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今天脸上都化了淡妆,温虞好没买那些繁琐复杂的化妆品,只买了一个隔离霜和睫毛膏,刚才靳砚喻见她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的变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老半天,还问她她眼睛上裹着的那层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
会不会影响她睫毛生长这种问题。
温虞好没给他什么好眼色,赠送个白眼给他算是回答。
童茵就不同了。
男孩子可能看不出来,可她之前有查过一些化妆的最简单步骤,童茵的脸上也擦了隔离霜,她还化了眉毛和眼影眼线睫毛膏。
没涂口红。
不过她应该是第一次化,下手特别重,好好的大地色眼影被她涂成了一团一团的,脏兮兮的盖在眼皮上,眼线没有化在最根部,所以看上去的时候她的眼线是有留白的,还有她的腮红....
温虞好捏着杯子,憋着笑没敢告诉她。
那就是正经的猴屁股呀。
童茵一杯接一杯地在喝,在唱,慕临修也不管她,给足了她想要的那份自由和随性。
她时唱时跳,慕临修都一直在身边,冯嘉楠几次想坐过来都被他凶戾的眼神给看了回去。
温虞好一顿无言,没过多久季言曦也过来了,被一团人催着要让他献唱一首,使坏的人是冯嘉楠,他心里不痛快就想看别人出丑。
都知道季言曦是结巴的事,别说唱歌了,连说话都有问题。
温虞好没多久,上去把人给换了下来,代替他唱了一首《倒带》。
是她偶像的歌。
那个能唱能跳的拼命三娘。
温虞好拿着话筒,在等前奏,女孩儿垂着头站在包间的最中心点,一双腿笔直又纤长,原本是梳着的马尾此刻被她放在了肩头,柔软又有毅力。
前奏曲过后,她缓缓地轻唱,低沉如铃声闷响地声音从她胸腔内发出,从她内心里发出:
“我受够了等待,你所谓的安排,说的未来到底多久才来…。”
“总是要来不及,才知道我可爱,我想依赖而你全都不在.....”
温虞好的音线跟童茵的是天上地下,童茵清脆如高山,那她则是低沉如溪水。
让人听一耳就想醉。
直到她唱完,靳砚喻都觉得自己浑身在犯着鸡皮疙瘩。
他心动了。
他早他妈心动了。
少年所有的视线都萦绕在她身上,身上的每一处感官都被她所刺激所填满。
他喜欢她。
想要她。
唱完时,温虞好依然沉浸在音乐中,腼腆地笑了下坐回原位,拿着牙签在吃西瓜。
她钟爱一种水果,把一个盘子里的西瓜挑完了,本想不吃了,没想到却有人把另一个果盘上给换了过来。
温虞好愣了下,听着身边少年出声催促:“快点吃,吃完我再帮你要。”
她脸一红,“不用了。我饱了。”
她都吃完了,别人吃什么?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童茵彻底把她自己给灌醉了,醉的不轻,脸上的妆全都花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趴在温虞好身上哭的一抽一抽的,她被慕临修抱着送回了家。
在楼下分别的时候她还不舍得温虞好,两个人勾着手指在依依不舍,童茵哭的凄惨,叫声比哭声更凄惨:“好好——我不想离开你!呜呜呜,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好儿——你别怪我好不好?我不想走呜呜呜。”
温虞好头大,把人推给慕临修让他快点把她送回家。
天寒地冻的,在外边这么个哭法别感冒了才好。
靳砚喻没理季言曦,自顾自地担任起送温虞好回家的这个职责来,他俩是坐公车来的,一样也得坐公交车回去,车子走了三分之二的时候,温虞好下车打算跟他散步回去。
刚才她在KTV没唱多少,反而吃的很饱。
靳砚喻跟在她身边,时而并肩随行,时而跟在她身后藏在她的影子下边。
走到小区附近的小超市时,他才凝视着温虞好的脸,眉尾压低。
温虞好被他看久了,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都走这么久了,总不会现在才发现有什么脏东西在脸上吧?
丢脸死了!
她才想去小超市里找个镜子看一下,却被他给扯了回来,少年冰凉的手指温柔地贴在她的下巴上,皱着眉头很苦恼的模样,思忖片刻他从兜里拿出张纸巾来,压在她嘴巴上。
“你嘴唇渗血了。”
温虞好脸色绯红,“……。”
“老、老毛病了。”冬天太干了,就会这样。
靳砚喻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因为冬天太干了才会流血?”
温虞好莫名地心里发慌,不敢直视他:“应、应该是吧。”
压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量消失,靳砚喻似乎在自己身上找什么东西一样,紧接着他掏出来一个小白管子放在手心里,又捧到她眼皮下,笑着说:“这个送你。记得每天都擦。”
温虞好眨眨眼,怔怔地看着他。
俩人对视几秒后,靳砚喻蓦地低头笑了下,把小白管子的盖子打开,走上前,一手捏在她下巴上,一手拿着唇膏细细地在描绘她的唇形。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温虞好才听到他清澈沉沉地声音说:“好了。”
“记得每天都擦。”
温虞好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脑子里只有他描绘自己唇形带来的新鲜又令她心跳加快的酥麻感。
和他那带着松木清香的怀抱。
她迷了心。
着了魔。
彻底...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一模时间,我查了下,每个省都不一样,我在的城市在三月初才一模,可有的城市在一月初。
本文里一模时间在一月初进行。
有bug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再去查资料求证。
第24章 Chapter24
元旦已经过去快大半个月, 直到除夕前一周温虞好在目睹了小区里的住户在买灯笼和春联的热潮中,她终于有了一点点快要过年的意识。
这么快就新年了啊。
这么快就成年了。
高三的假期短暂,几乎可以用分秒必争来形容, 温虞好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假期却过得格外惬意。
除了去外婆家的时间多了不少外, 大部分她都花在游戏和刷题上。
语文和英语是她的强项, 文综不拖她后腿已经是万幸, 唯一的难点就是和她八字不合的数学。
虽然文科数学比理科数学要简单的多,可她依然觉得是场噩梦。
放假前, 她把靳砚喻的整套一模试卷都带回了家,每天拿出来看一遍也算赏心悦目,放假没几天,俩人每天的联系也仅限于季言曦被她在游戏里带着升级,偶尔靳砚喻上线, 她也会带他去看看风景。偶尔她会很奢侈的贪睡一个下午,睡醒时是日落时分, 她怔怔望着窗外夕阳渐渐沉下去的美景会觉得很孤单,像被抛弃被丢下了一般。
童茵的生活忙碌起来,每次通电话都匆匆结束,温虞好对她在忙些什么一无所知。
到了除夕夜那天晚上, 温虞好却感冒了, 说话时嗓子里有浓浓的鼻音,她在外婆家都戴着口罩,怕传染给老人,今年的流感特别严重。
晚上八点, 温虞好窝在沙发里给班里关系好的那几个人发祝福信息。
童茵、季言曦、池呐、慕临修.....还有.....
靳砚喻。
她是最后一个给他发的, 其他人的都是复制黏贴的那种,只有靳砚喻的信息里是她一字一字打上去的:
“新年快乐。砚砚。”
外婆在厨房里忙活着, 温虞好瘫在沙发上刚刚好可以看到她忙活的背影,那个小老太太还穿着条粉色碎花的围裙呢,头发是半花白的,她的锅里正煮着鱼,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外婆很注重仪式,每年都会买新的红灯笼挂起来,一小串一小串的挂在上边,格外喜气。
年夜饭吃的晚,却品种丰富,鱼肉不缺,外婆最拿手的是做粗粮,蒸馒头,在温虞好的印象里,她的手特别巧,会蒸好看的大馒头,会纳不同花色的鞋垫。
从小到大,她的鞋垫都是外婆做的。
快到十二点了,楼里的人已经跃跃欲试的想把囤好的烟火在这一刻展现出来,温虞好略有心事的瞥了眼一直被她拿在手里的手机,信息栏里空空的。
她有些失落。
…。他还是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