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警是他男朋友[强强](50)

过去种种历历在目,清晰生动地在眼前跃动,一瞬间所有情绪夹杂巨大的恐慌在心中翻滚。像3D立体电影般,垃圾堆一样斑驳的墙皮,顷刻间裂变,所有场景都因为那人的进入熠熠生辉。

那男人缓步走来,他摘了墨镜,漆黑的眼眸辨不出情绪,长身玉立,一对细长的眉眼,英气十足。

他走到床边,高修旸的所有感官都变得强烈,说话声,呼吸声,心跳声,统统撞击在耳膜。

第一个进屋的单秋易说:“高修旸,这位是我们老板,代号北去,我们都叫他风少。”

大老板,大老板,大老板。北去,北去,北去。风少,风少,风少。这个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称呼,高修旸竟然都不知道。

那男人伸出手,对着病床上神色怔松的高修旸说:“你好高修旸,我是付南风。”

南风北去,所以你现在的代号叫“北去”是吗?高修旸望着他,一时无语。

我只知道,五年前我总是叫你,付南风,你个小白眼。

“你行不行啊,风少跟你说话呢,高修旸。”

单秋易的声音打破了高修旸漫长的回忆,他睁着呆滞的眼睛,茫然若失。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独自站在天昼山顶,全身冰冷彻骨,手中握着M200□□,枪口指冲的地方,那个寸头的小男生坠入深海。

五年前,直升机载着贩毒团伙离开的一幕还在脑中,唐毅礼命令搜救队下海找人的命令也在耳边,警队最终没有找到付南风尸体的消息,一直记在高修旸心底。

可梦里的时光骤然翻转,好像打破了时间的沙漏,当付南风真真出现于他眼前,高修旸只觉恐怖。

付南风,竟然,真的,没有死。

一个多月前在禁毒支队,高修旸看见那段在北去夜总会偷拍的视频,当时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视频里的那个人像付南风。他太需要靠一个谎言、一个念想支撑残破的心灵,哪怕只有0.01%的机会,他也要申请骤雨计划,直捣毒窝,一探究竟。

现在,他以种种不光彩的行为,堕落到北去夜总会靠贩毒生活。0.01%的可能变成现实,付南风批了一身冷色重新出现,高修旸没有预想中的喜悦,心中充斥的,全是绝望。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高修旸!”

付南风一直伸着手,高修旸没有任何回应,单秋易不耐烦地叫了他一句。

病床上的男人歪着脑袋斜视付南风,那人脸上有一种严厉而轻蔑的表情。那表情太过直白,哪怕高修旸有丁点怀疑,眼前的男人只是和付南风长得一摸一样、名字一模一样、时间点恰好是五年后与他相遇的贩毒集团的老大——可眼神骗不了人,五年前高修旸在越城警察学院第一次遇见付南风,那少年翻着同样的白眼,不屑地瞥着他。

付南风真的没有死,付南风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高修旸强烈地激动,心烦意乱,百感交集。

在付南风放下那只手,脸色掩不住藐视时,高修旸忽然幽幽地问:“……你,你认识我吗?”

没有道理的,付南风不该还活着;更没有道理的是,付南风活着,竟然还成了毒贩头目;最没有道理的是,付南风不仅活着,不仅成了贩毒集团的大佬,他还能镇定自若地出现在曾经禁毒支队警员,高修旸的面前。

如果你知道,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活成了什么样子,我信你也一定感同身受,心疼你面前被懊悔和愧疚,折磨了五年的人。

一个人花开,一个人花落。没有你的日子里,这些年从头到尾,高修旸都是一个人,无人问津。

“当然认识了,禁毒支队被除名的高修旸,你的‘事迹’道上都传开了。”付南风冷淡地沉着嗓子说。

高修旸依然一派迷茫:“……还、还有吗?”

“还有秋易说,高修旸很靠得住。”

单秋易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似乎在说高修旸你看见了,你这么拼,我可没少在风少面前说好话。

只是高修旸不理单秋易,不依不饶地问:“……还、还有吗?”

付南风脸孔浮上狡狯的笑:“那高警官你说,还有什么呢?”

还有。还有你在越城警察学院的大操场上向我表白,还有你耍赖地往我被子上洒水,还有你在颁奖典礼上收到我送的鲜花。

还有还有,那些那些。曾经曾经,旧时繁华。付南风不记得高修旸,小白眼忘记了高师哥。

高修旸你看,你千辛万苦来找他,辞去职务、背叛朋友、身负重伤,可你跟他并不一定有未来,现在,就连过去,付南风也吝啬施舍于你了。

痛苦源于我们对过去的贪恋与欲望。可是走着走着,人就散了;回头去找,人又不见了;再相逢时,回忆都没了。

第48章 他和他和他的较量1

付南风和单秋易离开私人诊所后第二天,高修旸主动出院回家。在家养了半个月的伤,绿毛说去照顾他,被高修旸毅然拒绝。

这半个月高修旸过得很清净。以前他使性子不去禁毒支队上班,朱开旭还会隔三差五上门找人,现在和禁毒支队闹成这样,他真成了“孤家寡人”,无人问询。

孤独,是留给他思考自己的时间,高修旸现在很需要,好好思考一下眼前的境况。

首先,付南风真的没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死;其次,付南风真的在贩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贩毒;最后,付南风的确不记得他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忘记高修旸。

那么,由此可以推知,传回禁毒支队的视频,高修旸真的认对了人。虽然被警队开除,他自甘堕落,众叛亲离,但找到了付南风,这一人独殇,终没有辜负自己。

高修旸在家歇了半个月,忽然有一天,单秋易打电话问他伤怎么样了。自从在慈耳山私人诊所分别,付南风再没出现,每次单秋易来电话问候,也从不提“大老板”。

高修旸本能地意识到可能有事,急忙回答说:“伤是没大碍,可身子再不动,就要成散骨头了。”

单秋易一听乐了说:“既然高警官这么心急,那来北去夜总会一趟吧。”

高修旸沉了嘴角道:“好。”

劫款案时高修旸被朱开旭枪击出血,没接受正规治疗就被扔到私人小诊所,昏迷许久才清醒。单秋易佩服他敢拼,让手下人叫他“修旸哥”,但单秋易依然戏谑地叫他“高警官”,一半嘲笑一半佩服的意思。

高修旸走进北去夜总会后,之前看他不顺眼的几个服务生都不敢造次。付南风正和单秋易喝酒,见高修旸来了,单秋易起身招呼道:“高警官,气色不错啊。”

高修旸的眼睛直直望着付南风,摸摸腹部说:“阎王爷没要我,我要留着命活得更痛快,气色自然好。”

“那我给你找个机会痛快,怎么样?”单秋易接话道。

“什么意思?“

坐在一边的付南风,作势要递给高修旸一杯酒,手伸到一半却没给出去:“金猎马大桥那一带有批货,数量不大。但不知被哪个小的捅出去消息,禁毒支队盯上了,现在货散不出去,有点急……”

他把杯子举高递到高修旸面前:“不知高警官,能否救急?”

听到“禁毒支队”几个字,高修旸旧伤未愈的脸上,又添一丝憔悴。

见他没有作答,付南风那杯酒晾在半空,单秋易接过来硬塞给高修旸说:“散个货、甩掉条子而已,对高警官来说没什么困难吧,哈哈。”

那两声“哈哈”笑得无力,高修旸眼中却忽然露出自信,一仰头喝光了酒,杯底反过来对付南风晃了晃说:“给风少办事,没困难得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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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款案之后,南美运货的通路问题算成功解决,只等对方出货,期间在越城做做小“生意”便可,但付南风非要趁这个当口,把金猎马一带的货散出去。

单秋易已经认定高修旸是自己人,看他敢闯敢干又对警队内部熟悉,这才引荐给付南风。说了高修旸千般好,最终还是着眼于这个前任警员的利益最大化,付南风点头应着,脑袋里却有自己的考量。

高修旸去金猎马大桥拿货那天,付南风带着单秋易去打高尔夫。有电话打进来问,高修旸已到,是否出货,付南风回说,出,盯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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