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眼底的笑意更甚,像是勘破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似的。
方枸杞平复暴躁的心情,从钱袋里摸出仅剩的碎银子递给了小二。
“客官,你倒是松手啊。”
小二一把将碎银子从方枸杞手里抢过去,展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客官您就好生歇息,有事只管吩咐,我随叫随到。”
说完,小二贴心的关好门。
“我的钱啊,呜呜,心痛死我了。”方枸杞气得跺脚。
“尼玛,吞了我的一千两银子这么快就花光了?玉秋砚你是魔鬼嘛?”
亏大了,伐开心!
躺在床上的少年一脸潮红,额头上薄汗岑岑,似有难受之意,一只手抓着领口的衣襟撕扯着。
嘴里还呢喃着“蓝伽......要杀了你.......可恶.......”“唔,好热啊。”之类的。
“呵,蓝伽?感情是打输在这儿发泄呢,好,玉秋砚你真是好样的,你这种死直男最好单一辈子,去死吧!”
方枸杞拖着玉秋砚,一路拖到莲青悠的门前,推开门,费了好大劲把玉秋砚拉扯进去,然后扔在地上就不管了。
接着方枸杞装作无事的样子下了楼,她在街道上随手拉了个小乞丐,花了三个铜板让小孩把她一早写好的信交到莲青悠手上。
原著里,陈青坞是以自己的名义把莲青悠骗上钩的,可方枸杞也知道自己在‘莲青悠’心里几斤几两的重量,所以这次她是假借了仇紫阎的名义。
“呼~都是为了完成任务,都是为了完成任务,都是为了.......”方枸杞双手合十,不断自我催眠。
“喂,听说没,绿珠山庄那位被急召入宫,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了。”
“你是说那个石樱晟?不是前段时间离城的金谷楼被魔教给屠了吗,都不见绿珠山庄派人来管呢。”
“可不是,绿珠山庄哪里顾得上管哟,这主子都被困在宫里了,绿珠山庄里面早乱成不知什么样了。”
“离城的金谷楼被屠了?谁干的?”方枸杞忍不住插了一嘴。
正八卦的几人吓了一跳,见方枸杞满脸的求知欲,这才告诉她,“唉,你还不知道啊,听说离城被魔教那个叫什么长安的护法闹得天翻地覆,别说他屠了金谷楼,就是天下第一楼的玉楼主都是被他整疯的。”
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抠了抠肚皮说道:“好好一个天下第一楼顷刻之间荡然无存,你们说这魔教一个护法就这么厉害,这教主得多厉害啊!”
“厉害也不管我们的事,那都是上面人该管的,哎小兄弟,看你这装扮你是风录门的吧,听到的内部消息应该比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多吧,可你咋啥都不知道。”一儒生打扮的男人用胳膊肘顶了顶方枸杞。
“我这不是才进门派吗,当然什么都没听说过了,哦,那个长安就是前几日闹俺们掌门寿宴的那个吧!”方枸杞厚着脸皮占了个座,强势加入群聊。
胡子大叔神神秘秘的小声说,“说到这个长安啊,真是丧心病狂,我家隔壁的那个汪二财不是放着老婆在家出去喝花酒了吗,这长安就在他粉头的床上把他给切了.......”
“这事我也听说过,城里都发生好几起了,都是男人晚上睡情人床上,然后那玩意儿就被切了的。真不知道哪里惹了魔教的疯子,搞得现在大家人心惶惶,花楼都不敢逛了。”儒生连叹几声。
方枸杞跟他们聊了一会儿,花生米都磕了一盘,这才想起了自己还要干正事,赶忙起身拍拍身上的花生皮。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有事,下次再聊,下次再聊哈!”
马上就是关键剧情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听那个疯子的八卦,她得赶紧回房准备听墙角。
嚼着花生米,一推房间门,吓得手里花生米全掉地上了。
卧槽,玉秋砚怎么还在她的房间,她刚才不是把他拖到莲青悠的房间里了吗
“哦,shi|t!”
方枸杞双手在衣服上抹了个干净,然后架着玉秋砚的隔壁往外拖,这时的少年衣襟已经大开,露出白皙的肌肤,看得方枸杞直吞口水。
“好在,我知道你和女主没裹上床单,不然还真不想把你推入火坑,哎呀!好重,砸我脚了!”
方枸杞喘着气,把玉秋砚拖到莲青悠的房间,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正准备抽身。
“哎,门怎么关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门还是开着的呀,方枸杞慌了,她推了推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呢,难不成是季清陵那个家伙儿?他疯了吗?
“喂,开门啊,有没有人?给我开开门啊?”
方枸杞拍着门,心里焦躁的不行,连带着手都是抖动的状态。
她也不敢大声喊,要是让人看见她和玉秋砚在莲青悠的房间里,可真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唔——”
情药发作的厉害,躺在床上的少年不断扭动的身子,眼眸水汽氤氲,眼尾发红,十分的‘诱人’。
舔了舔发干的唇,方枸杞竭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拎着茶壶,来到床边。
真是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万恶的系统吧!
为今之计就是将陷入情欲的玉秋砚泼个清醒,方枸杞正欲一壶茶泼下去,就摔了个趔趄扑倒在床,茶壶也给磕在地上摔碎了。
手忙脚乱的想要撑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的从‘上位’变成了‘下位’,方枸杞瞪大了双眼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玉秋砚。
“你,你能不能先让我下去?”
少年星眸猩红,身体泛红滚烫无比,他目光灼灼似乎在仅有的意识里描拓身下人的轮廓。
“不.......”少年带着微醺的醉意,在勉强看清眼前人之后变得异常偏执,他禁锢住方枸杞的手腕,将至拉过她的头顶。
“原来是你!”
少年炽热的气息贴近方枸杞羞红的娇靥上,他立领马甲的衣角戳在她的脸上弄得她不舒服极了。
至于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方枸杞脑子里还满是浆糊,她因少年的腿抵着难以言述的地方感到过分羞耻而浑身扭捏。
“放,放开!”
“你给我下了什么?”玉秋砚甩了甩几乎失去理智的脑袋,“我怎么会在这里?”
方枸杞几乎要哭出来了,这还是此生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我错了,不管我事啊,我也是被逼着的,你先起来,起来好不好?”
“被逼的?你装成我娘亲的样子也是被逼的?还是说你和那个长安早有勾连难道也是他逼你的吗?”
少年的视线灼热且磨人,方枸杞感觉自己要被烫熟烫化了,她不断扭动着想要摆脱少年的桎梏,“我没办法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放手啊!”
玉秋砚神识逐渐混乱,听不清身下女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香甜。
她好像在说些什么,聒噪极了。
为了让她安静,玉秋砚俯下身轻咬住那柔软的唇瓣,堵住了一切的聒噪。
终于寂静了,这安静里只有两颗狂跳不止的心的跳动声。
还不够。
他复又舔了舔那片柔软,继而更加深入的吻了下去。
身下人的香甜可口,令他一时间为之疯狂。
“呜呜呜.......”
方枸杞凤目圆瞪,眼眶里盛满了泪光,她承受着如暴雨惊雷般的强势,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怅然无措,心乱如麻,除了呜咽丝毫不知自己到底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听《怪美的》感触很深
第43章 雨女有瓜
夜凉, 方枸杞畏寒极了。
说不清是身上冰冷还是心里阴暗,她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瞪着眼, 盯着墙上一处光亮呆愣。
那侧, 是少年均匀的呼吸声, 哪怕被子都被方枸杞一个人扯了, 他也睡得极度安稳。
方枸杞支着身子,有种想抽根烟的冲动。
当时, 所有的情感都在混乱之中齐齐爆发,她还以为会有什么山崩地裂的飙车剧情发生,结果赛道被封就连停车场都被炸了。最后只得在废墟之中沉寂下来,大脑空白,心脏空洞。
方枸杞满头的黑人问号, 最关键刺激的时刻被系统屏蔽了,就像坐过山车, 中途刚准备俯冲下坡结果机器故障停在高空了一样。刺激未尽,狂躁有余。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