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番外(125)

钟里闻言看她。

她强忍着没让眼眶里的眼泪掉下来:“你到底把我放哪儿了?”

钟里看着她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微动了动。

于熙儿冲他吼:“这七年你全当屁了是吗?!”

没有路灯的巷子里空荡荡的,于熙儿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把这个黑夜刺破。

几秒沉寂过后,钟里那两片薄唇动了动。

“是。”

换做是有一身保护躯壳的成年人,可能这时候已经灰溜溜退场,可正是因为年轻气盛,也因为太喜欢,他们都没能做到体面分手,钟里这句话一落,随之爆发的是更激烈的争吵。

大多都是于熙儿的歇斯底里,钟里默默受着,巷子外偶有人路过,会朝这边看一两眼又迅速走开了。

他们的分手,惨烈到狼藉一片。

最后于熙儿走了。

从这天起,于熙儿和钟里那段纠缠的感情终于告了一段落,他们真正地分手了。

那天于熙儿前脚刚走,巷尾转角那头的人烟头扔在脚下,踩灭了烟。

他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钟里抬眸看了他一眼,于熙儿刚才情绪激动可能没发现这里头还有人,但钟里是知道的,烟味一直若有似无的。

这人从他们吵架到现在一直在这儿。

钟里看过去后,许知意也抬眼看了过来。

许知意衬衫西裤,白衬衫上沾染了丝烟火气,顶上解开了颗扣子,衣领微翻着。

四目相对,不知道是黑暗里的缘故抑或是其他,双方都感觉到了一股攻击之意。

但很快又都挪开了。

许知意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五官温润干净。

钟里腰板挺得很直,一身打不碎的傲骨。

许知意径直路过他走出了巷外。

=

那天晚上于熙儿从巷子外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家,而是回了酒吧里。

她点了一桌子酒,酒上来就狂喝,像要把一肚子的愤懑难过冲光。

喝得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钟里回来唱歌了。

他嗓音里透着嘶哑,声音在酒吧里回荡,声音找不出一丝难过。

自始至终,他都没放下他手里那把吉他过来看她一眼。

听着他的声音,于熙儿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好难过的,却还是没忍住酸了鼻头。

她手机里一个一个电话地翻着,却完全找不到一个出来陪她喝酒的。

这几年她的时间全拿来陪钟里了,身边的朋友不知不觉全疏远了,她身边除了钟里,什么人都没有了。

她一直喝酒,直到喝到烂醉,没有了神智。

甚至后来被人从桌边托抱起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吐了那人一身。

……

隔天于熙儿醒来头疼得快要炸裂,胃部翻滚着。

她脑袋神思迟钝,盯了天花板半天才猛然意识过来自己是躺在陌生的床上。

这不是钟里的床,也不是她的床。

于熙儿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这一起来她才发现浑身泛着酸疼,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这房间很大,对面墙上嵌入式的书架墙上全是书,整个房间的装饰颇有一种书香气息,但又不显得古板,结合了现代风格。

还没等她从不知道是在谁床上醒过来的震惊下缓过来,浴室那头突然走出来一个穿着浴袍的人。

男人很白,黑发蓬松微湿,眼尾弧度柔和。

长得很好看。

但于熙儿却被吓了一跳,抓过枕头就扔了过去。

“你他妈谁啊!”

她那枕头堪堪落在许知意脚下。

许知意看了她一眼,而后弯身捡了起来。

他慢条斯理把枕头放在了旁边沙发上,眼里是带着笑意的。

“你就这么对昨晚收留你的人的?”

于熙儿看了自己身上换下的衣服一眼:“收留个屁,你动我了?”

许知意挑眉。

又想到昨晚吩咐家里阿姨帮她换衣服的场景,不置可否。

这更加证实了于熙儿的想法,她一个枕头又扔了过去。

“畜生。”

第91章

于熙儿这张嘴骂起人来那叫一个厉害,像许知意这种说话彬彬有礼的根本就没法儿下嘴。

他索性不说了, 就站在那里听她骂。

于熙儿骂到最后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 可能又刚好碰上昨晚跟钟里分手, 她心情很不爽,特别不爽, 于是一气之下骂了个痛快, 几乎把他当成了个出气筒。

许知意悠哉得不行, 甚至趁着她骂人这个空当去换了身衣服, 出来还翻了篇文献看。

等她骂完的时候他正好把那篇文献看完了。

坐在床上的于熙儿头发凌乱穿着睡衣。

许知意合上手里的文献:“骂完了?”

于熙儿不回答。

许知意看向了腕间的手表:“骂完能吃早餐了?”

于熙儿简直给他这话问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 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敢情她刚骂了那么多他一句都没听。

“我吃不吃早餐关你屁事!”

她觉得许知意这人有毛病, 被她这么骂后还笑了。

别说这人笑起来还挺好看。

很温柔。

他看着她说:“来者即是客, 你到我家来了我总得招待好你不是。”

说话还文绉绉的, 于熙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谁稀罕你招待。”她说。

许知意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扣上袖扣, 又去拿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压根就不被她言语所刺激到一分:“走吧,骂了一晚上应该也累了,下楼吧。”

于熙儿重点跑偏:“我昨晚骂人了?”

许知意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短短三个字,答案却很明显。

于熙儿对自己是个什么人心里还是挺有逼数的, 照昨晚她被钟里气成那样, 她嘴里骂爹骂娘的话肯定不少。

提到钟里,于熙儿刚骂人还骂得斗志昂扬的兴致瞬间减了不少。

她问:“我骂什么了?”

许知意说:“巧了,昨晚还录音了, 你要不要听听?”

这人好像存心跟她作对似的,明明看着一派斯文,话里头却是有点逗趣在。

她瞬间就被他激到了:“谁要听了!”

那人却真的丝毫不被她这恶劣的态度气到,又好声好气地跟她说:“准备好了下来吃饭。”

许知意这人该说的就说完了就不会再说了,过不久皮鞋声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于熙儿坐在空荡的房间里,愣怔了会儿后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她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些凌乱的碎片,她进去酒吧后只一个劲儿灌酒,后来好像又被什么人抱着,但她只认为那是钟里,以前只要她一哭钟里就会舍不得,她老用这招让钟里心软。

就喝酒那种情况下脑袋都当机了也想不到那么多,所以她昨晚潜意识里只认为那人是钟里,具体的事情于熙儿忘了,只记得一些丢人的片段。

她抱着那人哭了,鼻涕和眼泪都蹭在了那人身上。

而那人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不对。

于熙儿思绪突然顿了一下。

在电梯里,她好像吐了那人一身,那人都没嫌弃她自己倒是嫌弃了,就要往后一躲,结果就被他勒了回去。

又跟她说别哭了。

如果这不嫌弃她,还对她说这番话的人是钟里的话,她可能会感激涕零。

但这人不是。

所以于熙儿只感到丢脸。

又是哭又是骂还吐了人一身。

……

虽然有点丢脸,但于熙儿还是觉得他活该。

她虽然和钟里昨晚分手了,理应上她完全能和别的男人打炮睡一场,但她心理上接受不了,说出来可能有点好笑,因为她还惦记着钟里,她这身体也只有钟里碰过。

于熙儿有点恼,起身翻开被子下床,然后动作一僵。

她下面完全没有一点不舒适感。

她跟钟里是做过的,每次他一动她起来她下面肯定会难受,但今天没有感觉。

于熙儿扯了扯自己的睡衣看了下,她身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那种她平时最不喜欢的大妈睡衣。

很保守,扣子扣到脖子下的那种。

怎么看都不像是跟人搞一夜情会给炮友穿的东西。

这卧室里有卫浴,于熙儿从床上下来到里面去了,毕竟是个经常有性生活的人,她对到底做没做还是有经验的,上下看了一番后于熙儿十分确定,那人压根就没动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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