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的团宠(75)

不造反是不可能的,只要想到思邪,这口气这辈子都不可能咽下。他闭了闭眸,既然这个皇帝不行,那为什么不能换一个?

他心事重重的走出家门,打算去喝喝小酒放松一下。待走到皇宫附近,他抬头凝望这高耸的宫墙,拐了个弯到附近的客栈落座,“给我一碟花生,一壶梅子酒。”

“好嘞!”

他提起壶柄,将清澈的酒液倒入酒盏,轻晃几下,然后一饮而尽。

只要找到先帝的子嗣,也就不算师无出名,江家只占个从龙之功,不深入权力中心,便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皇家后裔若是找到最好,若真的找不到,他不介意造一个出来。

正这样想着,他就抬眸看到了同样在倚窗磕瓜子的有君,和正翻阅书页的子奚。

他瞬间认出这二人之前便与思邪在一起,想必是朋友。嗯?他的眼眸瞬间眯起,如鹰隼一般仔细端详,先是望向有君,有君如同多动症附体,时不时换一个姿势,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转向了子奚。

子奚手上飞快的翻页,表情温温淡淡,看上去稳重多了。

江无寒眉尖一挑,心中微定,不如,就他吧!

学尔和知愠并不在客栈,他们正在外面逛街。

因为阁主一直没有其他吩咐,思邪又荣升贵妃,几人只能暂且在京城停留。

学尔呆着无聊,便时常出门逛逛。因她不会武,其他人便轮流陪着她,这天正轮到知愠。

学尔一边逛着小摊,一边同他说话,“知愠,这个挂你刀上怎么样?”

“不好。”

“为什么?挺好看啊!”

“花哨。”

“好吧。”她遗憾的放回摊位,随后背手倒退着走路,“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再疼了?”

知愠摇了摇头。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小胖墩炮弹似的冲到知愠身上,随即被反弹摔倒在地,当场脾气恶劣的瞪眼,“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撞你爷爷我!”

知愠皱起眉,一把拎起他,他紧张的双腿乱蹬,“干什么干什么!知不知道小爷是谁?”

“哦?”知愠沉声问,“我倒要洗耳恭听,你是谁?”

男孩双手叉腰,“哼,张大你的狗眼看看,小爷就是鼎鼎大名的叶振之子,叶知礼是也!”

“叶……知礼?”知愠眯起眸,让他落回原地,男孩得意的扬起笑,“嘿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好好的给我赔礼道歉!”

学尔扬起眉,被当场逗乐,“呦,你好大的面子啊!”

“这是自然!”男孩眉眼飞扬,“你们要是得罪了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狠话放了一半,后面忽然传来隐约的呼声,“小少爷,你在哪?”

他眼珠一转,立刻藏到两人身后,然后在唇前竖起食指,“我警告你们啊,千万别告诉他我在哪!”

两人对视一眼,玩味的点头,随后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孩,大约到我腿这么高!”

“看到了。”学尔往旁边一站,瞬间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叶知礼,叶知礼惊愕的张大嘴巴,很快跳起了脚,“小人!居然出卖我!”

小厮则大喜过望,“小少爷,原来你在这!快跟我回去吧。”

叶知礼转了下眼珠,小声抱怨道:“回去干什么,反正我怎么也比不上我大哥。”

知愠的手指动了动,下一秒,他就揉了下知礼的头,知礼尖叫一声,愤怒的瞪向他,“你好大的胆子,我的头居然也敢揉。”

学尔从怀里掏出刚买的梨花糖,弯腰递给他,“有什么关系嘛,他是觉得你可爱才揉你的,呐,要不要吃点糖。”

“呿,男人怎么可以说可爱!”知礼挺起胸膛,“我明明是威武又霸气!”话虽如此,他还是咽了下口水,觑了她一眼,伸爪拿了几颗糖吃。

听到她细微的笑声,他色厉内荏的瞪眼,“笑屁!”

“是是。”她也忍不住的揉了下他的头。

最终还是小厮把他拉了回去,她直起身望向知愠,“跟你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唉。”

知愠微翘起唇,“这样,也不错。”他比自己活泼,应是给父母带来不少慰藉。

那边江无寒回到家中,正在斟酌如何与子奚商量自己的打算,暗卫忽然来报信,“大人,我有事禀报。”

江无寒闻言抬眉,“说吧。”

暗卫飞速的垂下眼睛,“我阴错阳差救了一个老人,他同我提起了一件旧事。”

原来这暗卫脑子活络,想到活人若没有线索,那死人呢?他沿路查了些老底子的仵作,果然找到了一处线索。

十几年前那仵作曾验过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这女人很是不寻常,她皮肤细腻,手指娇嫩处像是之前从未干过粗活,但大概是家道中落,几个指节还是被磨出了茧。

她当时紧紧的握着一处浅黄破角,死于后脑撞击,凶手许久没有找到,仵作便一直印象深刻。

此事发生后没几天,他又在一个泼皮的尸体上搜出一块破角的襁褓,他仔细查验过,发现正是那女人死前拼命握着的那块,他怀疑那女人是被这泼皮所害,本欲上报,但那块襁褓却也与众不同,上面绣着隐秘的龙纹。

江无寒的心中已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的手忍不住握紧了把手,眼睛湛湛发亮,“那孩子在哪?”

暗卫不知说了什么,他猛的从座位上弹起,表情几度变幻,随即推开门朝客栈走去。

行到一半,天色变得无比昏暗,他抬头一瞧,便看到空中积蓄起的层层乌云。他嘴角一撇,疾步走向客栈。

学尔嫌闷,推开雅间的窗户,感叹道:“这天气可真是奇怪,刚才还好好的,眼看就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天空便砸下大颗雨点,翠奴迷糊的睁开眼睛,跳到雅间门口,才打开门,便瞧见正欲敲门的江无寒。

学尔听到声音探头,纳罕道:“伯父,你怎么来了?”

天上发出沉闷的雷声,江无寒大步迈进门槛,眼眸却一直在三个男生中打转,“你们之中,可是有人做过乞儿?”

有君嬉笑着把玩着小刀,翘唇灿笑,“可不就是我喽。”

江无寒的脚步顿住,脑海中响起暗卫的话,“那孩子先是做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乞儿,于十年前不知所踪。”

“轰隆隆!”空中传来一声炸响,江无寒捏紧了拳。

有君坐没坐相的翘着腿抖,一边还吹着口哨,皇子嫡孙……皇家后裔……就是这货?!

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有君转过头,难得正经的肃容:“伯父,”然而这姿态尚未维持三秒,他立刻抹了把鼻尖,嬉皮笑脸起来,“你有何贵干啊?”

窗外已是狂风暴雨,江无寒的心也像是被打湿了一样,那叫一个透心凉。

日,他真的要扶这家伙做皇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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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单臂支着头,正在小憩。

大概是最近诸事顺利,他又梦到了从前。

自佛教如火如荼的传入中原后,便分为数个分支。

他的家乡素来信奉有修行者是为“活佛”,而“活佛”投胎转世即为“灵童”,成年后接受“灌顶”仪式,“灵童”便会想起前世的一切,也会拥有前世的大神通。如此修行九世后,方为功德圆满,可位列仙班。

他自出生时便被认定为“灵童”,自此被接到佛寺抚养,建木与莲赞是他的仆从,却也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

“殿下。”建木板着脸,“你不该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

“都说过多少遍了,叫我和光!”他不满的瞪向建木,“跟我还这么见外。”

莲赞双手托着脸,眯眼笑着唤,“和光~”

“嘿嘿,我在!”他咧嘴大笑,拍着建木的肩,“你怎么不学学莲赞。”

那时候他无忧无虑,骑着小马驹到处奔跑,像是永不会疲倦。

“殿下,看到了吗,这一片触目可及的土地都属于我们佛寺,也属于你。”

他当时只是懒懒的转眸,随口感叹,“嚯,这么大么!”再拍马遁走。

直到有一天,这片广袤又丰饶的土地为他惹来祸事。那些人莫名冲进了佛寺,打砸佛像,烧毁经文,再嚷着让他还俗。

他全身颤抖着反驳,“我不会还俗的,我是灵童,我生死皆是佛子!”

“佛子?”那些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在地上扔了一把刀,“你与你的爹娘只能活一个,只要你杀了他们,我饶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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