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的神情与她一身端庄的连身长裙极不搭配,却又异常合适,荡出一股特别的柔媚风情。
冷御神锐利冷峻的眼动也不动地瞪着那双挑衅的眼眸,两人仅隔三公尺左右,冰与热在空中交击,布满寒的黑眨如冰刀般透过墨镜射向那闪烁炽热的紫色眸光。
紫色……紫水晶般的滴溜闪耀,仿佛唤起遥远记忆的似曾相识
是她吗?疑问忽然浮现脑海,尘封的记忆被狠狠的掀了开来,他的心猛烈的撞击着,痛得他喘不过气。
原本以为再也无缘相见的呀!
熟悉的美丽五官,脆弱的紫色瞳眸……他怎忘得了!
原本千年寒冰般的眼神在瞬间化为深邃且温柔。
女子轻轻的微垂下头,没瞧见冷御神倏地收敛的寒意和墨镜下的温柔与迷恋。
“冷御神吗?她悄然低语,红艳的唇挂着诡笑,转身登机。
她又要离开了,就像从前那样什么都没留下……
“天使。”冷御神低语,心一慌连忙起身跨步追上前。
大批记者一见他站起身,更实力的按下快门,拍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仿佛听见他的叫唤,佳人心有灵犀的回头凝望他一眼。没了先前勾引似的妖娇气息,美丽的大杏眼浮上一抹迷惘,孱弱柔顺的面容惹人怜爱。
“哇,好美呀!”镜头纷纷转向大美人,只有帅哥没有美人的照片大冷清,多拍几张回家养眼也不错。
“糟了!”赤炎一把搂住她大步离去,不让她曝光。
又像十几年前般离去!冷御神气愤的狠瞪玻璃墙外的记者群,寒气霎时包围整个机场,没人敢在他面向镜头时按下快门。
奇怪,拍美人照干冷御神啥事呀?他于嘛那么生气?这个问题让现场记者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快快收拾,回报杜赶新闻啦!
纽约
一栋栋的高楼大厦在拥挤的街道伫立,夜晚时更是万家灯火,绚丽无比。
赤炎俐落的停好车,搭上电梯直达大厦顶楼。由于此处为高级住宅区,每一层楼只有两家住户,唯有一定收入的高薪阶级才住得起。
他步出电梯,走道上两扇门对立着,按了其中一家的门铃,响了几声,门就自动开了。
“这是我们这次任务的详细资料。”赤炎走了进去,将资料夹递给坐在窗前的女子。
干净清明的玻璃窗映出女于绝美的容貌,柔嫩如花瓣般几成透明的脸上嵌了双滴溜闪耀罕见的紫水晶瞳眸,加上精雕细琢的霾丽五官,搭配成一张细致的倾国容颜。当她专注于某件事时,美丽的大杏眼总散发一股难以抗拒的柔媚风情,让人心神荡漾。
女子专注地擦拭手中的银制手枪,头也没抬的任赤炎将资料放在原木桌上。
强迫自己拉回失神的凝望,赤炎尽责他说道:“这次的任务是狙杀美国国会参议员,据说他除了是政治人物外,与黑道也有交情。”
停止擦枪的动作,魑魅终于抬头看他,修长的青玉指套进黑手套里,没打算听那老议员的生平介绍。
赤炎会意的直接切人主题,“他的命一千万美金,委托人是他的政敌,这样的价码堕落居原本无意接手,但爷直接下了命令要你动手,让你……呃,发泄一下。”
“爷说的?”她美丽的眼神淡淡地飘过一抹乌云。
唯有在提到和爷有关的事务时,她那好似戴着层层面具的秀丽容颜才会有所波动,他早已见怪不怪。
“嗯,那老头与我们也有往来,无奈心大贪,爷下达格杀令,决定杀一儆百。不过还真可惜,地狱少了一条政圈人脉。”
“我问的是爷指名要我处理的这件事。”废话一堆重点却没提,魑魅有股扁他一顿的冲动。
“爷怕你心情不好伤了自己,发泄管道是必要的。”
赤炎心里明白,魑魅在组织里的地位是很特别的。
外界一直十分好奇地狱里的精英究竟来自何处。
无人知道的是,所有的高层人员几乎都是由爷及长老们自世界各地带回的弃婴孤儿,再由长老们培育训练。
唯有魑魅不同,她是由爷亲手包办抚养、培训。在幽冥居长大的她,并不隶瞩任何一居,各居的专长她皆有涉猎,只直接听命于爷,在五居中来去自如。
爷对她的呵疼已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甚至给了她“二爷”的称号,摆明她在地狱的地位。
“知道我心情不好还敢陪我到纽约,你不怕?魑魅微微一笑。
怕?是啊,赤炎真的很怕。
他大她五岁,十年了,自他结束训练课程后,爷只告诉他从今以后他的命是魑魅的,他要为她生、为她死。
他是她的保镖、玩具,甚至是她愿意时的情人。陪她十年,她的嗜好,生活作息一清二楚,唯有她的个性摸不清,而他也乏力去探索了。
每年,魑魅总会有段时间处于极度忧郁的状态,曾有人不信邪的挑衅,下一秒即被用来祭她的黑鞭,下场是血肉模糊的惨状。
算算日子,每年的低潮期即将到了。
这个话题太危险,赤炎决定挨个安全的。“为什么你忽然对凡宇企业有兴趣?”他知道凡字企业纽约分公司在招募工作人员,她曾经去应征,即将进入凡字工作。
像明白他的恐惧,魑魅顺着回答:“把凡宇从台湾第一推向亚洲第一,迸而转战美国,很强,不是吗?我喜欢强者。
对他,我只是好奇而已。”她着迷的陷入那段业绩争得你死我活的游戏中。
“所以,”赤炎顿了下道:“你在机场时才故意引起冷御神的注意?”那幕精彩的交手画面令他印象深刻。
“我深信唯有绝情绝爱才能成为强者,他是不是呢?”她微微一笑。“我想亲自确定。”
所以她来了。
设计了一套测试冷御神的游戏,就等着他上钓。
赤炎试探的问:“所以在纽约的这段时间你打算和他玩玩?”
她不置可否的哼了声,算是默认了。
“那么,也就是说,你弃地狱谷不住而改住这儿,完全是因为冷大少就住对面的关系?”
“算是吧!”事实上搬出地狱谷是她多年的愿望。
赤炎望进她美丽的深紫双眸,沉沦其中。赫然发现这双眼似曾相识……
“你的眼……”他脱口而出。
“你想死?”魑魅别开眼,他的忘情直使她的怒气窜出头。
“好像一个人……”赤炎喃喃自语。
“像谁?我今天像谁?”暴戾语气消失无踪,魑魅甜甜地问道。
合身的红色系服装外罩一件黑色凤衣,风衣右侧衣领处绣了小小的跳红焰,一条黑龙栩栩如主的盘踞其中,套着黑色手套的修长手指握着银制的灭音手枪,充满肃杀冷凝之气的眼神。
“像你,像魑魅。”他失神了。
美丽的死!他该死的羡慕起那将死的老家伙。
“你发呆?”魑魅站起身踱至酒柜倒了杯酒,湛黑的长发曳至膝。
“没有。”赤炎拉回恩绪,“我在想老家伙死在你手里好凄惨。”同情心无可遏抑的泛滥。
“要不炸了他家给他陪葬,算是给他的补偿,你说好不好?”红艳的唇含着酒杯轻嗫酒,认真考虑。
“别这样!”燥热的九月天,他竟直打哆嗦!
“吓你的,我会给他个陪礼。”魑魅放下酒杯,走回他身旁,樱唇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什么?”赤炎屏息看着她美丽的笑颜。
她举枪瞄准酒杯,火红的焰色在手套的手腕处狂烧着,“我会告诉他,死在二爷手里是他的荣幸。”
扣下扳机,酒杯在无声中碎落满地,琥珀色的液体似鲜血般洒落,嗜血的笑容缓缓扬起……
回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自以为终将有遗忘的一天而刻意不去想起,然而记忆的转轴一旦开启,才猛然惊觉其实根本没忘,只是将它藏在心最深处,努力说服自己遗忘罢了。
一想起重逢时有如打量陌生人的紫瞳,冷御神就觉得心痛不已。
她忘了他吗?而他,却舍不得忘呀!
烦躁的心情无处可发,他下意识的转动左手小指上的银戒;拉回游走的思绪,看向五分钟前向他报告的迪奥·克里夫,而后者正出神的痴望他。
“口水流出来了。”冷御神出声调侃。
迪奥回过神。“御神呀,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了,别老绷着脸,想冻死人呀?”下意识的擦擦嘴角,才发现被拐了。