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尧自后环抱住住祁尚言的身体与他耳鬓厮磨，掌心下是蓬勃的心跳声，温热的肌肤和弹性的肌理无处不显示出少年宛若夏日般的生机。
“哥…哈…”祁尚言颤着声音，依恋地叫着严尧。
严尧抿着唇不回答，缓缓地吐着粗重炽烈的气息，身下的动作随着少年的呻吟越来越重。
可他早已在心中一遍遍地把那声声饱含爱意的“言言”说尽。
第29章 These nights
书桌上的手机忽然接二连三地响起嗡鸣声，在黑暗中亮起的屏幕出现两三条微信提示，严尧目光不抬，随手拎起手机。
台灯投射在桌上摊开的课本，严尧瞥了眼屏幕，原本支颐着额头的手放下，冷淡的眉梢泛上笑意。
’尚言：严哥‘
‘尚言：哥’
’尚言：哥哇‘
严尧拉起键盘欲要回复，手机再次震动，一条对话框再次浮现。
’尚言：想看你家对边的楼草吗？‘
严尧看着信息笑出了声，低沉愉悦的轻笑声虽然短促却回荡在原本昏暗空落的房间，在寂寥的黑夜添上人气。
祁尚言握着手机，蹲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才扫了几眼数学课本上的知识点便感觉到了手中的震动。他挑起眉毛似乎有些惊喜，看了一眼出现在屏幕上的提示框便自椅子上跳了下来，趿拉着脚步走向窗户。
严尧站在敞开的窗户边，双手插在兜里，晚风拂动他的额发，含着浅浅笑意的眼睛倒映着对楼的温暖橙光。
对楼早已拉上窗帘的窗户出现一道清瘦的绰绰人影，黑影抬手拉开窗帘，严尧清楚地看见了祁尚言眉眼弯弯的笑脸。少年推开窗户，橙黄灯光下的白皙身躯被晕染成了暖色，宛若月牙般的眼睛在夏夜里含着星光，朗声道：“你好啊，对楼的。”
“你好。”严尧淡淡地开口，可话语里带着不经意泄露出的隐秘笑意。
“听说你想看楼草啊。”
“嗯。”
祁尚言单肩抵上窗边，听到严尧的回答后眉眼的笑意更甚，“那你看了后觉得他长得怎么样啊？”
“挺好看的。”
严尧轻轻地点头，轮廓依旧冷峻，可祁尚言看见了那双冷淡的眼睛里含着的一点温柔和宠溺，藏得很深很深。
两人隔空对视，夏夜的蝉鸣挠人，微风带来了盛夏的余温，还有少年怦然的心跳声。
祁尚言垂眼低笑，纤长睫毛覆盖着的眼睛都抵挡不住溢满的笑意，随后他抬头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的楼草觉得你身为你这栋楼的草也很好看。”
严尧唇角含着浅淡的笑意，颔首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他觉得这两栋楼可以联姻。”
少年说完便露出了半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意盈盈地继续道：“哥，明天去…怎么样？”
“约会”这两个词的音节被少年无声发出，可两人看向彼此的目光却肆无忌惮的亲呢。
严尧眼里是少年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的耳尖泛红，可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点头，“可以采纳。”
两栋楼的人家在少年的声音中渐渐熄了灯，可他们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那般。
“…所以我学校那两傻逼理所当然地被我揍了一顿…
“…我去，哥你学泰拳啊，那你可要永远保护我啊！”
“嗯。”
细细碎碎的谈话声自然又平淡，少年无忧无虑的笑声偶尔回荡在仲夏夜的风中，他们将无法被外人窥探的秘密小心翼翼地隐藏在浓稠的夜色里，却心照不宣地用眼睛将滚烫的秘密道尽。
深夜寂静，老城区只有寥寥的灯光辉映黑暗。
祁尚言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昏暗的天花板，眼前忽然闪过严尧那双冷淡的眼睛，方才窥探到的一点温柔星光含在那宛若黑夜般沉寂的眼底。
他翻身看向窗户，出神地看着那窗帘间的缝隙。
“你一定要开心啊。”祁尚言低声说道，宛若梦呓般的呢喃却带着认真和坚决。
我来了，所以不要不开心了。
浓重的睡意让他的意识渐渐昏沉，张口打了个绵长的呵欠。
“我会一直陪你…”祁尚言迷迷糊地咕哝，“那你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在入睡前模模糊糊的意识里，他突然想起原来严尧用这样的眼睛看过他很多很多次。
少年尾音消散，小房间恢复寂静。
…
昏暗的房里，严尧半靠在床上，垂眼看着手机，手指再次轻点那段短短的语音。
少年带着笑意悄声说道：“晚安，男朋友。”
第30章 Hot summer days, rock ‘n’ roll
白皙指节在柔软的黑发中搓弄了几下，被溅湿的镜子倒映少年利落分明的轮廓。
祁尚言哼着歌，摸着下颚仔细地端详自己的脸。细腻白皙的皮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晶莹，祁尚言看了自己好一会儿，满意地咕哝，“我怎么那么好看…？”
尾音还扬起了节奏，嚣张又得瑟。
少年修长清瘦的身躯罩在宽松单薄的薄荷绿衬衫下，袖子折起露出纤细的腕骨，在阳光下映衬出晃人的白光。
午后的太阳炽烈刺眼，严尧站在祁尚言家前的阴影处，一手插在兜里，垂眼滑着手机。
穿衣风格非黑即白的严尧难得穿了件军绿色的短袖衬衫，高挑的少年气质出众，眉目虽冷峻却仍然抵挡不住路过的少女和大妈的频频回眸。
严尧的手机屏幕贴着防窥膜，拇指不断地往上滑，一条条标示着日期的朋友圈随着刷新不断显现，由于设置三个月可见，最后一条是今年四月。
‘两个月后咱这一班就要说再见了。’
严尧点开那张照片，那是一张班级聚餐照。祁尚言慵懒地靠在椅背，笑得落拓不羁，一只手搭在身侧男孩的椅子上，明显是班里呼风唤雨的霸王。
严尧每次看了都想笑，如果能够把那句“#20届初三三班”删掉。
手臂忽然被人轻轻撞了一下，严尧收回思绪，偏头看向身侧笑意盈盈的少年。祁尚言双手插兜，担着一副桀骜的少年模样，张扬的笑颜与照片里慵懒不羁的少年重合，可身上却带着萦上严尧鼻端的石榴花香，宛若夏日里冒着气泡的果味汽水。
祁尚言伸出其中一只插在兜里的手，朝他勾了勾手指。严尧目光微顿，阳光在粗糙的街道上勾勒出两道一高一矮的影子，较高的略微前倾，较矮的那位贴上去。两人的影子仿佛在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祁尚言柔软的唇贴着严尧的耳廓软骨，悄声问道：“楼草，你对你约会对象满意吗？”
他们置身在阴影处，说着仅有彼此听得见的悄悄话，蝉鸣和知了宛若自远处传来，唯有少年仿佛做着坏事那般的坏笑低语才是这夏天的声音。
严尧忽然揽过祁尚言的肩膀，带着少年走入那昏暗隐秘的小巷。
层层搭起的布篷挡住了盛夏的烈日也挡住了楼上住户的视线，他们站在堆叠起的箱子后方，隐秘地接吻。
严尧捧着祁尚言瘦削的脸，弓起的背脊背对着外边。
他们隐忍不急促，湿软的唇瓣厮磨，随后微张开嘴任由对方的软舌舔过口腔再彼此纠缠。
严尧克制体内的躁动，温柔又缱绻地吻着他，宛若在呵护捧在掌心的宝贝。祁尚言眼角晕染着笑意，看着面前人，指尖滑过他的脸颊抵在那刚硬的下颚线，可包裹着那钢骨的肌肤却又温热柔软。
就像他这个人，看起来又硬又冷，接触起来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两人的唇微微分离，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少年呼出的热气炽烈又暧昧。严尧声音沙哑，沉声道：“满意。”
街道拥挤，人声鼎沸。
暑假的商业街熙熙攮攮，少年们走在人群中，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肩头却随着悠悠晃晃的脚步轻碰在一起。
随后不经意的对视却是天雷勾地火。
严尧眼底毫无波澜，祁尚言伸出舌头不经意地舔过牙齿再对他狡黠一笑。
他们都懂。
这个年纪不安分，眼神碰到一起，就是宇宙大爆炸，逮住机会就去洗手间接吻。唇瓣软舌勾缠在一起，熄灭被彼此引燃的火，两眼对视看进彼此的内心，心领神会地抑制着迸发汹涌的欲望。
明明是来约会，却总是在洗手间无人的时候一前一后走进隔间。
门一关便隔绝了尘世，眼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