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难道?
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青木未来,慢慢地坐了下来。
仔细考虑一下!青木未来!你现在是一个手无寸铁需要保护的设定,这种设定肯定是不会对着小怪就上去干的!
这时候应该——时间牌又过去了几分钟:【0003:21】。现在或许应该还加上一个问题吧,三分半内能做什么。
少女面露凝重,旁侧的我妻善逸趴在桌子上将女孩的模样看了个清楚,他跟伊之助说话,只是有点路唇不对马嘴:
“那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吗,本来还以为是凶神恶煞的老女人,没想到好可爱啊~”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别挡着我看窗户外边?”
“伊之助你不要再伸脑袋出去!!!”
青木未来也只听见了最后这句,沉默的三分半里,盯着飞速流逝的时间,微微瞥过去,又看向窗外。
说起来这张游戏卡牌触发隐藏条件的契机她并不知道。只记得来到这里之前,是被大哥的阔怕臂力抛到天花板上差点磕头。
而且卡牌上的说明也很奇怪。
什么八卦往生的……
【00:02:31】
眼皮忽然沉重。
陷入黑暗中的最后一秒,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声阴柔且怪异的‘睡吧’。
那声音好像是说,梦里什么都有一样。只要是做梦的话,只要是自己的梦的话,难道不是什么都能实现、都能改变吗?
怀抱着那样的心情。
高速行驶的列车顶上的模样怪异的人形盯着脚下的铁皮,轻声且黏腻:“第一只‘精神的核’在哪呢?”
穿着白色羽织的金发男子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姑娘放倒,靠在自己身上。
对面的炭治郎见状:“未来小姐的身体很不好吗?”
“嗯唔,也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还要……”带过来?
后面的没能说出来,因为肉眼可见的,卷毛少女的眉间再一次噩梦紧紧皱了起来。
炼狱杏寿郎伸手抚平,是少见的温柔细腻,目光却坚定有力:“因为对于这次旅行来说,她很重要。”
炭治郎看进眼里,总觉得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同僚关系,而是更为亲昵的一种……额上留着疤痕的少年伸手抵住下巴,虽然这么猜测是很失礼了,但总觉得应该是在哪看过。
“炭治郎少年是想为什么吗?”
“诶?”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其实未来少女跟我以前有过婚约关系哟!”某个人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连旁边旁听的人也纷纷转过头来。
可是炼狱杏寿郎却笑而不语,伸手摸着女孩子细软的头发,用生着茧子的指腹细细捻着发丝儿,笑的都眯起来的眸中却在某一刻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最后赤眸黄发如火焰一样的男子侧过目光:“刚刚是玩笑!不要告诉她哦!未来少女会生气的!”
说谎与否,都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二重梦
哒哒啦哒!
第50章 未婚约者物语
列车上。
“炼狱先生的玩笑……”格子绿羽织的年轻剑士挠挠头发,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说起才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旁侧的善逸也发出那样的声音:“好狡猾!”
刚才的‘玩笑’好像是有一些过分了,但是此刻的炼狱杏寿郎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外面是与刚才这孩子眼中一样的景色。
不知不觉已经落日。
‘玩笑,也不尽然。’
他的母亲年轻时曾与其闺中密友做过约定,若嫁人后,第一个生了女儿便是姐妹,生了男孩便是兄弟,倘若一男一女就定下亲事。这种娃娃亲显示出来的不仅仅是两人身后的情谊。
可最后,虽是一儿一女,女儿家族微末,而儿子醉心杀鬼剑术,一晃十几年,他的母亲已经病逝,而她的家人都死于鬼爪之中。
炼狱杏寿郎也只是小时候从母亲的口头听过那个关于自己却遥远的故事,都与食人鬼脱不了干系的两人却在一个单薄的黎明相遇了。
无论是最开始,还是最末端,他们的命运总是含着血与悲伤。少年披星挂月而来,少女却在家中沐浴亲人的血肉,他没有将长辈口中的婚约者救出,因为他去的时候为时已晚。
炎柱还未成为柱只是个队员的时候,接到錬鸦传来的消息,说食人鬼于镇中东南出没。人去了,只剩下被血模糊的门牌,上边已经认不清字迹,炼狱杏寿郎隐隐看着熟悉的大门,心里忐忑不安。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有与彼此相见过。
天生卷发绿眸,还是个年岁尚小的孩子,稚嫩的脸蛋,纤细的骨骼,瘦弱的手脚,无一不暗示着这个女孩儿的娇弱。可即便如此,这孩子却穿着湖绿的衣裳,身上沾着灰尘与血。
小孩子站在门框上,用憎恶又厌弃的目光扫视着鬼杀队的每一个人,与小孩子比起来,他们是更加强壮的一方。
那眼神,炼狱杏寿郎望着发暗的天空,他永远也无法忘记。
[为什么不早点来?]她说。
没有人能回答她,但所有人都偷偷紧绷了肌肉,此刻,第一缕晨光才刚刚照进血肉纷飞的院子,也照在小孩子的身上。
炼狱杏寿郎在忽然松懈的空气中,扯了羽织盖在她头上,他说:[抱歉]。
后来炼狱杏寿郎才知道,所谓的‘冷漠与厌恶’,宛如鬼的眼神其实是堕落后的绝望。两人通了姓名,知道了本就存在的缘分,年少的男人自发奋勇担任起了照顾伤员的任务。
那个孩子发狠的又自我厌弃地说出那样的话来:[炼狱先生,我是他们的累赘吗,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
列车徐徐图之,已经成长不少的他们再也不是当初的样子。炼狱杏寿郎望着窗子上倒映的自己的脸,手指不自觉地捻着她的头发,软软的。
如果没有鬼的话,他们的人生都会不同。就算是大大方方地明明落落地,将‘这是我的婚约者’这种话讲出来,也完全没有关系。
就像最开始的两位母亲从内心里发出来的祝福里描述的那样,无论是兄弟、姐妹亦或者夫妻,都会慢慢地,越来越好!
将会像葵花那样沐浴着太阳,朝着希望,就算是平平常常的日子里有些微不足道到的烦恼,也不会像如今失去的除了有形之物还有无形的心与情感。
刚满二十岁的青年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就算那是只存在于未来,不幻想中的画面,那也足够引人向往。
“炭治郎!”忽的,暗红色的少年听见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灶门炭治郎朝着这边望过去,是炼狱先生目光炯炯的眼,如往日一般灼热地燃烧着,抚慰着,不安且躁动的心。
因为炼狱先生是[柱],因为炼狱先生很强,所以炼狱先生理所应当地在守护着大家。
“炭治郎少年!这一代鬼杀队一定会将鬼从世间消灭!”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这是属于那个时代炼狱杏寿郎的的信念。
被感染的年轻人也笑起来:“嗯!我一定会找到让祢豆子变回人的方法,让鬼都消失!”
“哈哈哈!不愧是我看上的继子!”
善逸只听见了后边的笑声:“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啊!”
伊之助:“哈哈哈哈!”
“你跟着笑什么!?”
“我不管!他们要做的我也要做!”
“小孩子吗你!”
“哦!善逸少年跟伊之助少年也很有活力嘛!”
青年的笑容好像燃烧起来了一样,照亮着整个夜晚,想起刚才女孩睡着之前颇为不安地质疑他:‘没有谁能一定保证什么事情百分百会成功’。的确是这样,所以他无法保证,甚至无法向这孩子以他[炼狱杏寿郎]的名义,而不是炎柱的身份保证。
困意袭来。
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双重梦境的少女也紧锁着眉,仿佛被噩梦缠上。如果她现在还能睁眼的话,就会发现,她视野中的时间一直停留在【00:02:31】。
此时此刻现实世界。
半夜三更,月亮高挂穿过浅色的窗帘,微风习习摇曳着院子里的树枝,这个时间点连春虫的鸣叫都清晰可现。
侧卧在青木宅客房的青年忽的睁开眼,圆圆的眼仁里仿佛从什么地方挣脱一样,随着一口深而竭力的吸气,视野中才慢慢能看得清黑暗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