走了的事情,张如兰早从沈妈妈那里得知。
“你一个女人跟自己丈夫置什么气,那女人走了就了更好,这不一直是你希望的吗?如今他来接你,你就回去好好过日子。”
“娘,我对他都没那份心思了,更别提回去的事情了。”
“什么心思不心思的,过日子而已,那些情啊爱的能当饭吃,真是没活明白。”
宁情不想继续和张如兰说下去,提步离开,她是长辈,都是对的。
张如兰见回她自己屋里,赶紧道:“以后季礼来清水畔都在这边用饭,你若是不同意,你娘就绝食。”
这是她想了半天的招。
宁情已经抬出去的脚步又退了回来,“娘,您什么时候回京城。”
张如兰半抬着眼皮子,“你不跟季礼回苏城,你娘就在这清水畔与你耗上了。”
宁情:“……”这是没完没了了。
……
杨钧翰正在商行里处理事务。
这时进来一个人,杨钧翰一见来人,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毛笔。
那人进来后就把门关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在杨钧翰面前。
“东家,您交代的事情小的查出来了。”说着就把手里的一个小布包放在了杨钧翰面前。
“嗯,我先看看,后面的事情你先不要查。”杨钧翰交待着。
那人道:“东家,小的无意间发现老爷的一件私事。”
杨钧翰眉头一拧,此人是他的心腹,只要是关于他的事,事无巨细都会提醒。
“讲!”
那人道:“那日小的去查一个旧人,那旧人住在十里荷塘那边,小的蹲了几日都没蹲到那位旧人,倒是看到了老爷的马车数次。”
“十里荷塘那边好几个茶楼,开始小的以为老爷是来此地喝茶的,可连着数日都来此,小的就好了奇,想着哪家的茶水如此的好,引得老爷天天来,便跟着老爷的马车走了几步。”
“哪知老爷的马车停在了一个小院子门口,里面不光有女人的声音,还有小孩的声音。”
听到此处,杨钧翰眉头皱得更深,心里约莫已经猜出了几分。
那人接着道:“小的便走到边上,爬上墙头,望里面一瞧,看到一个貌美的女子抱着一个一两岁的男孩,那男孩见到老爷一口一个爹的。”
听到此,杨钧翰单手撑起额头,他爹向来风流,如今又闹出这一出。
“此事千万不能让我娘知道。”
“小的知道,那女人和孩子的地址小的一并写在上面。”
说完,那人便退了出去。
杨钧翰拿起布包,打开,里面有一扎卷起来的纸,解开系绳,一页页看下去。
看完后,杨钧翰原样扎起。
起身,走到更里面的一间账房,进去后,里面是一排排木柜,每个木柜上都标有年月日期,且用铜锁锁上,木柜门打开里面是一排抽屉。
他走到角落的一处木柜前,打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像这样的一卷卷的纸有十多卷,他把手里的这卷放进去。
差不多了,他要开始清扫煜园了,以后煜园只有娘和他,还有宁情。
……
“宁情姐姐吃饭啦!”芽儿掀开门帘,探头进来朝宁情喊道。
“他是不是又来了?”宁情头也未抬地看着账本,手里的毛笔迅速地写着。
“嗯!”
“你还是帮我把饭留着。”等陈季礼走了再去吃。她娘果然不是吓唬她,第二天就让陈季礼过来吃饭,一日三餐的那种,宁情已经被张如兰闹得没脾气了,谁让张如兰是她娘,生她养她的亲娘,谁的话她都可以不听,唯独不敢忤逆她。
张如兰让陈季礼来,宁情只好各种借口不去吃。
芽儿道:“老夫人说了,让您今日务必去用饭,也不让给你留饭。”
芽儿已经知道外面那位就是宁情姐姐的丈夫,老夫人吩咐他们必须叫那位姑爷。
她同秀萍姐一样,在她们心里花老板才是宁情姐姐的姑爷,让她们叫都憋着没喊。
倒是其他几位婆子叫得亲热的很,芽儿听着真刺耳,为花老板不值。还好宁情姐姐心里应该有花老板,外面那位来了以后,宁情姐姐可一次都没露面。
那位也是位奇怪的,话很少,好几次站在宁情姐姐的门前徘徊许久,就是不进,看着又怪可怜的。
她说给秀萍姐听,秀萍姐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