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满是玻璃尖刺酒瓶砸过来,孙璐躲闪,右手却被他牵扯,玻璃尖刺同时扎破她手腕。
“让你手贱!老子废了你!”
一时间,鲜血溅出。
围观的人群害怕牵连又不肯离开,人群包围圈越来越大却也越发严密。
刘羽溪拿凳子砸高齐,高齐倒地,继续拿凳子发疯猛砸,孙璐上前一起踢打。
地上高齐抱头哀嚎,声音气息变得微弱,孙璐扯刘羽溪往人堆外逃离。
几名保安跑入人群时,便只见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
迪厅外,孙璐手腕还往外淌血,左手紧紧捂住伤口,很快左手也一片猩红。
这画面太血腥,刘羽溪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大滴大滴坠下:“璐璐……对不起,对不起……”
孙璐面色苍白,看她痛哭流涕,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好了,死不了,开车送我去医院。”
恍然醒悟,刘羽溪急急忙忙带孙璐到车库,开车直接去往就近医院。
城市灯火依旧璀璨,璀璨只是表象,寂寥才是本质。
晚上十点,孙璐躺在病床上输液,手腕已经包扎好,脸色依旧煞白。
看床边满眼通红的刘羽溪,孙璐道:“你去检查一下有没有哪里撞伤?”
刘羽溪摇摇头,安安静静。
“不用担心我,医生说没事。”孙璐浅笑。
刘羽溪不动:“我没事,你先睡一会儿,消炎药水打完了我叫你。”
寂静病房,周身满是消毒/药水气味,孙璐闭眼浅眠。
手机视频电话响起,孙璐心口一跳。
看备注,萧离。
真怕什么来什么。
刘羽溪看过来,当看到视频电话备注,目光一顿。
孙璐坐起身,尽量让手机摄像头里离自己更近,这样就拍不到病房,拍不到药水瓶,更拍不到她受伤手腕。
现在十点,他已经做完体能训练。
接通视频电话,帅气男孩上半身入镜。
他穿一件白色体恤,寝室白炽灯使他看起来分外白净,体育生小白脸……恐怕非他莫属。
他看起来帅气清爽,偏偏他身后宿舍乱七八糟。
床架挂有男生内裤,地上鞋子到处乱摆,桌上东西杂乱无章,让他跟这群体育生同住是否太委屈他?孙璐想。
“璐璐姐,在干嘛呢?”他扬起嘴角,笑容清朗。
孙璐:“没。”
“那我给你变个魔术?”
“好啊。”
像是早有准备,他向她摊开干净双手,往手上一吹,一张百元大钞出现。
他向她挑眉,表情神气。
孙璐忍不住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让她开心起来。
“没完哦,璐璐姐。”
说着,他再吹,一张百元大钞变成七张。
看他手上七张红艳艳大钞,孙璐想这该不会是往他衣服里塞的钱吧?
也不知道他如何做到,很快七张纸币变成七架纸币飞机。
手机摄像头对准纸币飞机,虽然看不到他,可他声音很欠抽:“让你看看我折的飞机能飞多远。”
纸币飞机离手,飞向一群男生正在看的色/情杂志上。
男生们先是愣了两秒,发现是钱,立刻哄抢。
“妈的!我抢到了!是我的!”贺红大喊。
萧离平淡声音传来:“嗯,送你。”
接着第二架飞出,第三架、第四架……男生寝室乱作一团。
孙璐气得要吐血,她给的钱他不要,他自尊心倒是强烈,他爱啃馒头让他啃去……
“璐璐姐,喜不喜欢我的魔术?”转移摄像头,他凑上来问她。
懒得理他,将手机移向一边,孙璐没有回应。
“说了,那是在跟你谈恋爱,不是那啥,你以后再这样我会生气。”
他脾气倒是挺大?!
视频电话到现在也才五分钟,刘羽溪看到孙璐从平静到喜悦、从欢快再到生气的过程,因一个男孩,她心情被他左右,恋爱是什么?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孙璐不说话,刘羽溪沉默,电话那端萧离突然也安静了。
视频那端,萧离看到孙璐这边头顶半边药水瓶,苍白墙面,苍白天花板,苍白得就像医院病房。
病房?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不说话,孙璐也不想跟他说话。
他今天故意来惹她的。
孙璐:“我要挂了。”
那人没应。
以前他一定会央求,这次似乎有些反常。
等了一会儿,孙璐伸左手挂断通话,白色运动服袖口还有红色血迹,她露了馅却并未察觉。
挂断电话,抬头看药水瓶,药水快滴完了。
“你和他……还在一起啊?”寂静病房,刘羽溪开口问。
她以为经历了白言铮,他们会分手。
孙璐疑惑看她:“为什么不?”
“你爱他?”
孙璐淡笑:“爱吧。”
这么体贴讨人喜欢的男孩,为什么不爱他?
刘羽溪之前被高齐扇了一耳光,左脸颊还涨红,她牵孙璐左TX手,目光湿润:“璐璐,可我……我没办法喜欢他们。”
孙璐皱眉。
“我还是爱你,还是爱你。”她眼泪滑向红肿面颊,眼角漆黑眼线花成一团。
抽开手,孙璐直愣愣看她:“别说了。”
“璐璐,我试过了,跟他们接吻……”
“别说了!”
瞬间,室内寂静,两个人愣怔。
良久。
“去帮我叫护士。”孙璐说。
刘羽溪定定看她,片刻她走出病房。
凝视病房门口,孙璐发呆。
或许萧离说得对,她应该远离她,不碰面就不心烦,看不到才会淡忘。
拔出针头,孙璐穿鞋离开病房,在她还没有回来之前,快点走……
她的车子停在市中心迪厅停车场,孙璐只能打车回家,路上刘羽溪给她打很多通电话,孙璐发短信说先回家便关了机。
打开别墅铁门,家里没人,院子显得格外寂寥。
声控灯随铁门涩顿声亮起,灯光让周旁事物变得惨白。
进到别墅,孙璐直接回房间洗澡,身上隐隐存留啤酒气味。
手不能碰水,孙璐行动有些不便,在浴室磨磨蹭蹭了很久才返回床上。
看右手腕,一圈又一圈纱布围着,这段时间恐怕不能再打网球了。
关灯睡觉,半梦半醒。
雨滴砸向窗户,淅淅沥沥。
梦里她还在想雨后铁门上的三角梅又要落多少花瓣,明天大门肯定又铺满浪漫的玫红。
“孙璐——”
呼喊声,雨声,狗吠声齐响。
是谁站在雨里?
“孙璐——”
孙璐猛然睁开眼睛,赤脚跑到窗户,黑色铁门前,他果然站在那里。
跑出房间,下了楼,孙璐撑一把伞走向铁门。
他穿一身黑色外套,于这雨夜更显冷寂。
隔一道门,两人身体靠近。
“你怎么来了?明天不用训练了?”孙璐一边打开铁门一边问他,言语不含责备。
右手不便,孙璐拿左手开门,动作笨拙,耽误时间不少。
她穿一套睡衣,手腕纱布掩藏在衣袖里,萧离看不到任何异样:“你怎么关机了,你存心想吓死我是不是?”
铁门打开,他没有抱她,也没有进到伞里,头发肩膀早被雨水淋湿,他不想把潮气带给她。
关上铁门,两人回到别墅。
别墅玄关,明亮灯光下,萧离抬孙璐下巴仔细端详。
脸没瘦,就是白了点。
拿前额顶她额头,额头没烫,也不是发烧。
可是血迹怎么来的?
兜孙璐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萧离开始解开孙璐睡衣纽扣。
孙璐全程懵逼:“干什么?”
明明昨晚才刚要,现在又兽性大发不成?
抬头看他,他身上还穿湿漉漉外套,黑色短发被雨水淋湿,此时无精打采垂在光洁额前,雨水顺他发梢滑过脸庞,又顺沿他凸起喉结滑下。
打掉解开她纽扣那双手,孙璐怒视:“把湿外套脱下。”
萧离安静看她。
于她威逼目光下,他脱下外套粗鲁擦拭头发,然后将外套扔在地上。
现在身上干爽,他可以抱她了。
把她搂在怀里,萧离问:“璐璐姐,你哪儿不舒服了?”
他声音低沉,没有以往清朗。
轻轻拉扯衣袖,孙璐说:“没有。”
随即萧离抱起孙璐,把人带到沙发上,继续解开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