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是他男朋友[强强](76)

那黄毛老外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天昼山上和独狼交易的另一方。如果照那黄毛老外所言,他是付千城的手下,那中枪的付南风未死,名正言顺作为付千城的儿子,帮其开拓越城业务,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五年前黄毛所代表的势力就是付氏,机缘巧合下付南风参加了雷霆计划,探得他身份后,付千城派人找到重伤的付南风并收留身边——这一切像线一样明晰。

进电梯后高修旸根本无法控制情绪,兴奋、感慨、激动,他的内心像汹涌的海浪,只能用一个怀抱把付南风贴在胸口。

高修旸的脑子非常混乱。他认出了老外,老外并不认识他。一旦老外想起高修旸就是五年前天昼山山顶的警察,他也必然知道付南风是被高修旸所伤。那付南风忘记的一切,高修旸这么久以来最自责的所作所为,又将被翻出,到时他的处境会非常难堪。

可高修旸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此刻只想抱一抱付南风,抱抱这个披了一身醉意的小白眼。五年前天昼山顶上,他以为这辈子都要失去付南风,却不想命运早已做主。兜兜转转,颠沛流离,高修旸又找到了付南风。

他松开怀抱,眼睛染上一层氤氲,盯着咫尺前面色红润的男人,深情地说:“对不起……”

这句话似乎为五年前所说,又似乎在为当前这个鲁莽的拥抱道歉。高修旸的双臂还环在付南风腰上,平复了内心的情绪正要抽离,那人却轻轻拉住他。

付南风微睁着眼睛,额前发丝有些凌乱,脸上染着一层浅浅的粉,整个身子又黏又软。高修旸被他拉得复尔又是靠近,他们那样近,高修旸觉得付南风像艳阳天里白色的雪糕,在太阳下就能融化。

他想跟他一起化。

想到这里,高修旸拉过付南风的手圈到自己腰上,视线直直的。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一点点向他脸蛋靠近,表情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严峻。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付南风突然说话了,清浅的呼吸拂过高修旸的面颊,他问:“你……是不是,想吻我?”

高修旸的动作顿在那一刻,不敢靠近,也不敢回应。

他该说什么?“当然想”,会不会太直白;还是“你猜”,会不会略做作?

各种答案在脑子里来回翻腾,高师哥又像从前那样犯了二,傻愣愣地回道:“……你,你怎么知道?”

付南风粲然一笑,眉眼款款,凑近脑袋在他鼻梁上啄了一下说:“去508。”

付南风之所以能敏锐地察觉,因为他在高修旸怦然心动的目光里,看见了另一个,意乱情迷的自己。

第74章 从没有2

高修旸以前在禁毒支队的时候,和前辈们闲聊,听过这样一个说法。说酒后乱性不是人被酒精烧糊涂脑袋,而是本身有情的人,借着酒精做点事。他当时嘲笑一帮大老爷们把这件事解释得这么煽情,真到情浓意动时,他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高修旸猜想,或者他确定,他和付南风都没醉。他在电梯里处于“可以乱来又不敢明来”的状态之间,脑子里一直天人交战。等508的房门被粗暴推开,走到床前的每一步,都是一番厮磨濡沫。

没有人开灯,也没有人想去开灯。黑暗中高修旸甚至有点害怕,他的经验仅限于吻,一遍遍告诫自己“我是攻、我是攻、我是攻”,但他索取的方式笨得让付南风想笑。

高修旸像小狗似的贴上对方的嘴唇,小心又生涩地伸出舌头舔着。没有激烈的撕咬,没有你争我夺的花招,温暖又黏湿的感觉,让付南风想到“相濡以沫”这个美好的词。

高修旸在电梯里欲言又止的眼神,五年来善于察言观色的付南风,一下就看穿他的心思。高修旸想亲又不敢亲、想抱又不贪要、忍着冲动还强说“对不起”,质朴得不像样子。

付南风是什么时候放松警惕的,是什么时候接受一个前警员在身边转悠,是什么时候对高修旸的执着示意默默享受的呢?他记不得了。

他最初完全不信任高修旸。付南风生活在明争暗斗的毒贩圈子,小心谨慎、深于城府是自保的前提。从金猎马大桥送货开始,他一点点试探高修旸,想让他露出狐狸尾巴,可这个人总在刷新他的认知。

金猎马大桥送货时,高修旸受了伤,却执意帮他抓内鬼;南美交易前,高修旸一遍遍强调要当自己人,那专注的眼神,像要把一辈子的承诺都在这个眼神里挥霍掉;之后付南风把南美交易的罪责全都推给高修旸,得知高修旸一举承担后,他内心有多骄傲。

付南风好像在和自己赌博,输赢全系于高修旸一身。那次他去禁毒支队接人,单秋易说“吃饭闹事”的警察叫住高修旸时,付南风心中几多惶恐。人总会遇到这样的情景,抬眼的瞬间,好像现在经历的事,在某个不知名的时空也曾遇到过。

那个警察叫住高修旸时,付南风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熟悉,脑海里也存在过这样一个时刻,只是二选一的情境下,高修旸最终弃他不顾。

怎么可能?置了气的付南风下了宝马,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握了拳头。

理智告诉他远离高修旸,可心脏告诉他做不到。付南风,动心了,他希望高修旸来他身边,带着日后的长久和幸福。

所以,现在,此刻,在这个房间——付南风也伸出舌尖,交缠着爱与欲望,轻吻高修旸有些干涩的嘴唇,绵长得像吻了一个世纪。

得到付南风的回应后,堆积的快感让高修旸如释重负。付南风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比糖果更甜,比美酒更醉,让他不能自控。手指插进那人发中,唇瓣翩跹落下,吻比之前更激荡。

他先含住付南风的耳珠,细碎的吻沿着下颚延向颈线,一手紧捞他的腰,一手划开衬衫抚上心脏的位置。

冰凉的手掌与炽热的胸膛相触,无间的距离能感受到最真切的热烈。付南风轻唤了一声,那声音带着快意与满足,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共振。

也许是太快乐了,付南风动了情,迫不及待要更进一步,颤抖地顶了高修旸下身。高修旸抽搐了一下,睁了眼,就着窗外昏暗的光亮,看到付南风细白的脸孔。

月色照在付南风的脸上,眼中仿佛聚了月华。付南风发现他在看自己,也出神地盯着对方,嘴角轻轻挑起来。

角度正当,光景正好,付南风那个自得的表情,恰似当年盛气凌人的小白眼,高修旸将近五年的沉迷和执念,终于拥有了一个清晰的形象。

他就是他的小白眼,可是怎么办,付南风却不知道,他是等了他五年的高师哥。

这么想着,高修旸觉得特别不甘。他能察觉出,付南风对他有所动心,然而情|欲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不需要感情。两个微醺的人,借着一点寂寞,有了一个空间,吻了一下嘴唇,擦枪走火都在意料之中。

高修旸消颓了这么多年,背叛了朋友,背叛了警队,背叛了多年来深信不疑的道义。他只想陪着付南风,保护他,爱他,甚至和他做最“亲密无间”的那个人。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付南风也爱他。

高修旸忽地停下动作,付南风空凉的身体不再感受到温度,只有嘴唇轻轻被覆上。不同于泳池那日的窒息,只是轻轻的,暖暖的吻,没有碾压,没有摩擦,无关情|欲。

高修旸搂着他的腰说:“我们睡觉吧……”

他顿了一下,道:“晚上闭眼之前,最后一个看到的是你,早上睁眼之后,第一个看到的还是你。我们就只睡觉,好吗?”

付南风脸上一副懵怔的空白,过了片刻也还了神。

爱情是一百年的孤寂,他们是不是彼此最正确的那个人,可能还需时间验证。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听得见呼吸,听得见心跳,在这疯狂的夜幕中,在这无边无涯的岁月里。

付南风眉眼一弯,小声笑道:“……那你抱着我睡,不要走。”

每一次睡眠都是一次小型的死亡,每一次苏醒都是一次崭新的生命。在生和死的时候,你都在我身边,朝辉与晚阳,生生共度。

……

第二天清晨四点,付南风被手机声吵醒。

他睁开眼睛时满心愤怒,看见睡在身旁高修旸的侧脸,又忽的生出甜蜜。他压低声音接起电话,单秋易疲惫的声音传来:“都搞定了风少,Yale和光头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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