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清新,夹着半开的窗外外飘进来的丝丝花香,映衬着房间里温暖的灯光,让整个房间的氛围温馨又平和。
可南慕瓷的字字句句,却如同冷水般,瞬间浇凉了这一切。
霍钦衍定定地看着南慕瓷,喉头滚动,眼里仿佛有万千复杂的情绪翻滚流转。
她却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头,努力想要从男人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可男人的力道却越收越紧。
南慕瓷有些恼,猛地抬头看他。
“霍钦衍,你”
下一秒,霍钦衍高大的身影瞬间罩了下来,用力把南慕瓷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扣住后脑勺,狠狠地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霍钦衍微微仰头,狠狠闭了闭眼,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歉意。
“慕慕,我很抱歉。”
他是恨过她,但却从未想过真正伤害她。
可那些年她的经历,却比他亲自出手对她造成的伤害更深更大,更让她难以释怀。
霍钦衍低下头,头埋进她的纤细修长的脖颈里,尽情地嗅闻着她身上特有的芳香,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温柔缱绻。
“慕慕,把过去忘了,回来我身边好不好?过去你所失去的一切,我会一点点,统统给你找回来。慕慕”
南慕瓷僵着身体,红着眼睛盯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想哭,却生生忍下了眼泪。
这些话,在他阔别五年回国时,她甚至连做梦的时候都想听。
可是现在
她想起过往种种,想起那个失去的孩子,想起她的爸爸,想起丞峥说过的那些话。
“慕瓷,你和霍钦衍没有未来,更回不去。”
“你最后的归宿,永远不可能是霍钦衍身边,相信我。”
连一个身外的旁观者都明白的道理,他们又怎么能不懂?
她咬着唇,抬起双手用力将男人推开,扯开唇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霍钦衍,你一句轻描淡写的回来,就觉得我会像被你抛弃的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就回来了?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了!”
她扭头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视线扫过床上的绵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转身看向霍钦衍,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不过,你要真是觉得以前对我挺不好,对我生活的摧毁挺大。不如,把你新认的这个女儿给我,就当弥补了?”
“你放心,你若是把女儿给我,我保证衣食住行,样样照顾的比你好之又好。怎么样?”
第160章 有了她我才算有一个家
说完,南慕瓷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
她知道。
聪明如同霍钦衍,该是一早就看出她对绵惜太过特别,甚至付出了不正常的牺牲和心力。
但是,她就是想要赌一把。
霍钦衍闻声一怔,一双凌厉的黑眸瞬间眯起,深深地盯着南慕瓷的脸,眸底清晰地流动着厚重的审视和探究,沉沉开口。
“为什么想要绵惜?”
他了解她,知道过于深刻的伤害,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在她的心里烟消云散,但他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开口跟他要绵惜。
南慕瓷知道她现在不能躲,越是躲闪,霍钦衍才可能越会怀疑她。
她死死压着心里狂跳的频率,仰起脸,毫不躲闪地看向霍钦衍,扯唇反问。
“还能有什么理由?不过就是和你一样,见到这丫头就觉得投缘喜欢,有天生的亲昵感。还有”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有一个孩子,我才算有了一个家。不是吗?”
“家”这个字一出,男人原本平静审视的眸光里,瞬间出现一抹厚重的难辨之色。
“慕慕”
没等他把话说完,南慕瓷已经转色走了。
窗外,夜色浓厚,不远处偶尔响起几道闷雷,似乎是快要下雨了。
南慕瓷端着热水回来时,霍钦衍正坐在床边,轻手轻脚给绵惜擦拭着额头和手脚。
一向矜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的男人,做起这些事来难免笨拙,却很有耐心。
南慕瓷放下水杯走过去,伸手想从他的手里接过毛巾。
“给我吧。高烧温度没那么快退下来。这种事,一晚上难免要反反复复做上很多次。”
霍钦衍没给,只抬头看了她一眼,大手一伸将她一把扯过来,直接按到了自己的怀里,沉沉地说了声。
“照顾孩子是个体力活,你先休息会,等到了时间,换你来照顾绵惜。”
过分强势又熟悉的男性气息一寸寸钻进鼻翼间,惊得南慕瓷下意识就想推开他站起来,却被男人重新按了回去。
“听话!再乱动,我就只能做些让你消耗精力的事情,让你睁不开眼了。”
他一向不给人置喙的机会,说一不二,话里话外又夹着威胁和不动声色的戏谑,让她又羞又恼。
但折腾了一天,她心力交瘁着实累了,索性不再挣扎,只推开他的手趴在床边,眼睛看着绵惜的方向,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几乎是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被拥入一堵结实温热的胸膛里,有人将她抱了起来,放进了柔软的床铺间。
她只觉得又软又舒服,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声,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慕瓷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沉,仿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压了上来。
隐约中,有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覆上了她的唇。
那一抹冰凉,慢慢地勾着她的唇辗转啃噬,伴着若有似无的喘息声。身体上仿佛流淌过一丝丝地电流,让她有些不舒服地扭动起了身体。
第161章 能留在这里的,只有两种女人
“别痒”
她毫无意识地出声,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推那股强势的力量,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灯光一点点从床头柜的方向散落下来。虚无的光影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前一晃而过。
可等她彻底恢复清醒睁开眼睛,却又什么都没有。
霍钦衍端坐在大床的另一侧,盆子里的温水换了一拨,热水也喂绵惜喝下去一大半。
南慕瓷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男人抱到了床上。
再看墙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而她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在床上睡了整整五个小时。
南慕瓷的脸不好意思的热了热,挣扎着想要起身。
一回头,却发现身边睡着的绵惜,不知何时爬到了她身边,一只手压在她胸前,一只脚搭在她腰上,该是温度退了,这会儿正睡得酣甜。
原来是小丫头压到她了
南慕瓷轻手轻脚地放下小丫头的手和脚,给她盖好,翻身刚了床。
刚起身,霍钦衍已经随手将手里的温水递了过来。
南慕瓷接过来说了句“谢谢”,低头小抿了几口水,刚想说换她照顾绵惜,让他去休息,冷不防男人却回过头,淡淡地说了声。
“今晚辛苦你了,绵惜的烧已经退了,你回去休息吧。”
他这是过河拆桥?
没等南慕瓷反应过来,霍钦衍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递过来给她,黑眸中沉静一片,冲着她微微挑眉道。
“还是说,你不想自己开车,需要我亲自送你回去?”
南慕瓷僵着脸,定定地看着他,语气生冷地问道。
“你这是在赶我走?”
“你误会了。我和绵惜今天刚搬过来,并没有整理出多余的房间留给客人。再者,你已经很帮我照顾绵惜了,没有道理继续麻烦你。”
“我不怕麻烦,我喜欢绵惜。”
“可我不方便。”
不方便,又是不方便!这混蛋对她,特么一向就没有方便的时候!
话音落,窗外顿时乌云滚滚,很快下起了雨。雨水透过半开的窗户,顺着风丝丝飘进来,带来清晰的冷意。
南慕瓷忍着气,快步走过去关了窗户。
回过身来,忍着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压着声音里的颤音对床边的男人说。
“绵惜还生着病,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她的。”
她忍着抽他巴掌的冲动,好脾气地说道,“再说,我车技并不好,还下着雨。留下来,我不占用任何房间,和绵惜一起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